溶洞中心的石台上,陰陽降頭草母株的根須還在瘋狂扭動,丈餘高的枝乾泛著詭異的暗紫色,每片草葉都像吸飽了血,邊緣沾著的生魂碎片在微微發光。水晶棺被根須纏得密不透風,棺裡的少年麵色青紫,胸口微弱的起伏越來越慢,一縷淡綠色的生魂正從他的天靈蓋飄出,被草葉卷著往頂端的血蓮送——那血蓮已經開了七瓣,剩下兩瓣正慢慢往外舒展,蓮心的黃泉路虛影越來越清晰,甚至能看見裡麵灰蒙蒙的霧氣在流動。
“不能讓它再吸了!再吸少年就沒救了!”蘇婉兒急得聲音發顫,銀鈴在手裡晃得飛快,想把少年的生魂往回拉。可鈴音剛碰到草葉,就被一股黑氣彈開,木株的枝乾突然往她這邊彎了彎,像是在挑釁。
李二狗舉著分金鏟就想往上衝,剛邁兩步就被史密斯拉住:“彆衝動!草葉上有劇毒,碰一下就會中降!”他往母株周圍的地麵看,石縫裡滲出黑色的黏液,黏液裡還纏著細小的生魂碎片,“這些碎片都是之前的祭品留下的,母株已經養得成精了!”
張雲生握著天師印,掌心的紫金光在微微發燙。他能感覺到母株的邪氣裡,混著和之前黑霧人影一樣的氣息——是幽冥會高層的味道。三生石在懷裡輕輕震動,像是在預警,“不對勁,這母株的邪氣比之前五毒陣加起來還重,肯定有人在背後操控。”
話音剛落,溶洞四周的陰影突然動了動。左邊的石柱子後麵,鑽出無數小蛇,蛇群簇擁著個穿黑紋袍的男人,袍角繡著幽冥會的蛇圖騰,手裡還把玩著條通體碧綠的小蛇——正是蛇使!右邊的陰影裡,股毒霧緩緩散開,個戴蠍形銀冠的男人走出來,冠上的蠍刺閃著寒光,袖口還沾著墨綠色的毒液,是蠍使!最裡麵的蛛網上,個穿灰袍的女人順著蛛絲滑下來,指尖纏著細如發絲的蛛絲,指甲塗成黑色,不用問,定是蛛使!
三使一現身,溶洞裡的邪氣瞬間濃了三倍,母株的枝乾突然劇烈晃動,根須往水晶棺纏得更緊,少年的生魂被拉得更長,“呱嗒”一聲,血蓮的第八瓣也開了!
“奶奶的終於出來了!藏在暗處算什麼本事!”李二狗舉著分金鏟指向三使,五毒印記在胳膊上亮起來,“之前的血咒祭壇、子母降都是你們搞的鬼吧?害了那麼多村民,今天老子非劈了你們不可!”
蛇使冷笑一聲,手裡的小蛇往地上一扔,蛇落地就變成條丈長的巨蟒,吐著信子往李二狗撲來:“黃口小兒也敢口出狂言?上次讓你逃了,這次可沒那麼好運。”他往母株看,眼裡滿是貪婪,“母株馬上就要成熟了,等第二門開,你們都得給它當養料。”
蘇婉兒的銀鈴突然炸響,鈴音裡的鎮魂咒往巨蟒頭上砸去:“守墓人?驅邪!”巨蟒被咒音震得晃了晃,暫時停下撲擊。她往蛛使那邊看,那女人正用蛛絲往母株的枝乾上纏,每纏一圈,草葉的顏色就深一分,“彆讓她碰母株!蛛絲能加速生魂吸收!”
史密斯握著聖銀匕首衝上去,刀刃的聖芒往蛛絲上劃去:“聖言?斷絲!”十二道騎士殘魂在刃邊飄著,雖然之前消耗大,但對付蛛絲還夠力。可剛碰到蛛絲,蠍使突然往他身上噴了口毒霧,毒霧帶著刺鼻的腥氣,史密斯趕緊屏住呼吸,往後退了兩步,聖芒淡了些,“是腐心瘴的加強版!吸一口就會攻心!”
張雲生趁機往水晶棺衝去,天師印的紫金光往根須上按:“雷法?破根!”金光炸開,纏在棺上的根須斷了幾根,可很快又有新的根須冒出來,比之前更粗,“不行!根須會再生!得先解決三使!”
蠍使往母株的方向走了兩步,從懷裡摸出個黑色的令牌,令牌上刻著幽冥會的圖案,往母株的枝乾上一貼:“蠍毒?催花!”令牌瞬間融入枝乾,母株突然發出“嗡嗡”的響聲,頂端的血蓮開始瘋狂轉動,第九瓣的花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鼓,“快了!再有一炷香,少年的生魂就會被吸儘,第二門就能打開!”
蛛使的蛛絲已經纏滿了母株的半根枝乾,她往張雲生冷笑:“你以為破了五毒陣就贏了?那不過是我們的開胃菜。母株才是關鍵,它吸收的生魂,一半都用來打通黃泉路,另一半……”她故意頓了頓,往張雲生懷裡的三生石看,“是為了喚醒你的前世記憶,畢竟,你欠我們的,總得還。”
“我欠你們什麼?”張雲生握緊天師印,之前的幻覺突然閃回——前世和幽冥會首領站在三生石前的畫麵,首領說的“兄弟”“掌控輪回”,還有手裡的“石”字碎片,“是前世的債?可前世的事,與今生何乾!”
“與今生何乾?”蠍使突然大笑起來,笑聲裡滿是嘲諷,“你前世背叛了首領,毀了我們打開第三門的計劃,讓我們等了三百年!現在,該用你的今生來還了!”他往母株的血蓮看,第九瓣已經開了一半,黃泉路的虛影裡隱約能看見人影在動,“等第二門開,我們就用你的生魂當鑰匙,打開第三門,到時候,整個南洋的生魂都得聽我們差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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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二狗剛劈退巨蟒,就聽見蠍使的話,氣得眼睛都紅了:“放你娘的屁!老張才不會跟你們同流合汙!”他舉著分金鏟往蠍使衝去,分金鏟的金光往蠍使的銀冠上劈:“先劈了你的破冠!讓你沒法催花!”
可剛靠近蠍使,蛇使的巨蟒突然從側麵纏過來,將李二狗的腿纏住,往地上拖去。蘇婉兒的銀鈴趕緊往巨蟒身上晃,鈴音裡的淨化咒往蟒鱗上鑽:“快鬆開!不然我廢了你的蛇膽!”巨蟒被咒音疼得扭動,纏得卻更緊,李二狗的臉都憋紅了,分金鏟在手裡亂揮,卻碰不到巨蟒的七寸。
史密斯想上去幫忙,卻被蛛使的蛛絲纏住了胳膊。蛛絲越收越緊,聖芒都被勒得淡了:“彆分心,你的對手是我。”蛛使的指尖往蛛絲上彈了下,黑色的毒液順著蛛絲往史密斯的胳膊爬,“這是子母降的加強版,沾到就會鑽心,你撐不了多久。”
張雲生看著同伴們陷入困境,又看著水晶棺裡的少年——那孩子的胸口已經快沒起伏了,生魂隻剩下薄薄一縷,馬上就要被血蓮吸儘。他往懷裡的三生石摸去,石頭突然發燙,與血蓮的蓮心產生了共鳴,黃泉路的虛影裡,突然傳來個熟悉的聲音,是之前的黑霧人影:“雲生,彆掙紮了,前世的債,今生必須還……”
“閉嘴!”張雲生將三生石往母株的方向扔去,石頭在空中劃過道金光,正好砸在血蓮的蓮心上。血蓮突然劇烈顫動,轉動的速度慢了些,少年的生魂也暫時停住,不再往蓮心飄,“我不管前世欠什麼,今生我隻知道,不能讓你們害更多人!”
蛇使見血蓮被阻,氣得臉色發青,往巨蟒身上打了個響指:“快殺了那小子!彆讓他礙事!”巨蟒突然張開嘴,往李二狗的脖子咬去。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蘇婉兒突然往巨蟒的眼睛扔了把銀鈴碎片,碎片帶著綠光紮進蟒眼,巨蟒疼得鬆開李二狗,在地上瘋狂翻滾。
“快起來!”蘇婉兒拉起李二狗,往他手裡塞了張朱砂符,“貼在鏟上,能克蛇毒!”李二狗趕緊將符貼上分金鏟,金光暴漲,往巨蟒的七寸劈去:“奶奶的這次非宰了你不可!”
史密斯趁機用聖力震斷蛛絲,往胳膊上滴了滴聖血,毒液被聖血逼退了些:“張雲生!我來擋三使!你去救少年!母株的弱點在根部的令牌!拔了令牌就能讓它停止催花!”
張雲生點點頭,往母株的根部衝去。蠍使的黑色令牌還嵌在枝乾上,周圍纏著最粗的根須。他剛要伸手去拔,蛇使突然往他身上扔了把毒粉,毒粉帶著綠色的煙霧,往他的口鼻飄來。張雲生趕緊屏住呼吸,用雷法往毒粉上劈,可還是吸了一口,胸口瞬間發悶,腳步慢了些。
蠍使趁機衝上來,手裡的蠍刺往張雲生的胸口刺去:“受死吧!前世的債,今天就了!”刺尖帶著黑色的毒液,離張雲生的胸口隻有一寸——就在這時,三生石突然從血蓮的蓮心彈回來,正好砸在蠍使的手上,蠍使疼得慘叫一聲,刺掉在地上。
張雲生趁機往令牌上抓,手指剛碰到令牌,就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往手心鑽,像是握著塊冰。他咬緊牙關,用力一拔,“哢嚓”一聲,令牌被拔了出來,母株的枝乾突然停止晃動,根須也不再再生,頂端的血蓮轉動徹底停下,第九瓣的花苞慢慢合攏,黃泉路的虛影也淡了些。
“不!”蛇使氣得大吼,往母株衝來,想把令牌搶回去。李二狗舉著分金鏟攔住他:“奶奶的想搶回去?先過老子這關!”分金鏟的金光往蛇使的袍角劈去,將他的黑紋袍劈了個口子,裡麵露出密密麻麻的蛇形紋身。
蛛使和蠍使也想衝上來,卻被史密斯的聖銀匕首攔住:“你們的對手是我!”十二道騎士殘魂突然齊齊亮出銀槍,聖芒在匕首周圍織成張光網,將三使困在裡麵,“聖言?困邪!這網能吸收邪氣,你們越掙紮,聖芒越盛!”
張雲生握著令牌,往水晶棺走去,令牌上的邪氣正在慢慢消散。他往少年的生魂看,那縷淡綠色的魂體已經快透明了,趕緊從懷裡摸出張安魂符,往棺上一貼:“雷法?護魂!”紫金光順著符紙往少年身上飄,生魂終於不再消散,慢慢往他的天靈蓋飄回去,胸口的起伏也恢複了些。
可就在這時,被困在光網裡的蠍使突然冷笑起來:“彆以為拔了令牌就贏了,母株的根已經紮進了黃泉路,就算沒有令牌,再過一個時辰,它還是會吸收完少年的生魂,第二門照樣會開!”他往張雲生看,眼裡滿是得意,“你欠我們的,躲不掉!”
張雲生心裡一沉,往母株的根部看,果然有幾根最粗的根須已經鑽進了地下,根須的末端泛著黃泉路的灰霧色——根須真的紮進了黃泉路!他往同伴們看,李二狗正和蛇使纏鬥,史密斯快撐不住光網,蛛使的蛛絲已經快纏到光網的縫隙裡,“怎麼辦?根須拔不出來,少年還是有危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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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婉兒突然想起守墓人密卷裡的記載,趕緊從布包裡摸出《密卷》,翻到最後一頁:“有了!用三生石和聖女血能暫時封住黃泉路的氣息,讓根須沒法吸收生魂!張雲生你有三生石,我有聖女血,我們一起試試!”
張雲生趕緊掏出三生石,蘇婉兒往石頭上滴了幾滴聖女血。血碰到石頭,突然發出“嗡”的響聲,石頭泛著金紅色的光,往母株的根部飛去,正好落在根須鑽進地下的地方,金光將根須團團圍住,根須的灰霧色慢慢變淡,不再往地下鑽,“有用!根須不動了!”
可光網裡的三使也趁機發力,蛛使的蛛絲終於鑽進氣網的縫隙,往史密斯的胳膊纏去:“彆白費力氣了!封住一時封不了一世,第二門遲早會開,你們都得死!”
李二狗剛劈退蛇使,就看見蛛絲纏上史密斯,趕緊衝過去幫忙:“奶奶的敢碰他!老子劈斷你的蛛絲!”分金鏟往蛛絲上劈去,金光將蛛絲斬斷,可蛇使又從後麵偷襲,一掌拍在李二狗的後背,李二狗吐了口血,往前踉蹌了兩步。
史密斯趁機收了光網,往後退了兩步,聖芒淡得快看不見了,十二道騎士殘魂也變得透明:“我撐不了多久了,得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,或者……殺了三使!”
張雲生往水晶棺裡的少年看,孩子的生魂已經回到體內,胸口起伏平穩了些,暫時安全了。他往三使看,蛇使、蠍使、蛛使正呈三角陣型往他們圍來,眼裡滿是殺意,母株的根須雖然被封住,但枝乾還在微微晃動,像是在等機會再次催花,“不能退!退了他們還會抓其他孩子當祭品!今天必須解決他們!”
蛇使往地上的巨蟒打了個響指,巨蟒雖然眼睛瞎了一隻,但還是掙紮著站起來,往李二狗撲去:“那就彆怪我們心狠!今天,你們一個都彆想走!”他往母株的方向伸手,母株的枝乾突然往他這邊彎了彎,草葉上的邪氣往他身上飄,“母株,借我邪氣!”
蠍使和蛛使也跟著伸手,三人同時吸收母株的邪氣,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,蛇使的蟒、蠍使的毒霧、蛛使的蛛絲都變得更厲害,往四人撲來。張雲生握緊天師印,李二狗舉起分金鏟,蘇婉兒晃動銀鈴,史密斯握緊聖銀匕首——一場決定第二門命運的決戰,在溶洞中心正式打響,而他們都知道,這一戰,隻能贏,不能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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