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斑貓的聲音清透,非男非女。它懶洋洋的伸了伸腿,細長的白色貓須不時的蹭著劉晏殊的腳脖子。
被如此眷顧的侯爺並沒有好臉色,他先是雙腿一僵,身上就起了層雞皮疙瘩。冷著一張俊顏,手指在寒霜劍上忍不住摩挲不斷。
該不該斬了它呢?
在他忍無可忍之前,周玄清看清了他的動作,放下手臂走了過來。
“花貓,侯爺好像不喜歡你,不如來小道這裡,咱們好好聊聊?”
花斑貓似乎不願搭理周玄清,眨了下眼扭過了頭。
而劉晏殊握緊了劍鞘,腳步迅速往後一退。那花斑貓竟毫不氣餒,不依不饒的又滾了過去靠近。粉色的小肉墊輕輕的,按在了侯爺的玄色長靴上。
忍到了極致,劉晏殊的怒意已經醞釀在了眉宇,眼神一厲,衝著周玄清甕聲甕氣道“你叫它滾,本侯不想動手殺它。”
俗話說的好,妖獸妖獸是一家。“小道以為,還是讓您兩個屬下驅趕吧。”周玄清是故意的,撂了挑子準備躲一邊。
哼哼,這後腰可還隱隱作痛呢。
劉晏殊當下臉拉的老長,一雙桃眸越來越深沉。
看他要發作,莫懷古與陸拾遺趕緊上前捉貓。於是,你追我撲的折騰下,安靜的院子裡頓時熱鬨了起來。
奈何兩隻百多年的妖沒跑過一隻家貓。
那花斑貓一個弓起身,蹭一下就從他們腳邊竄了過去,一路四足並用爬上了房梁。兩隻妖一左一右的飛身夾擊,還未等他們施法,冷不防就被貓反撲站在了肩頭。
‘喵嗚!’凶悍一聲,貓張開了利爪,在陸拾遺的臉上撓下了四道緋紅爪印。見此情形,莫懷古就動作一滯,遲疑著不動。
場麵十分慘烈啊。周玄清懶散的靠著樹乾,靜靜地看著屋內屋外亂竄的三隻妖獸,塵煙滾起,她卻將放鬆的心情收了收。
熱鬨也鬨了,戲看也看了,就該做正經事了。
掏出一張黃紙符籙,周玄清掐訣念咒,符籙就倏的飄到了那隻花斑貓頭頂,認主似得一貼那貓正欲再撓的爪子就不動了,隻剩一雙圓溜溜眼珠子還能轉上一圈。
劉晏殊原本氣的夠嗆,見她出手擺平,才舒了一口氣。對著另兩隻妖道“還不快過來,本侯以為你們多厲害,倒被一隻貓耍的團團轉。”
聽他這麼一說,莫懷古與陸拾遺打心底是不服氣的—也不知是誰怕貓呢。
周玄清壓根沒空去瞧他們,一把揪住花斑貓軟軟的耳朵,拎起後,四條短腿就淩空晃來晃去。
“你是一直都待在屋子裡的嗎?那妖君來,你也該知道咯?你不妨告訴我聽到了什麼,小道心善,一定放你走去找主人。”
花斑貓話堵在了嗓子眼,思量輕重後才道“我忘了與你們說,其實我從昨夜就出去了,今早才回來。一回來就聽見有打鬥聲,我也怕就躲到了床底下。方才我偷摸摸出來,見那矮胖子出手故意讓你摔了,沒憋住才笑出了聲”
好麼,真相大白。周玄清一抬頭,對上了劉晏殊的目光裡透著篤定總是你指使的沒錯了。
後者麵色不改,轉過了視線看著莫懷古,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,怎麼平白無故出手傷人?還不給小道長賠禮道歉?”
莫懷古心頭一口老血差點噴出蒼天啊!侯爺您能要點臉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