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宇放下方案，輕輕搖了搖頭。
“李師傅，幾位老師，方案很好，但我覺得……不太妥當。”
空氣瞬間安靜下來。
幾位老拳師臉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李師傅的眉頭皺起，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快：“陳老師，這可是我們壓箱底的功夫，最能代表傳統武術的門麵了。”
旁邊一位姓王的師傅也忍不住開口：“是啊，我們幾個練了一輩子拳，自問對武術的展現還是有心得的。陳老師覺得哪裡不妥？”
他們覺得陳宇在挑刺。
一個年輕人，就算有點名氣，懂點功夫，又怎麼能質疑他們幾十年的心血？
陳宇沒有爭辯。
他看出了老拳師們的不滿與扞衛傳統的固執。
“幾位老師彆誤會，我不是說拳法不好。”他笑了笑，站到場地中央，“我的意思是，表現形式可以再改改。”
“光是打套路，外行觀眾看不懂門道，隻會覺得枯燥。我們要的，不止是展示，更是‘感染’。”
他活動了一下手腳，對旁邊負責音響的徒弟說：“來段鼓點，激昂一點的。”
咚！咚！咚！
密集的鼓點響起，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心跳。
陳宇的身形動了。
他沒有直接開打，而是在鼓點的間隙，擺出了一個八極拳“立地通天炮”的起手式。
沉穩如山，氣勢凝聚。
下一秒，鼓點驟然加速！
他的動作也隨之爆發！
頂心肘、迎門靠、猛虎硬爬山！
接著，音樂一轉，變得悠揚綿長。
他的動作也隨之變化，行雲流水，畫出一個又一個圓，正是太極的路數。
但他打的不是公園裡老人的養生太極。
而是一種綿中帶柔。
仿佛是在戰場上拚儘全力廝殺的感覺。
直播間徹底炸了。
又是在誇讚陳宇、
陳宇，給他們的感覺，實在是太震撼了了。
【臥槽！臥槽！這真的是武術？這他媽是藝術品吧！】
【這卡點！這節奏！我一個外行看得熱血沸騰！】
【原來武術可以這麼帥！我以前看的都是廣播操嗎？】
最後，音樂回歸平緩，陳宇一個漂亮的收式，靜靜站立，額角滲出細汗。
整個武館鴉雀無聲。
幾位老拳師目瞪口呆，像是第一次認識武術。
李師傅嘴巴微張，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，乾澀地問：“這……這……這也是武術？”
“是武術，也是表演。”陳宇氣息平穩，“我們要抓住觀眾的眼睛和心。讓他們不光敬畏武術，更要愛上武術。”
他走到幾位老師傅麵前，態度誠懇。
“幾位老師的功底遠勝於我，我隻是提供一個思路。把電影的鏡頭感，舞蹈的節奏感，融入到我們的表演裡。這，就是‘表演意識’。”
李師傅看著陳宇，眼神複雜。
有震驚，有佩服，最後化為一聲長歎。
“長江後浪推前浪……陳老師，我們服了。就按你說的辦！”
“對！按陳老師的來！”其他幾位師傅也紛紛點頭，眼中重新燃起了光。
他們仿佛看到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