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木夏樹看穿了紅圍巾的謊言,卻依然不明白他如瓢潑大雨的悲傷,究竟從何而來。
青木夏樹覺得太宰治是個很奇怪的人類。
大多數人都有穀欠望,不論公私或善惡。即便是好人博雅,也會有自己的偏愛與喜惡。
可太宰治好像什麼都沒有。
依照約定,她留在了港口afia,但太宰治並沒有特意要求她做什麼,倒是對她毫不吝嗇,也不曾限製什麼。
隻是希望她暫時不要離開。
中原中也是太宰治的最強保鏢,一天二十四小時,基本有二十小時都在一起,不能陪青木夏樹到處玩。
他便特意把一名女性屬下撥了出來,專門負責照顧青木夏樹。
青木夏樹把橫濱想去的風景都看了個遍之後,便心滿意足了,並沒有受財富享樂所惑,反而開始老老實實跟在太宰治身邊。
她在觀察。
如果說作之助是個有趣的好人,那太宰治就是個奇怪的人。
青木夏樹到處玩的時候,也聽到過人們對於港口afia年輕首領的評價
像是體內流淌著afia的黑色血液,玩弄人心的魔鬼,徘徊在黑暗的幽靈等等。
可這和她看到的太宰治,好像並不是一個人。
因為太宰治並沒有穀欠望,或是從afia工作中感到快樂。
他仿佛把自己變成了一台全力運轉的冷酷機器,熬夜、飲食不規律、幾乎沒有正經睡上一個好覺。
青木夏樹睡著之前,他撲在桌上批改文書;青木夏樹醒了,他還是那個姿勢,同其他組織召開線上會議。
青木夏樹這才知道他過於蒼白的皮膚,和眼下濃重的黑眼圈,到底是怎麼來的了。
她想,這個“太宰治”不是人類,而是空心的人偶。
拿琉璃做骨,以白雪堆砌。
脆弱又漂亮的娃娃。
如果再想辦法將淡色的唇染成鮮紅青木夏樹也不知道為什麼,唐突想起了白雪公主。
不過太宰治的話,隻能叫“白雪暴君”吧。
應該是一個“聰明但殘酷的少年國王,獨自坐在人骨壘就的權座上,身上唯一的紅,就是用罪犯的滾燙鮮血做的點綴”這樣開局的故事。
聽起來仿佛是會注定在結局被主角打敗的終極反派角色。
青木夏樹覺得自己應該伸手拽一下他。
因為前麵是懸崖啊。
再走下去,會摔得粉身碎骨的。
上前幾步,青木夏樹抽走了太宰治手裡的文書。
對上那雙空空蕩蕩的眼睛,她板起臉,拿出好人博雅生氣時的氣魄,嚴肅教育超齡問題兒童。
“太宰先生,你要動一動,出門曬曬太陽。人類很脆弱,不好好照顧的話,會一不小心就死掉”
一隻手撐著側臉,太宰治笑眯眯地搖了搖頭。
“不會喲,小小姐。至少我不會。”
他漫不經心地聳聳肩“我是那種最讓人討厭的、生命力超頑強的類型哦就算想死都死不掉”
說到最後,介於少年與青年的嗓音染上些許曖昧的喑啞。
青木夏樹不為所動,麵無表情地盯著他。
畢竟是有求於人的那一方,太宰治最後沒辦法,歎了口氣,還是向小小姐勢力投降了。
“好吧好吧,如果是小小姐的請求的話。”
他披上仿佛是裝飾品的大衣,向青木夏樹伸出了手。
“那麼,我們要去哪裡呢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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