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足飯未飽。
左鄰右舍親戚裡道，都知趣地逐漸散去了。
小院裡再次回歸了平靜，隻剩下了楊父和楊母。
可是，平靜的隻是表麵，他們內心裡，其實翻江倒海，離開的所有人心裡也都驚濤拍岸。
“我就說嘛，怪不得雲程剛回來，家裡就出怪事。原來，是妖精真來我們家了。”此時，不知道楊父是在自言自語，還是跟楊母抱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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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還說？”楊母搖頭拭淚，“你昨天不是說她挺好的？還說妖精就是來了咱們家你也不怕嗎？”
“這……”楊父無話可說，沉默了。
楊母也安靜了。
……
碧如妍飛快跑著，沒有絲毫停留。
因為猝不及防！
因為沒麵子！
因為受不了眾人異樣眼光！她有些絕望了。
哭著跑了很遠，她已經到了小河邊，在野兔躍起那棵大柳樹下，她停住了自己腳步，淚水潸然而下。
為什麼會這樣子？
我隻想做一個普通女孩兒，可為什麼這麼難呢？我想拋棄所謂的奇幻、神秘，為什麼就不可以？我想隱藏從古墓裡出來的身份，為什麼總有人抓著它不放？
不會的，我可以去學；不了解的，我可以去了解。
可是……
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。
所有的一切，都超出了自己想象和把控。
這時，楊雲程也追了過來了，“妍妍，你平靜下吧。”
碧如妍沒有回應，也沒有理他。
“妍妍！”說著，他就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碧如妍一回頭打開了他的手，“你不要碰我！”
楊雲程看到，她滿臉淚水，猶如被寒霜打過的桔梗，“妍妍，有什麼難處，我們一起麵對，好不好？。”
“怎麼麵對？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妖精，我該怎麼麵對？”
“我認為你不是。你不是一個人，你還有我。”
“你？”碧如妍緩緩情緒，“你能說服你爸媽嗎？恐怕都不行。”
“我可以試試。再說了，愛你是我的事，隻要我沒意見，其他人是難以左右我的。”
“父母命不可違，不是嗎？”碧如妍淚水中，長長眼睫擺動。
聽聞，楊雲程就笑了。
碧如妍苦笑一下，“你笑什麼？看我出醜你開心？”
楊雲程點頭，“我是特彆的開心！”
“哼，我跟你不熟！”說著，碧如妍撅著小嘴，就轉過身去了。
楊雲程走上前來，輕撫她後背，安慰道“妍妍，現在這個時代，愛情自主，婚姻自由。”
碧如妍聽聞詫異，大眼睛一眨“你什麼意思啊？”
“就是說，如果你想嫁給我，除非我不同意，否則誰不同意都白搭。”
“那要是你爸媽不同意呢？”
“他們的意見可以做參考，可決定權在我手裡。隻要你想嫁給我，我也沒啥意見，基本就可以了。”
“為什麼總說我想嫁給你？我欠你的嗎？要賣身給你？”碧如妍芳眉緊蹙，看著他道。
“不是，我就是打個比方。”
“那你怎麼不說，你想娶我，隻要我沒意見，基本就可以呢？”
楊雲程微笑點頭，“對，我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看不出來啊！”碧如妍一副鄙視得樣子看著他。
“怎麼了啊？”
“你平時看著一身正氣，背地裡卻挺悶騷……”
“什麼？悶騷？”楊雲程不解，“這個詞你跟誰學的？”
碧如妍一笑，“我自學成才，不行嗎？”
“您的學習能力，真讓我刮目相看。不愧……”
楊雲程剛想說，可一想起她拚命想忘掉自己曾經，他就卡住了。
“不愧是三千年的老妖，對嗎？”碧如妍幫他說出來了。
“我可沒說，是你自己說的。”
“哼……，你這話，也就騙騙小姑娘可以。”
“你不就是小姑娘嗎？”
“我……？”碧如妍美眸輕抬，“才不是呢。我是……大姑娘！”
“好啦，大姑娘，該回去了。”
“不……”她不停搖著頭。
“為什麼呀？”
“我怕你爸媽，怕他們看我像看妖精似的。”
“要不然，你先去春杏嫂子那裡？”
“那更不行了，人家裡有孩子，會忌諱的。”
“那……那你還是跟我回去吧。”
“我自己在這裡等你，如果他們同意，我再回去。”
“不行！”楊雲程搖頭，“我不放心你一個人，尤其是現在，很多人都知道你身份了。”
“那？”
“跟我回去吧，乖！”楊雲程抱住了她，輕拂她的秀發。
“嗯，那好吧。不過我想多坐一會兒再回去。”
楊雲程點頭，握住了她手，“好啊。”
他們就一起，相依相偎著坐在了河邊。
河水靜靜流淌，不會停息。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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