義莊正殿內,三具黑漆棺材呈三角擺放,中間那具棺蓋已滑落在地,裡麵躺著具渾身青腫的男屍,手腕內側印著"上門"的紅點——正是三天前失蹤的貨郎張三。老婦站在棺旁,手中的血馬正在吸收男屍身上的怨氣,馬眼處的紅光越來越盛。
"來得正好。"陰鬼婆轉身,紗簾下的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,"第三匹血馬還差最後一口怨氣,小娃娃的心頭血,應該很甜吧?"
林默隻覺胸口一緊,休門碎片突然失控般發燙,他眼睜睜看著陰鬼婆伸出手,屍斑密布的指尖竟長出屍藤,藤尖泛著寒光,正是秘錄裡記載的"陰屍藤",專吸守護者的血。
"小心!"蘇小滿突然推開他,銀墜上的生門碎片發出強光,竟在兩人麵前形成一道光盾。陰鬼婆的屍藤撞在光盾上發出"滋啦"聲響,騰起陣陣白煙,而蘇小滿的臉色,瞬間變得慘白如紙。
"生門碎片..."陰鬼婆的聲音第一次出現波動,"沒想到蘇家的小崽子還活著...五十年前,你娘就是用這招傷了我..."
林默趁機掏出秘錄,指尖在"紙紮替身術"的頁麵上快速劃過。案台上未完工的紙人突然活了過來,搖搖晃晃地衝向陰鬼婆,替他們擋住了第二波屍藤攻擊。他趁機拽著蘇小滿躲進側殿,卻在轉身時,看見正殿牆上刻著的古老文字:
"陰陽羅盤,八門守護,血祭八人,陰屍出世。"
蘇小滿突然指著牆角驚呼:"默哥兒,看那裡!"牆角的陰影裡,堆著十幾具未完工的紙人,每個紙人胸口都貼著寫有生辰八字的黃紙,其中兩具的黃紙上,正是王老四和李老二的名字。
更讓他心驚的是,最頂層的紙人胸口,貼著的竟是蘇小滿的生辰八字,而紙人的馬眼位置,分明滴著兩滴新鮮的血跡——正是他昨夜製作血馬時滴落的心頭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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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原來從一開始,她就盯上了你..."林默的聲音沙啞,想起老婦離開時說的"三日後卯時",原來那不是威脅,而是倒計時。他突然握住蘇小滿的手,將休門碎片按在她的生門碎片上,兩股暖流瞬間傳遍全身,竟在掌心形成了個微型的陰陽魚圖案。
"休生同輝..."陰鬼婆的聲音從正殿傳來,帶著刻骨的恨意,"當年林老頭就是用這招封了我的屍藤...小崽子們,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?"
話音未落,義莊的地基突然震動,林默聽見地下傳來"哢嚓"聲響,像是某種古老的封印正在破碎。蘇小滿的陰陽眼映出地下深處,一具覆蓋著屍藤的青銅棺正在緩緩開啟,棺蓋上的陰屍王圖騰,此刻竟睜開了血紅色的眼睛。
"快跑!"林默拽著蘇小滿衝向側門,卻發現所有出口都被屍藤堵住。陰鬼婆的身影從煙霧中浮現,她的右手已完全變成屍爪,指尖滴著的黑血,正落在第三匹血馬的馬眼上。
"傷門祭品已死,杜門的蠢貨還在山裡瞎轉..."她舔了舔嘴角的屍血,"小娃娃們,準備好迎接下一場血案了嗎?明日午時,杜門方位,第三個死者——"
話未說完,義莊屋頂突然傳來瓦片碎裂的聲響,一道金光從天而降,劈斷了陰鬼婆的屍藤。林默抬頭,隻見個穿道袍的年輕道士正站在屋脊上,手中桃木劍泛著雷光,劍穗上掛著的"天機鈴",正是父親當年提過的天機閣信物。
"大膽陰鬼!"道士大喝一聲,"貧道張陽,奉天機閣之命,收你入往生鏡!"
陰鬼婆發出尖銳的嘯聲,身影化作青霧消散,隻留下最後一句警告:"林家人的秘密,就藏在紙紮鋪的地窖裡...小崽子,你父親的屍身,可還在地宮等著呢..."
震動突然停止,義莊內的黑霧也隨之散去。張陽跳下身,警惕地看著林默手中的秘錄:"你就是林默?天機閣找了你三年...還有你..."他盯著蘇小滿的銀墜,"生門碎片的守護者,果然在這破鎮上。"
蘇小滿突然指著張陽的道袍驚呼:"你的袖口!"隻見道袍袖口處繡著半枚羅盤,正是五十年前參與封印陰屍王的天機閣標誌,卻在羅盤中央,有個醒目的缺口——與林默的休門碎片形狀完全吻合。
張陽臉色微變,剛要開口,義莊外突然傳來更夫驚恐的喊聲:"不好了!後山發現屍體,死狀和前兩個一模一樣!"
林默渾身冰涼,杜門方位的祭品,竟然提前出現了。他看向蘇小滿,發現少女左眼的金光中,竟浮現出老婦在紙紮鋪地窖的畫麵——那裡果然藏著父親留下的秘密,而陰鬼婆,已經搶先一步找到了入口。
"去紙紮鋪!"他突然想起老婦臨走時的話,"地窖裡有父親藏的東西,可能和羅盤碎片有關!"
三人衝出義莊時,血月正懸在小鎮上空,將紙紮鋪的影子拉得老長。林默撞開木門的瞬間,隻聽見"哢嗒"輕響,案台上的三匹血馬突然轉頭,馬眼處的紅光映著他蒼白的臉,仿佛在預告下一場血案的到來。
蘇小滿突然拽住他的胳膊,指著櫃台下的陰影:"默哥兒,地板上有血腳印!"青石板上,一排淡青色的腳印延伸向裡間,腳印儘頭,是他從未注意過的地板裂縫——那是通往地窖的入口,此刻正滲出絲絲黑氣,帶著股熟悉的腐屍味。
張陽的天機鈴突然發出尖嘯,指向地窖方向:"下麵有強大的陰邪之氣...難道陰屍王的殘軀,就藏在你們紙紮鋪的地下?"
林默沒有回答,他的視線落在櫃台內側,父親臨終前握過的那把刻刀,此刻正懸浮在半空,刀尖指向地窖入口,刀柄上的八卦圖,與他胸口的休門碎片,正在發出相同的光芒。
當啷——
刻刀落地的聲響驚醒了眾人,林默蹲下身,發現刻刀落下的位置,正好是"休門"與"生門"的交界點,而在刻刀旁邊,不知何時多了枚新的銅錢,上麵刻著的"傷"字,正在緩緩滲出鮮血。
第二起凶案的餘韻還未消散,第三具屍體已經在後山被發現,而紙紮鋪的地窖裡,究竟藏著父親怎樣的秘密?陰鬼婆提到的地宮,是否真的沉睡著五十年前的陰屍王?還有這個突然出現的道士張陽,他究竟是來幫忙,還是另有目的?
蘇小滿的銀墜突然發燙,生門碎片與休門碎片的共鳴越來越強,林默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他體內蘇醒,那是父親從未提起過的力量,也是他作為休門守護者,必須承擔的責任。
夜風卷起地上的銅錢,"傷"字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。林默站起身,看向鎮外的後山,那裡正是"杜門"方位,而第三個祭品,此刻應該已經冰冷。他握緊蘇小滿的手,又看了眼警惕的張陽,知道從這一刻起,他們三人的命運,已經和陰陽羅盤、八門碎片緊緊綁在了一起。
紙紮鋪的油燈突然熄滅,黑暗中,三枚銅錢休、生、傷)在青石板上擺成三角,映著血月的微光,仿佛在勾勒出下一場血案的方位。而在更深的地下,某個沉睡了五十年的存在,正因為接連的血祭,緩緩舒展它布滿屍藤的軀體,等待著八門完全開啟的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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