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廟門的辰符光罩還在微微顫動,廟外的煞氣撞得罩壁“砰砰”響,卻始終衝不破那層淡金光。啞女帶著最後一批村民往古鎮方向走,護蠱走在隊伍最後,時不時回頭往破廟望,身體泛著的淡綠光像盞小燈籠,幫村民照路。蘇婉兒蹲在史密斯身邊,用引魂燈的藍光輕輕掃過他的胸口,燈芯已經從深紫慢慢轉回淡藍,顯然廟外的魂毒濃度在下降:“氣息穩點了,但聖力耗得太狠,得回古鎮用辰砂熬藥補,不然會落下病根。”
符伯摸了摸地上的聖言碑,碑身的聖芒雖然滅了,但紋路裡還藏著絲微弱的靈氣:“這碑是上古聖靈所鑄,隻要還有口氣,就能慢慢恢複。現在最麻煩的不是史密斯,是遺址那邊——你們聽!”他側耳往望鄉台方向聽,隱約能聽到“滋滋”的符紙燃燒聲,“是鎖心符陣的餘氣!魂使之前布的陣沒徹底破,殘留的符紙還在引魂毒,要是不清乾淨,等煞氣再聚,魂毒會順著地脈流到古鎮!”
張雲生握緊手裡的完整三生石殘片,殘片的淡金光還在閃,剛才散煞氣時消耗了些,現在正慢慢恢複。他往廟外望了眼,遺址方向的天空還飄著層淡黑霧,那是魂毒沒散的征兆:“我去清符陣!之前練過《太乙敕鬼錄》裡的‘三魂歸位術’,進階版能結合殘片的因果氣,形成三魂印,專門破鎖心符的邪氣!你們在廟守著史密斯,彆出來!”
“不行!你一個人去太危險!”李二狗趕緊站起來,手裡的黑驢蹄子往肩上一扛,“魂使那雜碎說不定沒徹底死!石棺炸了,他要是用業力保命,肯定在遺址等著陰你!我跟你去,有個照應!”
張雲生想拒絕,卻看到李二狗眼裡的堅定——之前救村民、破魂鏢,李二狗從沒掉過鏈子,這次也一樣。他點了點頭,從懷裡掏出五方令,令上的金龍紋身泛著淡金光,和殘片的氣息隱隱呼應:“行!但你得聽我指揮!等我布三魂印時,你幫我擋可能冒出來的邪祟,彆讓它們打斷施法!”
兩人推開廟門,辰符光罩自動讓出條縫,剛踏出一步,就感覺到股淡淡的魂毒氣息往鼻子裡鑽——比之前淡了些,但還是能讓人頭暈。張雲生把殘片貼在五方令的正麵,“嗡”的一聲,令上的金龍紋身突然亮了,殘片的因果氣順著紋身蔓延,像給金龍鍍了層金:“走!趁魂毒還沒聚,趕緊清!”
往遺址走的路上,地麵還留著之前魂祭陣的痕跡,黑土被煞氣染得發黑,踩上去“軟軟”的,像踩在爛泥裡。李二狗舉著銅錢劍,往兩邊的樹叢掃:“他娘的!這地方邪得很,連鳥叫都沒了!魂使要是真沒死,肯定藏在黑柱後麵!”
張雲生沒說話,注意力全在手裡的五方令和殘片上——他在回憶《太乙敕鬼錄》裡的進階咒語,三魂歸位術的基礎版是穩自己的三魂,進階版則是借令和同源氣,凝聚出能破邪的三魂印,天魂印主破幻象,地魂印主散魂毒,命魂印主鎖邪符,三者合一,才能徹底清掉鎖心符陣。
終於到了魂祭陣的舊址,三根黑柱倒在地上,柱上的符紙還在泛著淡黑光,地麵的陣紋裡,殘留的魂毒像黑色的細線,在慢慢蠕動。張雲生走到陣中央,也就是之前的祭魂點,停下腳步,把五方令舉過頭頂,殘片的因果氣在令尖聚成個小光球:“太乙敕鬼錄?因果破——天魂為引,地魂為基,命魂為鎖,三魂聚印,破我邪符!”
咒語聲落下的瞬間,令尖的光球突然炸開,淡金光分成三股,分彆往空中、地麵、陣紋裡鑽——空中的金光聚成個圓形的印,印上刻著“天”字,是天魂印;地麵的金光聚成方形的印,刻著“地”字,是地魂印;陣紋裡的金光聚成三角形的印,刻著“命”字,是命魂印!
“三魂印,起!”張雲生低喝一聲,三枚印同時亮起,像三盞不同形狀的燈,緩緩飛向倒在地上的黑柱——天魂印先碰到黑柱上的符紙,“滋啦”一聲,符紙上的幻象氣瞬間散了,之前被符紙控製的散魂微光,慢慢飄向空中,往遠處的山穀去;接著是地魂印,印落在地麵的陣紋裡,黑色的魂毒細線像遇到火的冰,瞬間蜷成灰,陣紋裡的邪氣也跟著散了;最後是命魂印,印貼在黑柱的斷口處,柱上還沒燒完的鎖心符“啪”地裂成碎片,連點殘氣都沒留下!
“成了!”李二狗看得激動,手裡的銅錢劍都忘了揮,“這三魂印真他娘的厲害!魂毒和符紙全清了!遺址這下乾淨了!”
張雲生剛想鬆口氣,突然感覺到股濃烈的業力氣息從身後傳來——比殘片上的液氣濃十倍,帶著股腥臭味,像腐爛的屍體!他猛地回頭,隻見遺址的陰影裡,魂使慢慢走了出來,身上的黑袍破了好幾個洞,胸口有個黑色的窟窿,顯然是石棺炸傷的,但他的眼睛卻泛著紅光,手裡攥著個黑色的珠子,珠子裡裹著細碎的黑影,是前世業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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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!”李二狗趕緊擋在張雲生前麵,銅錢劍指向魂使,“石棺炸了都沒弄死你,你他娘的真是命硬!但今天,老子非得劈了你不可!”
魂使冷笑一聲,嘴角的血沫往下滴,手裡的黑色珠子泛著黑光:“張雲生,你以為清了鎖心符陣就贏了?太天真了!這顆‘業力珠’,是我用三百年前巫鬼道的業力,加上我自己的前世業力,煉了三年才成的!專門克你的三魂印!”他把珠子舉起來,珠子裡的黑影開始瘋狂蠕動,“剛才石棺炸,我用它保命,現在,用它來收你的魂!”
“不好!是業力珠!”張雲生趕緊把五方令和殘片護在胸前,三魂印感受到業力氣息,開始微微顫動,“這珠子能吞陽剛氣和因果氣!三魂印擋不住!李二狗,快退!”
李二狗剛想退,魂使突然把業力珠往張雲生擲去!黑色珠子在空中劃過道黑亮的弧線,速度比之前的魂鏢還快,珠子周圍的業氣像黑色的風,卷著地上的黑土,往張雲生的方向撲!
“給老子攔下!”李二狗卯足勁,把黑驢蹄子往珠子擲去——蹄子的陽剛氣泛著淡金光,正好撞在珠子的側麵!“轟隆”一聲,陽剛氣和業力炸開,淡金光和黑光纏在一起,像團黑金色的球,在空中打轉!
“沒用的!”魂使嘶吼著,往珠子裡輸業力,“業力珠能吞陽剛氣!你的破蹄子撐不了多久!張雲生,你等著被業力吞魂吧!到時候,你的命魂會變成我的養料,五方令和殘片也會歸我!”
黑驢蹄子的淡金光越來越暗,顯然是被業力珠吞了不少氣。李二狗急得跳腳,想衝過去搶蹄子,卻被張雲生拉住:“彆去!業力會纏上你!我試試用三魂印擋!”他往空中的三魂印揮手,“天魂印!地魂印!命魂印!合!”
三枚印同時往黑金球飛去,淡金光裹住黑金球,試圖把業力珠從蹄子上分開。可剛碰到黑金球,三魂印的光芒就開始變暗——業力珠真的能吞因果氣!天魂印上的“天”字慢慢模糊,地魂印的方形也開始變形!
“哈哈哈!沒用的!”魂使笑得癲狂,胸口的窟窿裡湧出更多業力,往黑金球輸去,“再過片刻,你的三魂印就會碎!蹄子也會被業力染黑,變成我的東西!你們今天,都得死在這!”
李二狗看著黑驢蹄子的金光快滅了,心疼得不行——這蹄子救過他好幾次,現在要被業力吞了,他哪裡忍得住:“操你娘的!老子跟你拚了!”他舉著銅錢劍,往魂使衝去,“就算被業力纏,老子也要劈了你!”
“彆衝動!”張雲生趕緊喊,卻晚了——魂使早有準備,往地上扔了張符,“鎖心符?纏魂!”黑絲從符裡鑽出來,往李二狗的腿上纏,“你以為我沒防備?你的脾氣,我早就摸透了!”
李二狗的腿被黑絲纏住,跑得越快,纏得越緊,差點摔在地上。他回頭看了眼張雲生,又看了看空中的黑金球,急得直罵:“他娘的!這雜碎太陰了!張雲生,你彆管我,先破珠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