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到的時候,還有虎峰山的人在襲擊他們?”
“嗯,原本以為追上時應該會到郡城的防區,但是沒有想到他們被虎峰山的人擋在了劉家村。”
“虎峰山就因為嚴星楚出手解救了秦績溪,他們就要截殺他們?”董其中站了起來,繼續道,“難道是陳公子還對失炮一事不忘懷?”
他兩個問題,對麵的鷹鉤鼻隻是搖了搖頭,一個都沒有回答。
“難道還有另外的事,我不知道?”董其忠又拋了一個問題?
“難道你賬本丟失的事被他們知道了,他們也想奪?”鷹鉤鼻突然冒出一個問題。
“賬本的事,除了我告知了你和大人,其它人都不知道,而且我們也是猜測在嚴星楚和陶玖手裡。”
“其它人不知道,那誰拿走了賬本!”鷹鉤鼻冷冷一笑,眼神裡毫不掩飾的殺意看向董其忠。
“老鐘,你我是熟人,難道你就這麼想我死。”董其忠自從當日決定要對圍衙的役夫動手後,他就想開了,以其這樣天天擔驚受怕,寢食難安,大不了一死。
役夫一離開,他就主動把賬本丟失的事上報了,本以為就快死了,但是上麵卻沒有殺他,隻是讓他想儘辦法把賬本奪回來,還派了眼前的老鐘來幫他。
曾經想過死的人,心裡倒是不那麼怕死了,因此他很淡然。
當然,如果能夠拿回賬本,他也不想死。
“你死不足惜,但是一旦賬本被人拿到破解出來,你知道這後果。”鷹鉤鼻狠狠道。
“是,我死不足惜,那接下來怎麼辦?”董其忠無所謂的樣子。
“在武朔城動手不現實,郡城衛的皇甫密你知道的,不是好相與的人,而且還有一個不知何時會露麵一次的指揮使,大人說了儘量不要去武朔城,隻能想辦法引嚴星楚和陶玖出來。”
“怎麼引?”
“董其忠,你他媽的問我,你不知道自己想,我是來幫你的,不是來給你當軍師的。”鷹鉤鼻勃然大怒。
“鐘至深,你他媽再敢說我娘一次,信不信老子轉頭就走,你們想怎麼就怎麼辦。”董其忠一拍桌子,大吼一聲。
“你這災星——”鷹鉤鼻伸手抓住桌上的刀。
“來,我怕你,我死了,你們也不晚了。”董其忠把他那胖胖的身體往鷹鉤鼻身前一站。
鷹鉤鼻盯著他,片刻後微微一閉眼,長長的呼了一口氣,鬆開了握著刀:“行,你有種。”
董其中狠狠說了一句:“好好地說話,我們都好過!”
“那你說,怎麼辦?”
董其忠沉默良久,說著:“用靖寧軍的事引他們出來?”
“董其忠你是真的想死嗎?”鷹鉤鼻接著道,“隻要靖寧軍的事一旦鬨出來,這西北,特彆是出現靖寧軍身影的地方都會被朝廷關注,我們的事還包得住!”
“我知道,所以當日張百年找到我,給我說了這事,我寧願嚴星楚和陶玖被釋放也沒有說過半個字。但現在有什麼辦法?”
“我們再想想。”
次日午後,糧隊在離武朔郡城還有十裡時,秦衝和盛勇老三)向嚴星楚告辭,同時給了他一個小布袋,讓他無人事再看,如有什麼發現也不要貿然告訴他人。
嚴星楚知道他們現在的身份已經不便隨他進城,隻是有些好奇這袋子裡是什麼。
糧隊行進到三裡外時,突然有人前來迎接,看到來人這倒是讓嚴星楚很意外。
除了看見張全外,最意外的是衛左僉事陳權、衛經曆司主官、軍需司主官、衛鎮撫使胡元都來了。
嚴星楚立即下馬,分彆見過各位大人。
“你們不錯,有了這些糧食和端和這邊昨天運回來的二千石,當能解我衛二月的困境。”陳權看著後麵的長長的糧隊,笑道。
“回陳大人,路上損失了二百石,現在隻有一千八百石。”嚴星楚趕緊道。
“你們傳來的消息同知大人和我已經知道,就這一千八百石,也是你們用命換來的,不要自責。”
“星楚,這種事以後不會在出現,也是我們沒有想得周全,在事態如此緊急的情況下,隻讓你和陶玖兩人先去了,下次你們直接帶一百正兵一起行動,雖然進不了城,但也能夠和你們在城外和你們馬上彙合,我看那個王八糕子還敢動心!”鎮撫使胡元大聲道。
最近他心裡難受,糧倉在和他周興禮的眼皮下被燒,雖然同知大人高高地舉了大棒輕輕地落了下來,但是他和周興禮這心裡一直耿耿於懷。
他和周興禮雖然不直接負責糧食的事,但是心裡比誰都著急,昨天徐端和回來時,他和陳權也出來迎接了,今天聽說嚴星楚他們回來,也跑了來,他得當麵看看,心裡才踏實。
“你們到倉司交接完了後,先回去休息,明天晚上軍需司這邊給你們和徐端和進行慶功。”軍需司的主官也過來說道。
嚴星楚不能直接答應,看著自己的上官和上上官,隻見兩人都微笑著點了一下頭。
“感謝大人。”嚴星楚向軍需司主官微微一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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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把陶玖帶走,你們先忙。”軍需司向身後的幾人點了下頭,幾人上前把陶玖抬走了。
“回城。”
陳權一聲令下,糧隊向郡城城門而去。
“大人,我這邊有一人受傷不輕,可能要讓衛裡的軍醫看看。”嚴星楚對走到他前麵的張全低聲說道。
他現在不擔心陶玖了,軍需司的主官都親自開口讓人接走了,肯定醫治上沒有問題,曹大勇也受了傷,雖然沒有陶玖嚴重,但能夠讓軍醫來醫治,這肯定更好不過。
“我給你一起去倉司,到了給你開張條子,你到時帶著傷者,到了軍醫所去找洛軍醫,讓他看看。”張全道。
“謝大人。”
“是役夫吧。”
嚴星楚肯定不能說是自己收的改邪歸正土匪,點了點頭。
“以後為了郡城衛辦事的人,你都可以去找洛佑中,他要是給你臉色,你來找我。”
嚴星楚想不到張全如此通情達理,立即微笑道:“是,大人。”
陳權和其它主官到城門口後,就直接回了衙門,嚴星楚和張全帶著遞運隊去了城外的城外的倉司。
剛進倉,就看見了徐端和。
徐端和立即過來,先向張全行了一禮。
張全拉起他,笑道:“端和,你現在也是倉司主官,以後我們就是平級,你要是如此,那可是置我何地。”
“大人,我這不是習慣了。快請。”
“星楚,做什麼,你還要給我行禮嗎?”
嚴星楚一聽張全的話,知道徐端和已經上任倉司倉官一職,按禮節正要給他拱手微躬一禮,但卻被徐端和給叫住了。
“恭喜徐師兄,榮任倉官。”他們同出主簿房,現在當然不能隨意叫老徐了,但是稱一聲師兄到是不失距離。
“哈哈,徐師兄,這不錯。”徐端和哈哈笑道。
嚴星楚見他高興,但是神色間也有些疲憊,想來應該是剛接手這一籮筐問題的倉司,壓力太大所致。
幾人也沒有多聊,糧隊辦完交接,嚴星楚拿著張全開的條子,然後就帶著役夫兄弟們走了。
進了城,餘重九帶了二人幫嚴星楚把曹大勇扶著去軍醫所,其它的役夫則去了客棧。
軍醫所在城內北部和倉司出來後進南門正好在兩個方向,要是走路得二刻時間才能到,曹大勇又有傷勢再身,因此嚴星楚找到附近的車坊,租了一輛馬車過去。
用了一刻到了軍醫所,遞了條子進去,但卻聽說洛軍醫已經被軍需衙門請了過去。
嚴星楚一想,看來洛軍醫過去應該是為了陶玖的傷,早知如此,自己就直接去軍需衙門算了,現在既然到了就等著吧。
嚴星楚出示了自己的印信,找了一張空床,把曹大勇扶到床上躺下。
也不知道要等多久,便讓餘重九幾人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