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停在一條古色古香的步行街旁。
這條街一半是新潮的商鋪,一半還保留著一些老舊的店麵。
陳宇牽著念念的小手,漫步在青石板路上。
念念對什麼都好奇,一會兒看看櫥窗裡的漂亮衣服,一會兒又被賣糖畫的小攤吸引。
走著走著,他們來到一條僻靜些的巷口。
一個掛著“店鋪轉讓”牌子的老鋪子,吸引了陳宇的注意。
店鋪門臉是暗紅色的舊木頭,櫥窗裡沒有商品,而是掛著幾個造型奇特、色彩濃烈的麵具。
那些麵具,有的青麵獠牙,有的怒目圓睜,看起來有些猙獰,甚至有點嚇人。
念念下意識地往陳宇身後躲了躲,小聲說:“爸爸,那些麵具……好可怕。”
陳宇卻停下了腳步,眼神落在了那些麵具上。
直播間的觀眾也覺得奇怪。
“這什麼店啊?賣鬼臉麵具的?”
“看起來陰森森的,宇神怎麼停下來了?”
在彆人眼中,這些隻是粗糙嚇人的道具。
但在陳宇的眼中,這些麵具卻仿佛活了過來。
他腦海中,係統賦予的“民俗技藝精通”能力瞬間被激活。
無數信息湧入他的腦海。
儺戲!
一種古老的、用於驅鬼逐疫、祈福祭祀的民間戲劇。
他心中一動,牽著念念走了進去。
店鋪裡光線昏暗。
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,正垂頭喪氣地將一些道具裝進箱子裡,他動作很麻利,身手看起來有幾分功底。
看到有人進來,他抬起頭,露出一張疲憊的臉。
“老板,隨便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年輕人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,又低下頭繼續收拾。
陳宇拿起一個判官麵具,入手溫潤,是上好的香樟木。
他輕輕撫摸著麵具上深刻的紋路,問道:“小哥,你這手藝不錯啊,怎麼不乾了?”
年輕人手上的動作一頓,抬起頭,苦笑了一下。
“手藝再好有什麼用?現在誰還看這個?一年到頭接不到幾場活,連吃飯都成問題。”
他歎了口氣,眼神黯淡。
“不瞞您說,我爹,也就是這鋪子的老師傅,前陣子病倒了,要做手術,急需一筆錢。這鋪子是我們家祖傳三代的,但凡有一點辦法,我也不會賣掉它。”
陳宇看著這個年輕人,仿佛看到了無數在時代洪流中掙紮的傳統手藝人。
這種真正的國粹,正在無聲無息地消亡。
而另一邊,扶桑人卻拿著我們淘汰掉的抹茶,當成了至高無上的國粹來炫耀。
一種強烈的對比,讓陳宇內心觸動很大。
他放下手裡的麵具,認真地看著年輕人。
“這鋪子,你要多少錢?”
年輕人愣了一下,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。
他猶豫了一下,報出了一個數字:“四十萬……連帶這些老物件,還有我爹傳下來的所有手稿。”
這四十萬,是他父親手術費的缺口。
陳宇點點頭,拿出手機。
“我買了。你把賬號給我。”
年輕人有些難以置信,他以為陳宇隻是隨口問問。
他報出賬號後,還想說點什麼,就聽到自己的手機傳來一聲清脆的提示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