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控台的晶核監測界麵仍在閃爍，那道本該徹底耗儘的能量曲線，正以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速度緩緩回升。裂紋邊緣泛著微弱的銀光，像是有某種力量在內部悄然修複。
沈逸盯著屏幕，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，調出量子探針的校準程序。林悅站在副控台前，目光沒有離開剛才折射軌跡的熱成像圖。她將六線閉合圖形與牆體結構反複疊加比對，嘴唇微微抿緊。
“不是誤讀。”她低聲說，“信號殘留的頻率和角度都太精確了，不像隨機反射。”
張遠從裝備艙收回手，把最後一塊備用穩定晶核放進隔離槽。“你們真打算查下去？這牆後麵要是空的，也就罷了。可要是藏著什麼東西……我們連它的運行邏輯都不清楚。”
沈逸沒抬頭，隻將一塊殘存的法師職業碎片拖入兌換界麵。係統彈出選項：【高精度量子探針——穿透性掃描模塊，消耗碎片x1，是否確認？】
他點了確認。
探針激活後呈無形波束射向金屬牆麵，數據流瞬間暴漲。林悅同步輸入拓撲匹配指令，屏幕上逐漸勾勒出一個被多重力場包裹的空間輪廓。邊緣線條跳動了幾下，最終定格。
“和‘遺忘神殿’一致。”她說，“不隻是外形，連內部通道走向都一樣。”
張遠皺眉：“那個地圖早就廢棄了，連開發日誌都沒留下完整記錄。誰會把它建在這底下？”
“有人不想讓它被找到。”沈逸關閉探針反饋，“但也留下了痕跡——護盾折射、晶核自愈、還有這個圖形。它們之間有關聯。”
林悅忽然想起什麼：“上次技能融合測試時，你用的是哪一段符文序列？”
“第七層星紋，標準起手式。”
“可數據顯示，最後觸發偏轉的那一刻，符文完成度隻有百分之八十二。”她調出腦波記錄圖，“係統卻判定為‘完整繪製’，這才激活了相位場。是不是……有什麼東西替你補完了剩下的部分？”
房間裡安靜了一瞬。
沈逸站起身，走到訓練艙旁，伸手按在金屬牆上。掌心傳來極細微的震動，像是某種低頻脈衝在牆體深處循環流動。
“它在響應。”他說。
三人重新回到主控台前。沈逸打開策略模擬空間，輸入三人基礎參數與可能遭遇的防禦機製。三十七次推演結果跳出，僅一次顯示生還概率超過四成，路徑依賴林悅的係統投影乾擾能力作為突破口。
“我帶隊。”沈逸說，“你負責偽造權限信號，張遠斷後，攜帶電磁脈衝器準備壓製主機。”
張遠看著他：“沒有預警提示，說明風險超出係統預判範圍。一旦觸發連鎖反應，我們可能被困在裡麵。”
“正因為沒有預警，才更要進去。”沈逸摘下眼鏡，擦了擦鏡片，“它藏得太深，等它主動出手，我們就被動了。”
林悅點頭：“我可以把投影信號偽裝成管理員行為模式，但隻能維持三分鐘。超過時限，ai會識彆異常。”
“夠了。”沈逸重新戴上眼鏡，“關閉外部通訊，走手動導航。帶上那枚備用晶核，應急用。”
半小時後，他們站在訓練場西側牆體前。沈逸啟動量子探針，在牆麵上標記出一道隱形門縫。張遠取出改裝過的脈衝裝置，貼在接口處。
“倒計時十秒。”他說。
林悅開啟係統投影，一串虛假權限碼在空中生成，模擬高階管理員登錄流程。沈逸握住門縫邊緣，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吸力。
門開了。
內部是一條向下延伸的金屬通道，壁麵覆蓋著類似生物組織的暗色塗層，腳下地板隨著腳步輕微下陷，又迅速恢複原狀。空氣裡沒有灰塵，也沒有陳舊氣味，反而帶著一絲冷卻液的金屬味。
“這不是普通建築。”張遠低聲說，“材料結構像是活體培育的。”
他們保持隊形前進，每隔二十米就有一道激光網格橫貫通道。沈逸切換至女性形象“夜鶯”，身形一閃，率先穿過第一道網格。他的動作輕巧而精準，仿佛能預判每一道光束的波動節奏。
第二道關卡前，林悅再次啟動投影，偽造出一段完整的身份驗證流程。屏幕上閃過綠色通行標識，激光短暫熄滅。
“還能再騙一次。”她說，“不能再多了。”
第三道關卡設在通道儘頭，連接著一間圓形控製室。中央平台懸浮著一台黑色主機，表麵布滿凹凸不平的數據接口，像是某種古老設備與現代科技的混合體。
張遠將脈衝器接入終端底座，啟動乾擾程序。主機外殼震顫了一下，幾縷電弧在表麵跳躍。
“三十秒內完成拷貝。”他說。
沈逸取出便攜式數據提取器，插入主控接口。進度條開始緩慢爬升，文件類型顯示為加密檔案包，標簽殘影中隱約可見“觀察者檔案·第一卷”。
突然，主機內部傳出一陣低沉嗡鳴。
“超載了！”林悅喊，“它要重啟防禦協議！”
張遠立刻加大脈衝輸出，主機震顫加劇，一道紅色警報燈在天花板亮起。
“還差百分之十五！”沈逸盯著屏幕。
“撐不住了！”張遠的手指已經壓到最大功率檔位。
林悅猛地撲向控製台，將自己的係統投影直接注入主機識彆層。她的身影在空氣中短暫扭曲，像是被拉進了一個看不見的數據漩渦。
“快！”她咬牙喊。
進度條跳到一百。
沈逸拔出提取器，主機瞬間斷電，整個房間陷入黑暗。警報聲戛然而止。
“走！”他抓住林悅手臂，三人迅速退回通道。身後的門在關閉前最後一秒被張遠撞過，金屬縫隙合攏，發出沉悶的閉鎖聲。
回到戰隊基地主控室，沈逸立即將提取器接入防火牆隔離區。屏幕上浮現出一排加密文件圖標，最上方那個標簽殘影仍未消失。
“啟動三級防火牆。”他說，“開始逐層破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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