到歐洛倫利用煙謎主的幻術,在競技場製造了一場短暫的騷亂,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間,他帶著受傷的「隊長」消失在混亂的陰影裡。
場景切換到了一處僻靜的廢墟,歐洛倫扶著「隊長」靠在一堵斷牆上。
歐洛倫一言不發,隻是默默地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,想為「隊長」包紮傷口。
「隊長」揮手推開了他,聲音裡帶著一絲沙啞:“倒是你,沒想到你那點障眼的小把戲,真的能從火神眼皮底下把我帶出來。”
歐洛倫停下了動作,看著遠處競技場方向衝天的火光,輕聲說:“無論再濃鬱的霧氣,隻要有太陽在,白天就不會變成黑夜。她隻是不想,而不是做不到。”
他轉回頭,看著「隊長」蒼白的臉。“你的時間不多了,現在還受了傷,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呢?”
「隊長」靠著牆壁,審視著眼前的年輕人。“我開始認真考慮你的價值了。”
“他正在評估一件工具的用處,而不是一個盟友。”左鈺的聲音在熒和派蒙的腦海中響起,讓他們對「隊長」的這句話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歐洛倫似乎沒有察覺到這種審視,他隻是蹲下來,看著地麵。“你是從這裡,‘聽’到了什麼吧?”
「隊長」的身體猛地一震,劇烈地咳嗽起來,一絲血跡從他嘴角滲出。“咳!”
“不用勉強。能跟火神打到那種程度的,你是第一個。”歐洛倫站起身,語氣平靜。
「隊長」喘息著,臉上露出一絲苦笑:“哈…沒想到你選了最糟糕的時候出手。”
“我一直跟著你,你早就發現了,為什麼不阻止我?”歐洛倫終於問出了心底的疑問。
“走在森林裡難免遇到野獸。不是每種野獸都有勇氣撲上來撕咬。”「隊長」的回答充滿了輕蔑。
歐洛倫的眼神暗了一下,隨即又亮了起來。“偏偏就是這樣的野獸救了你。”
「隊長」沉默了,他看著歐洛倫,那雙銳利的眼睛裡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好奇。
良久,他才開口:“說吧,你想要什麼?”
“我救你不是為了索要什麼東西。”歐洛倫搖了搖頭。
他抬頭望著納塔昏暗的天空,聲音裡帶著一絲迷茫。“我的靈魂比彆人敏銳一些,能感覺到地脈已經很脆弱了。我不知道火神大人在做什麼,她真的能拯救我們嗎?”
“他的靈魂就像一根沒有校準的琴弦,能感受到世界最細微的顫動。這讓他比常人更敏銳,也更容易受傷。”左鈺向熒和派蒙解釋道。
記憶中的歐洛倫繼續說著:“而你對她的質問,就好像問出了我的心聲,那一瞬間,我覺得我應該幫助你。”
「隊長」聽完,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,那笑聲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。“…哈。”
他看著歐洛倫,像是在看一個初出茅廬的傻瓜。“原來你不隻會隱瞞,但你或許還未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魯莽。”
“嗯,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,救你隻會讓我身陷困境。”歐洛倫的語氣很平靜,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。
“你公然在競技場襲擊火神,我出手相助,用了我拿手的法術,她一眼就能認出來這種法術來自煙謎主。”歐洛倫的目光直視著「隊長」,“所以你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。”
「隊長」的眉毛挑了一下。“看來你並不打算征求我的意見。”
“因為現在談這個已經太遲了。”歐洛倫毫不退讓,“我想從事情的起因開始了解,你為什麼找茜特菈莉?你認識她?”
“在那之前,你是誰?”「隊長」反問,“你一定認識她,從你當初的反應我就知道。”
“茜特菈莉是我的長輩,也是我的老師。這些法術就是從她那兒學來的。我有義務保護她。”歐洛倫回答。
“是嗎?”「隊長」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,“如果隻想保護她,讓我戰死在火神手下對你們來說才是最穩妥的,你卻沒這麼選。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?”
歐洛倫沉默了,他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。
過了許久,他才抬起頭,眼神裡燃燒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火焰。“我想要改變目前的納塔。我想用自己的雙手去做到一些事。你看起來很怪異,偏偏又像是能為我指明方向。”
“怪異…哼。”「隊長」冷哼一聲。
“人人都知道煙謎主有位傳奇的黑曜石奶奶。據說她最擅長和大靈溝通,而大靈掌握關於夜神之國的許多知識。”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。
“大靈?夜神之國?為什麼必須掌握夜神之國的知識?”歐洛倫追問道。
“我懷疑這是否屬於你應當了解的範疇。”「隊長」的語氣又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冷漠。
“彆忘了,我救了你的命。”歐洛倫提醒他。
“你難道不害怕愚人眾都是忘恩負義之輩?”
“人可以撒謊,但人的靈魂不會。”歐洛倫的回答讓「隊長」愣住了,“我能感覺到,你的靈魂沉重而正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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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一顆在無儘的失去中被鍛造成型的戰士之魂。”左鈺的聲音再次響起,“它堅硬,不懂變通,背負著一個早已被遺忘的國度的重量。對他來說,誠實是一種可以利用的策略,而不是必須遵守的品德。”
「隊長」看著歐洛倫,眼中的輕蔑終於徹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等的審視。“你確實是煙謎主的人。我為我的貿然定論致歉,你比我想的有能力一些。”
他站起身,身上的傷口似乎不再那麼疼痛。“走吧,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參與進來的本事。”
記憶的畫麵開始飛速流轉,最終定格在一處幽深的洞穴裡。歐洛倫和「隊長」正站在一個巨大的、散發著微光的古代機械前,那是他們費儘周折找到的「秘源機關」。
“原來,還有這樣的做法。”「隊長」撫摸著機關上冰冷的符文,聲音裡充滿了震撼。
“值得試試。”歐洛倫的眼中也閃爍著希望的光芒。
「隊長」點了點頭,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岩壁,看到了納塔地脈那破碎的脈絡。“嗯,並不是織一張網去保護已經破損不堪的地脈,而是更加指向問題根源的做法…”
他一字一句地,說出了那個足以顛覆整個納塔的詞語。
“重構地脈。”
隨著這句話音落下,左鈺構建的光幕瞬間破碎,化作無數金色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中。
“——!!”熒的身體晃了一下,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。
“嗚啊!”派蒙也在空中搖搖晃晃,暈頭轉向。
茜特菈莉站在原地,臉色鐵青,雙拳緊握,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。
左鈺伸出手,對著熒和派蒙的方向輕輕一彈,兩道清涼的、如同月光般的能量沒入她們的額頭。眩暈感立刻消失了。
“熒,派蒙,你們倆沒事吧?”茜特菈莉強壓著怒火,轉頭問道。
“沒事沒事,就稍微有點頭暈…”派蒙晃了晃小腦袋。
熒搖了搖頭,“我沒事。”她看向茜特菈莉,有些擔心地問:“茜特菈莉,你感覺如何?”
“我當然沒事了。”茜特菈莉的聲音冰冷得像是冬日的寒風。
她猛地一拳砸在旁邊的岩石上,發出一聲悶響。“不過,我的火氣也上來了…”
“哼,到頭來,歐洛倫還是在乎曾經的事。”她咬著牙,恨聲說道。
熒輕聲說:“我好像可以理解那種心情。”
“認為自己受過他人幫助,有必要回報那些人。哈哈,自以為是的小混蛋!他一意孤行又能做到什麼?”茜特菈莉的怒火徹底爆發了,她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,在原地來回踱步。
“就為這種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躲著我這個奶奶,他現在真是翅膀硬了,覺得彆人都管不了他了是吧!”
她停下腳步,對著空無一人的夜空怒吼:“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孫子啊…不會再有下次了,給我等著…”
“你們還挺像一家人的呢,奶奶和孫子都在某些地方非常頑固。”派蒙小聲地嘀咕了一句。
“哼,這算優點嗎?我頑固起來比他狠多了。”茜特菈莉轉過頭,瞪了派蒙一眼。
她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“言歸正傳,剛才似乎還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。”
“對啊!那個更驚人!「隊長」要重構地脈?真的嗎?”派蒙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。
她飛到左鈺身邊,急切地問:“我沒明白,重構是什麼意思?像我們聽說過的那個‘命運的織機’那樣嗎?這樣做難道真能解決深淵的問題?”
茜特菈莉也看向左鈺,臉上帶著困惑。“‘命運的織機’?”
“呃,有點難解釋,總之是我們聽說過的一種坎瑞亞裝置,有著神奇的力量。”派蒙撓了撓頭。
她又擔憂地說:“不管怎麼樣,涉及到操作地脈的話,全部納塔人都會受到影響,事情就麻煩了…”
左鈺沒有直接回答,他伸出手掌,掌心向上。一團柔和的奧術光輝在他手中彙聚,迅速編織成一個複雜而精密的、由無數光線構成的立體網絡模型,正是納塔地脈的縮影。模型上布滿了裂痕和暗淡的區域。
“火神的計劃,是用靈魂和記憶織成一張大網,像這樣。”左鈺說著,另一隻手幻化出無數銀色的光絲,覆蓋在模型上,暫時遮住了那些裂痕。“這是一個補丁,能暫時維持穩定,但網會破,地脈的損傷依然存在。”
接著,他話鋒一轉,掌心的模型突然光芒大盛。“而重構,是這樣。”
隻見那個光構的模型在一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徹底粉碎,化作最原始的能量粒子。緊接著,這些粒子在他的控製下,以一種全新的、更加穩固的結構重新組合,形成了一個完美無瑕、光芒流轉的嶄新網絡。
“這不是修複,是徹底的拆解和重建。”左鈺的聲音平靜,卻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一陣心悸。“這需要一種能夠直接改寫世界底層規則的力量。‘秘源機關’是他找到的工具,但缺少啟動工具的權限。‘神之心’本是那把鑰匙,現在他想用蠻力砸開這把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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熒看著那個完美的模型,喃喃道:“他是認真的。都和他上次說的一樣。”
她想起了「隊長」的邀約,想起了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。“為了做到這件事,才搶奪神之心…”
“也就是說,「隊長」從頭到尾都沒撒謊,歐洛倫的記憶可以佐證這一點。”茜特菈莉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。
“「隊長」到底為什麼對拯救納塔這件事如此執著?我們得把這件事告訴瑪薇卡!”派蒙焦急地揮舞著小拳頭。
茜特菈莉立刻做出了決斷:“事不宜遲。”
熒也用力點了點頭:“嗯,現在就去!”
聖火競技場的帕克斯神廟裡,氣氛因為眾人的到來而變得緊張。
“瑪薇卡!”派蒙一見到高台上的身影就大聲喊了起來。
瑪薇卡轉過身,看到熒、派蒙和左鈺,還有跟在他們身後的茜特菈莉,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。“熒,派蒙,還有茜特菈莉。你們來得正好,我發現「隊長」的下落了。”
“真、真的嗎?太好了,我們剛剛偷看了歐洛倫的記憶,發現了大事!”派蒙一時情急,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。她說完才反應過來,小手捂住了嘴巴,慌亂地解釋,“不不,不是偷看,是經過他家長允許…哎呀不是啦!”
“冷靜點,派蒙。”茜特菈莉走上前,她的臉色很難看,但語氣卻異常鎮定。“我來說吧。是這樣的…”她將從歐洛倫記憶中窺見的一切,關於「隊長」尋找「秘源機關」以及他們打算“重構地脈”的驚人計劃,都簡明扼要地告訴了瑪薇卡。
瑪薇卡聽完,臉上的神情愈發嚴肅。“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,尋找古代「秘源機關」是為了重構地脈。”她低聲重複了一遍,眼中閃過一絲駭然。“既然他開始行動,說明他已經找到了確切的實現方式,我們必須馬上阻止他。”
“這、這個重構也是很危險的事嗎?”派蒙不安地問。
“重構地脈,意味著將現有的能量網絡徹底粉碎,然後用機關的力量強行建立一個新的。這與修複完全是兩回事。”左鈺看著眾人,平靜地解釋道,“舊的網絡中承載著納塔土地上所有的生命印記和曆史記憶。粉碎它,就等於抹掉這一切。”
“嗯,他說的沒錯。重構並不是修補,幾乎等同於放棄現有地脈中的一切,和動用「神之心」付出的代價很相似。”瑪薇卡沉重地點了點頭,“等裝置被啟動,一切都晚了,我們趕緊召集人手。”
“可是,現在還有誰在?”派蒙環顧四周,神廟裡的人手確實不多。
“基尼奇,希諾寧,你們,還有我。”瑪薇卡迅速盤點著戰力,“其他戰士都在前線防範深淵。”
“他們那邊可是有「隊長」啊!難道真的讓茜特菈莉去打斷歐洛倫的腿嗎?”派蒙焦急地喊道。
“那恐怕也還是對付不了「隊長」。”瑪薇卡搖了搖頭,她看向茜特菈莉,語氣變得鄭重,“另外,煙謎主急需人手布防,時間緊迫,茜特菈莉,我希望你先回部族幫忙。”
茜特菈莉的拳頭握緊又鬆開,她盯著遠方,最終還是點了點頭。“…好吧。孰輕孰重我都明白。既然這麼緊急,我現在就動身。”
“彆擔心,你孫子的事我們會想辦法。”派蒙飛到她身邊,小聲安慰道。
“好,我相信你們幾位。”茜特菈莉深深地看了熒和左鈺一眼,然後轉身快步離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神廟的出口。
瑪薇卡收回目光,繼續說道:“回到剛才的討論。我認為,不一定非要以打敗「隊長」為目的。”
“他是一個純粹的戰士,目標明確。隻要他的目標還在,他就不會輕易被外力動搖。但如果目標本身消失了,他的行動也就失去了意義。”左鈺補充道。
“沒錯。”瑪薇卡讚同地看了左鈺一眼,“我有個想法。稍等,我去叫希諾寧和基尼奇。”
很快,希諾寧和基尼奇也趕到了神廟高台。
瑪薇卡對他們說明了情況:“目前的情況各位已經清楚了,歐洛倫正和「隊長」共同行動,我們要做的就是阻止他們的計劃。”
她環視眾人,繼續說:“雖然「隊長」的戰鬥力極強,我們也不必氣餒。比起正麵衝突,我傾向於用更穩妥的方式解決。”
“他們的計劃有一個絕對關鍵:「秘源機關」。我們利用己方優勢分頭行動,處理掉那個東西就算成功。”
“我會和大家一同前往,如果正麵衝突無可避免,我會拖住「隊長」。”
“等等,這一點我反對。”基尼奇立刻出聲,“你是我們的領導者,現在你失去了火神的力量,我不建議由你來拖住他。”
希諾寧也立刻表示同意:“我同意基尼奇的看法,我們兩個來吧。”
“先聽我的計劃。”瑪薇薇卡擺了擺手,示意他們冷靜。“基尼奇,我想讓你請出阿喬幫忙,從正麵突破愚人眾的防守。”
她解釋道:“「隊長」不會親自守在最前沿。他那樣老練的戰士一定會選在最靠近裝置的地方保證計劃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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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要製造衝突引開他?”基尼奇問。
“製造衝突不是為了引開「隊長」,而是要讓其他愚人眾士兵的作戰中心放在正門。我們人少,繞開他們才能減少戰鬥消耗。”瑪薇卡看向希諾寧,“希諾寧,我希望你從古代遺跡外圍打出通道靠近裝置,這是「回聲之子」的絕活。我們爭取直接破壞它。”
基尼奇立刻明白了:“原來如此,這樣一來作戰的重頭戲會在希諾寧那邊。”
“是的,所以我和熒、派蒙還有左鈺先生會和希諾寧一起行動。”瑪薇卡做出了最終安排,“沒有比基尼奇更適合製造騷動的人,就算是我也製造不出那種效果。我們各司其職,還有希望突破「隊長」的防線。”
“交給我吧。”基尼奇毫不猶豫地答應了。
“明白了,最好現在就出發。”希諾寧也點了點頭。她看著瑪薇卡,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:“到了那邊你也不要輕舉妄動,不到萬不得已,絕對不能由你對上「隊長」。”
“你對我們意義重大,失去你是最可怕的事情。”希諾寧的語氣非常嚴肅。
熒也開口說道:“我也會避免讓事情走到那一步。”
“謝謝。”瑪薇卡看著朋友們擔憂的眼神,鄭重地承諾,“我答應你們,我會謹慎行事。”
一行人沒有再耽擱,立刻動身。左鈺在眾人麵前的空地上隨意地畫了一個圈,一圈耀眼的金色火花憑空出現,迅速擴展成一個不斷旋轉的圓形光門。門的另一邊,納塔湧流地那獨特的紅色岩石地貌清晰可見。
穿過光門,濕熱的風迎麵撲來。
“就是這裡了。”瑪薇卡指著前方一處被嚴密看守的山穀入口,“愚人眾聚集把守的位置後方一定就是他們開鑿的通道。”
希諾寧觀察著周圍的地形,說道:“附近的山體都能作為切入點。但不想打草驚蛇的話,最好避開正麵,從側麵突破。”
“按計劃來,正麵交給我和阿喬。”基尼奇說完,便帶著他的巨獸夥伴朝著山穀正麵走去。
“山體側麵的人員部署不多,我們儘快解決,彆給他們通風報信的機會。”瑪薇卡壓低聲音說。
他們悄悄繞到踞石山的一側,果然發現了一個小型的愚人眾營地,兩名先遣隊士兵正在那裡巡邏。
“我去解決。”希諾寧說著就要拔出武器。
左鈺卻向前一步,伸出右手,五指張開對準了那兩名愚人眾。他的掌心前方,空氣微微扭曲,一個由紫色奧術能量構成的複雜符文法陣瞬間成型。
“咩。”
“咩?”
那兩名原本氣勢洶洶的愚人眾士兵,一個風拳前鋒軍和一個冰銃重衛士,突然愣在了原地。他們的身體在一陣柔和的紫光中迅速縮小、變形,眨眼間就變成了兩隻毛茸茸的、一臉茫然的綿羊。它們困惑地對視一眼,低頭啃起了地上的草。
“這……”希諾寧和瑪薇卡都看呆了。
“哇!他們變成羊了!”派蒙繞著那兩隻羊飛了一圈,好奇地戳了戳它們柔軟的羊毛。“話說好久沒看到左鈺你使用變羊術了欸。”
熒走到營地裡,從一個箱子上拿起一張照片一樣的東西。“這裡有張留影。”
照片上,幾個愚人眾士兵圍著篝火,笑容燦爛,背景是納塔壯麗的火山。
“他們看起來…也不全是壞人。”熒看著照片,輕聲說。
“走吧,不要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時間。”左鈺收回手,那兩隻綿羊身上的紫光也隨之消失,他們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,但看起來頭暈腦脹,完全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。
“都解決了,去山腳看看吧。”希諾寧回過神來,帶著眾人繼續前進。
他們在山腳下找到了一處岩壁相對薄弱的地方。
“如何?希諾寧,這裡可以嗎?”瑪薇卡問道。
希諾寧用手敲了敲岩壁,仔細聽了聽回聲。“沒問題,交給我們吧。”
她發出一個信號,幾名一直隱藏在附近的回聲之子族人立刻現身。他們沒有使用任何大型工具,隻是將手掌貼在岩壁上,口中念念有詞。堅硬的岩石在他們手中變得如同泥土般柔軟,被無聲地向內推開,一條足夠一人通行的通道以不可思議的高效率向著山體內部延伸。
“已經能看到裡麵了!”一個名叫托泰克的族人回頭低聲報告。
“很好,繼續。不過接下來的路程可能有危險,你們撤吧,這裡我來。”希諾寧對他們說。
“好。你們也千萬保重!”托泰克帶著其他人迅速撤離,消失在山林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