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從場館大門灌進來，吹散了慶祝的喧鬨。沈逸站在台階下，獎杯已經被工作人員收回，掌心空落落的。他抬手扶了扶眼鏡，鏡片上還殘留著舞台燈光的反光。
林悅走在前麵，一邊走一邊翻看手機。屏幕亮起，全是粉絲發來的祝賀消息。她忍不住笑出聲：“我們戰隊的社交賬號十分鐘漲了五萬粉。”
小舟把背包甩到肩上，嘴裡哼著剛在台上喊過的口號：“我們是冠軍！”聲音比剛才低了些，但語氣裡還是藏不住興奮。
星語沒說話，落後半步，目光掃過場館外停靠的幾輛黑色載具。那些車沒有標誌，車窗貼膜很深，其中一輛的引擎還在運轉。
沈逸的腳步沒停，但他放慢了速度，等三人聚攏後才繼續向前。他開口時聲音不高：“彆在門口久留。”
“怎麼了？”林悅抬頭看他。
“現在認識我們的人多了，動作得快點。”他說完，朝等候在外的車隊走去。
車子啟動後，車內安靜下來。林悅抱著手機靠在椅背上，小舟把頭轉向窗外，星語閉著眼，手指搭在膝蓋上輕輕敲擊。
沈逸沒有休息。他的視野角落浮現出係統界麵，數據流自動滾動，篩選著近期聯賽中活躍戰隊的信息。一條條記錄劃過，他在心裡標記出可能構成威脅的對手。
幾分鐘後，係統提示音響起：【檢測到三支高概率敵對目標，建議優先關注“鐵幕”戰隊動向。】
他記下了這個名字。
車子駛出市區，霓虹漸少，路燈一盞接一盞掠過車窗。林悅終於放下手機，輕聲說：“剛才蘇瑤姐給我發了消息。”
沈逸看了她一眼。
“她說，我們現在是焦點了，接下來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盯著。”林悅把手機遞過去，“還提醒我們要小心。”
沈逸接過手機，看完那條消息，沒有多說什麼，隻是把手機還了回去。
小舟轉過頭來：“怕什麼？我們剛拿了冠軍，誰敢來找麻煩？”
“就是因為拿了冠軍。”沈逸說，“才會有人想踩我們上去。”
星語睜開眼，盯著前方司機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，忽然開口：“場館東側第三根柱子後麵，有兩個人一直沒動。穿便裝，但耳朵裡有通訊器。”
沈逸點頭：“我看到了。”
“他們拍我們了嗎？”林悅緊張起來。
“不一定是為了拍照。”沈逸說，“可能是觀察戰術習慣、站位順序，甚至是離場路線。這些信息都能被利用。”
車廂裡的氣氛變了。剛才的輕鬆像被風吹走，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沉下來的重量。
小舟撓了撓頭：“所以……我們現在算是被盯上了？”
“從登上領獎台那一刻起就是了。”沈逸看著前方道路，“贏一次不難，難的是每次都能贏。接下來的比賽，不會再有人小看我們。”
林悅低頭擺弄著手指：“可我們才剛剛開始被人知道啊。”
“正因如此。”沈逸說，“彆人會研究我們，模仿我們的打法，甚至設陷阱讓我們鑽。現在的名氣，既是保護也是靶子。”
沒人再說話。
車子拐進基地所在的園區，鐵門自動開啟。安保係統掃描車牌後放行，車輛緩緩停入地下車庫。
四人下車，沿著通道走向訓練區。走廊燈光穩定，空氣中帶著空調的涼意。
剛進門，林悅就撲向自己的座位，打開電腦查看戰隊後台數據。小舟順手把背包扔到桌上，轉身去冰箱拿飲料。星語徑直走到監控麵板前，調出基地外圍的實時畫麵。
沈逸站在指揮台前，沒有坐下。他抬起手，在空中輕點兩下，係統界麵再次展開。他輸入關鍵詞：“鐵幕戰隊近期賽事”，頁麵刷新，跳出一連串戰鬥錄像鏈接。
“這支隊伍三年前拿過兩次亞軍。”他低聲說，“打法偏保守，擅長拖後期，團戰紀律性強。最近三個月換了新指揮，風格變得激進。”
小舟湊過來：“他們跟我們打過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