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輩子黎夏在江省生活工作過一段時間,那邊的經濟發展比老家青省城,教育也很發達,而且是個大城市,不光常駐人口多,外來務工的人員也非常多。
最重要的是,黎夏對那裡十分熟悉,很夠很輕鬆地解決戶籍的問題。
黎南和黎漾很聽話,吃完東西喝了水,黎夏讓他們休息一會,就乖乖休息,然後跟著黎夏下車,買票,經過漫長的候車後,重新坐上列車。
上車前,黎夏在火車站外買了幾根蔫吧的白蘿卜。
再坐上列車,已經是深夜了,黎漾上了車就直接躺在黎夏腿上睡著了,黎南也困,但他不想睡。
“姐,你是用什麼辦法逃脫的,周二……周麻子真的不會追過來嗎?”黎南本來下意識要喊叔的,話到嘴邊才想起,他周啟義不配。
黎夏想了想,不打算瞞黎南太多,左瞞右瞞反而會讓他瞎想,“我發現多春姐有輕生的念頭,想辦法利用了這件事。”
見黎南眼睛一下露出恨色,黎夏拍了拍他,“多春姐是無辜的,造孽的人是周啟仁,她不比我們幸運多少。”
黎夏把在周多春之前跳河的事說了,然後把手攤開黎南看,“這就是當時受的傷,不過沒關係,很快就會長好的。”
黎南捧著黎夏的手,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“沒關係,隻要我們三個好好的就好,彆難過了。”黎夏笑著揉了揉黎南的頭,“我們小南是男子漢,等你再長大一點,以後有什麼事你替姐來扛,好不好?”
“好,我一定會保護好你。”黎南紅著眼睛鄭重承諾。
關於魏也一行,黎南也問了,得知他們是因為爸爸的緣故,才幫助他們,他沉默了很久。
“我其實怨過爸爸的,怨他為什麼對彆人那麼好,怨他為什麼會死!”黎南輕聲道。
黎夏沒說什麼,她也經曆過這樣的心情,所以她很理解他,她隻是輕輕拍著他的手,溫柔地看著他。
……
這一夜,姐弟倆聊天很晚,才輪流眯了一會,現在火車上扒手多,黎夏不敢睡實了。
坐了四十二個小時的火車後,黎夏終於帶著黎南和黎漾到了江省的省城,青山市。
這是一個和他們故鄉截然不同的城市,語言也完全不通,黎南聽著周遭陌生的方言,提著行李挨黎夏挨得更近了。
這時候,青山市的火車站還沒有搬遷,還是最早的舊火車站,黎夏也沒有來過,她辨彆了一下方向,領著弟弟妹妹去了坐公交車的地方。
又是一個小時的公交車,從河西到了河東。
“老板,住店。”黎夏帶著弟弟妹妹走進一家破破舊舊的招待所。
彆看這裡破舊,但這家老板的兒子是市委的領導,住在這裡安全上絕對沒有問題,也不怕被宰客。
老板是個六十多的老頭,他支著老花鏡打量了黎夏姐弟妹三個一眼,“有身份證嗎?”
“沒有。”黎夏理直氣壯地回答,然後歪著腦袋問,“老板,什麼是身份證?我應該有嗎?”
居民身份證製度才實施沒幾年,沒身份證正常,像黎夏這樣的半大孩子,不知道身份證就更正常了。
“……”黃伏成掀起眼皮又看了眼黎夏,這是哪個山旮旯裡出來的土丫頭,居然連什麼是身份證都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