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控台右下角的登錄請求還在閃爍，沈逸盯著那串不斷跳動的未知區域代碼，手指在鍵盤上停了幾秒，然後關掉了窗口。他沒有繼續追蹤，而是打開了團隊語音頻道。
“今晚八點，老地方見。”他說完就下了線。
林悅正在宿舍整理裝備欄，聽到消息時愣了一下。她看了眼時間，距離上次訓練結束才過去三個小時。小北也剛摘下耳機，正準備去吃飯，聽見語音提示後皺了眉。
他們都知道最近不對勁。
那些藏在暗處的眼睛一直沒走，每次上線都能感覺到一絲異樣。不是直接攻擊，也不是挑釁留言，就是一種說不清的注視感，像有人站在背後卻不說話。
八點整，三人同時出現在星穹廣場。
這裡是遊戲裡最熱鬨的地圖之一，夜晚會亮起懸浮燈帶，地麵鋪著能反射角色光影的石板。他們第一次組隊打贏高段位賽後來過這裡，當時放了一整夜的慶祝煙花。
現在廣場空了些，隻有零散玩家路過。
沈逸站在中央雕像前，法袍下擺輕輕晃動。林悅走近時發現他的角色比平時站得更直，不像要討論戰術的樣子。
“你們還記得決賽最後一波嗎？”他忽然開口。
林悅點頭。“當然記得。”
小北靠在雕像底座上，“怎麼突然提這個？”
沈逸抬手調出全息回放。
畫麵展開，是比賽最後三分鐘的戰場實錄。他們的隊伍被壓在高地塔下，血量全部殘破。敵方五人推進，技能光效幾乎覆蓋整個屏幕。就在對方刺客突進的瞬間，林悅的角色交出控製鏈，小北從側翼切入斬殺後排，而沈逸的夜鶯在極短時間內完成三次走位調整，最後一記群傷技能清空剩餘敵人。
全場歡呼聲響起時，鏡頭掃過觀眾席，無數玩家舉起應援牌。
“那是屬於我們的聲音。”沈逸低聲說。
林悅看著畫麵裡自己釋放技能的時機，忽然覺得胸口鬆了些。那天她根本沒想太多，隻知道自己不能退。哪怕斷後會被集火，也要為隊友爭取兩秒。
“我那時候以為自己撐不到技能轉好。”她說。
“但你撐住了。”沈逸看著她，“而且不是一次。”
小北盯著回放裡自己的操作軌跡，嘴角慢慢揚起來。那一波反打他連按三個閃現才貼到對麵輸出位臉上，係統都判定為極限反應。
“我們不是靠運氣贏的。”沈逸說，“是我們該贏。”
空氣安靜了一會。
小北活動了下手腕。“可這次他們要是不按規則來呢？比如卡機製、拉外掛，或者買通裁判？”
“那就讓他們試試。”沈逸的聲音沒變，“他們越亂來，暴露得就越快。我們隻要不出錯，節奏就在我們手裡。”
他展開一張虛擬路線圖，上麵標著未來三個月的重要賽事節點。從城市選拔到全國總決賽，每一站都被圈了出來。
“我們要做的，不是盯著陰影裡的人。”他指著地圖最頂端，“是走到終點，讓所有人都看到這條路是怎麼走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