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葉老師一路辛苦,幾位老師也辛苦了。今天不談工作,先嘗嘗我們江城的特色,給大家接風洗塵。”
宴席開始,氣氛客氣,卻也疏離。
葉輪團隊的人,顯然對內地的一切都抱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挑剔。
“這道鬆鼠鱖魚,火候過了零點五秒,外皮有點焦了。”
“餐具是景德鎮的仿古瓷吧?可惜,匠氣太重,沒有神韻。”
他們低聲交談,自以為聲音不大,卻一字不漏地傳進了陳宇的耳朵裡。
陳宇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,仿佛沒聽見。
他隻是安靜地給眾人布菜,偶爾介紹一下菜品的來曆和典故,從容不迫。
這副淡定,反倒讓葉輪高看了他一眼。
尋常的年輕甲方,要麼被他們的氣場壓住,唯唯諾諾;要麼沉不住氣,當場翻臉。
這個陳宇,有點意思。
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。
陳宇放下筷子,用餐巾擦了擦嘴。
“葉老師,各位老師,吃好了嗎?”
葉輪點點頭:“菜不錯,有心了。”
“好。”陳宇打了個響指,服務員立刻上前,將殘羹冷炙撤下,換上了清茶和筆墨紙硯。
葉輪眉頭一挑。
這是要乾什麼?
“我知道各位老師時間寶貴,那我們現在,就聊聊《霸王彆姬》。”
陳宇身體微微前傾,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了。
“葉老師,我先說說我的想法。”
“首先,是‘梨園’。”
“我不要富麗堂皇的戲台。我要的是歲月感。”
“後台的牆壁,必須是斑駁的,能看到一層層貼上去又被撕下來的戲報。化妝台的鏡子,邊緣要發黑,上麵要有指印和油彩的痕跡。”
“銅盆裡的水,永遠是渾的。衣箱打開,撲麵而來的必須是樟腦和汗水混合的味道。”
“這不是臟,這是‘人氣’,是無數伶人粉墨登場前的真實。”
葉輪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體,不知不覺坐直了。
他身後的團隊成員,也收起了臉上的散漫,眼神變得專注。
陳宇的聲音不大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“然後,是段小樓和程蝶衣的家。”
“那座四合院,不能是嶄新的。”
“門廊下的鳥籠,裡麵的畫眉必須是真的,而且要會叫。院子裡的石榴樹,結果不能太多,要顯得有些寂寥。”
“蝶衣的房間,要有大量的鏡子,但不是為了華麗,是為了讓他無時無刻不看到自己。他的陳設要精致,但要帶著一種病態的執拗。”
“比如,他的煙槍,銀質的,上麵要有一道細微的劃痕,那是他某次心緒不寧時,下意識用指甲劃出來的。”
“小樓的房間,要粗獷。牆上掛著刀槍劍戟,但不是擺設,上麵要有磕碰的痕跡。”
“他的床,要大,要亂,被子隨便堆著,旁邊可能還扔著沒吃完的花生。”
陳宇說著,拿起毛筆,隨手在宣紙上勾勒。
幾筆下去,一個兼具精致與頹靡的房間角落便躍然紙上。
光影、質感、氛圍,全都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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