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大西洋彼岸的鐵蹄踏上歐羅巴的土地時,奚月遙站在bai林zong理府的地下指揮中心裡,感到一種似曾相識的絕望正緩緩爬上脊背。
指揮中心的屏幕上,紅色如同潰爛的傷口般在fa蘭西和低地國家的地圖上蔓延。
那些曾經屬於漢薩同盟、如今名義上歸屬新秩序的土地,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淪陷。ei軍第1騎兵師的先遣裝甲部隊已在科隆以西30公裡處突破防線,正向波恩方向推進。”
一名年輕參謀軍官聲音顫抖地彙報,他額頭上滿是冷汗,軍裝領口已被浸濕。
奚月遙強迫自己保持冷靜。她今天穿著一身簡樸深色套裝,長發在腦後挽成嚴謹發髻,唯有胸前佩戴的那枚鳳形玉佩,在指揮中心的冷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,這是她與王奇唯一的連接,也是支撐她此刻的全部力量。
奚月遙:命令所有可調動的部隊,向萊茵河防線收縮,利用城市和地形進行節節抵抗,每一條街道、每一棟建築都要成為他們的墳墓。
她的聲音平穩而冷硬,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在末世初期帶領幸存者掙紮求生的女領袖。
但這一次,情況已經完全不同。
當奚月遙的命令通過加密頻道傳達到前線各部隊時,反饋卻出乎意料地消極。
“第14裝甲擲彈兵師回複,兵力嚴重不足,無法執行全麵阻擊任務,請求撤離至更有利的防禦位置。”
“第7山地獵兵旅報告:彈藥儲備僅剩30,燃料隻夠維持48小時作戰行動,無法承擔阻滯任務。”
“he蘭臨時守備隊指揮中心通訊中斷,疑似已撤離或投降。”
一條條消息如同冰冷的針,刺穿著指揮中心內殘存的信心。
ei軍登陸的消息傳開,那些剛剛被納入新秩序的歐羅巴國家開始出現大規模動搖。
ei軍尊重他們主權完整。”
“利大意北方抵抗組織在米蘭發動起義,正在與當地駐軍交火。”
“hua沙爆發大規模反戰示威,要求結束占領恢複獨立。”
情報官每讀出一條消息,指揮中心內氣氛就沉重一分。
奚月遙感到一種深沉的無力感。
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漢薩同盟的崩潰不僅僅是因為軍事失敗,更是因為那個聯盟從未真正贏得人心。
而現在,她代表的新秩序,不過是換了一麵旗幟的征服者。
一位頭發花白的前聯邦guofang軍將軍走到她身邊聲音低沉。
“我們必須麵對現實。留在歐羅巴的部隊,無論是士氣還是裝備,都無法抵擋ei軍的全力進攻,士兵們……他們不想為一場注定失敗的戰爭而死。”
奚月遙轉過身,冰藍色眼眸直視著這位老將。
“所以你的建議是?”
“有秩序撤退,保存有生力量,撤至ei國人接觸,尋求體麵的停火條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