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話音剛落,突然外麵響起腳步聲,然後緊接著有人敲門:“指揮使大人,周興禮求見。”
“讓他進來。”儒雅男子道。
儒雅男子正是郡城衛指揮使柳永安,聽聞一日連失兩營,當日中午就已經趕回。
不多久周興禮進來,分彆向柳永安和皇甫密行了禮。
“兩位大人,屬下已經調查清楚,經曆司主薄房最近來了一名新書佐吳開,昨天晚上已經失蹤。”
皇甫密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冷聲道:“什麼背景?”
“右僉事吳洪大人族侄,遊學到歸寧時,正值城破,逃出後到了右僉事大人府上,右僉事給經曆司許明友打了招呼,被推薦到了主簿房。”
“還真是什麼人都敢用!”皇甫密轉身向柳永安微微躬聲道:“請軍使下令立即逮捕吳洪。”
柳永安點點頭,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:“無論他是否有更深的問題,此事一出,吳洪也到頭了。”
“還有經曆司許明友及主薄房主官,一並拿下查辦!”
“軍使,許明友可以拿下查辦,但主薄房主官張全我認為可以暫時不用,一是我對他還是較了解,東南時已經在軍中任職,一直在郡城衛任事;另是現在需要主薄房在中間協助軍需糧草。”
“密侯可是想清楚了,我看還是讓諜報司和鎮撫司先查查。”枊永安抬頭,淡然道。
“屬下作保。”
“好。既然密侯作保,本軍使就同意了,但此種情況不可再有,缺了一個主薄房主官,本軍使不相信這郡城衛就運著不起來了。”
“屬下明白。”皇甫密常色道。
枊永安坐回椅子,對周興禮道:“你先下去,讓胡元對吳開下通緝令。你把近期所有新入各衙的,無論是否本衛出身,還是外來的必須查驗清楚,立即清除。”
周興禮出去後,把公房的門帶上。
“密侯,也隻有你這性子,在這個時候才能做出這種決定。”
“軍使的心思我明白,現在這個時辰,寧殺錯不放過。”
“要是一個月前,我不會給張全作保,最近發生了太多事,對主薄房我倒有了些關注,張全此人做事公允,性情真實,如是其它人殺了就殺了,但他這樣的,還是要保下來。”
“嗯,他下麵的徐端和、嚴星楚,還有一個叫什麼朱威的都還不錯。”柳永安點點頭。
“徐端和現在升任了倉官,嚴星楚這小子,就是太年輕了,不然這次從安靖城運糧回來,該升一級實官了。”皇甫密接道。
“現在不聊這些,我想聽聽歸寧城淪陷近一月了,你在京裡的關係廣,到底朝廷是一個什麼打算。”枊永安正色道。
“軍使說我的關係廣,也不知道是誇我還是埋汰我。”皇甫密苦笑道。
“你是京城地主,我就一處院子。”枊永安微微一笑,“說正事。”
“現在三方都在爭論,到底是那一方領兵,陛下還沒有下旨。”皇甫密皺了皺眉頭,臉色陰沉。
“都到了這個時候,還在爭,西北各處軍衙都去了奏折請陛下儘快下旨,皇上倒也沉得下心。”柳永安也有些惱怒,把端著的茶杯又放在桌案上。
“自靖寧軍一事後,陛下現在也放任了。”
“聽說最近又有靖寧軍的消息,我傳令讓周興禮去打聽,也沒有一個回複。”柳永安又把茶杯端起來,輕輕地呡了一口。
“前段時間胡元給我一塊靖寧軍腰牌,我看了是假的,這應該是有人在亂我軍心。”
“要是靖寧軍還在,早把北境的麻煩給解決了,唉。”柳永安長歎一聲,“依密侯看,這次那方更有把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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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按現在的消息來看,兵部右侍郎譚士汲應該機會更大。”
“科舉係的人。”
皇甫密點了點頭:“譚士汲一直主張對北境的戰爭,雖是科舉係的人,但對征召係也一直走得較近,以聲勢來看,他領帥印應該問題不大。”
“我還猜想是汪承出京,你是不是有些失落。”
皇甫密哈哈一笑:“軍使這話,屬下不敢接啊。”
“你這一笑,還是掩蓋不了你的心情。”柳永安微笑道。
“我當然希望軍侯係能勝出,軍侯係看似在三係中實力最強,但這幾年已經被科舉係,征召係聯手打壓,日子不好過呀。”
“密侯這話,你在安靖衛我可是基本放權了,外麵的人都傳我一個征召係的老人,被軍侯係給打壓下去了。”柳永安眼神中略帶戲虐。
“軍使大人胸懷寬廣,皇甫密感謝軍使的信任,才讓郡城衛少了些鉤心鬥角。”皇甫密雖未起身,眼神卻多了些溫和的笑意。
十七年前,一怒之下進了軍中,那時柳永安是千戶官,自己是副千戶。
柳永安外表看起來儒雅,但是對他的手段可不少,差點讓他一個侯府世子都待不下去。
直到一次剿匪時,他滿懷信心地去剿匪,被彆土匪給包抄了。
柳永安率兵趕來,兩人裡外夾擊,殺了敵人,又一起殺上了土匪窩,那一次自己中了一箭,柳永安也中了一刀。
從此以後,柳永安就把千戶所放權給了他,他也一步一步地帶著千戶所,成了現在郡城衛。
本以為成了郡城衛後,柳永安會收權,但卻沒有想到,這衛指揮使大人,卻愛上了書院,沒事就去書院和那些老夫子論道學問。
前年甚至還親自注解一部古書,聽聞些事時讓他又是好笑又是無語,這是軍使大人準備要為以後進朝中當一個尚書為準備嗎。
因此對於這位上司,他倒是格外感激,很幸運能夠遇見他,也很自豪自己當時在他的打壓下沒有當逃兵。
此時經曆司衙門,所有人都目瞪口呆,在經曆司主官被抓了後,馬上就是心驚膽戰,經曆司主官涉嫌泄密,可能是敵軍奸細。
主薄房內,所有人更是心亂如麻,吳開就是奸細,他逃了!
張全和朱威癱坐在椅子上,吳開是張全領回來的,吳開是朱威帶的,說了不少的事。
嚴星楚倒是沒有癱,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,要想讓他立即癱了也不容易。
但是心裡還是忐忑不安,想起自己前幾日還給吳開聊起了軍需的事,涉及了前期的軍糧調撥情況,這要深究自己也是泄密。
誰都跑不了一個泄密罪!
看來下一個就是自己了,三個都這麼想著。
一直到當天結束,除了又爆了一個右僉事也被抓了的大瓜,然後就沒有然後了。
放衙後,經曆司主官都抓了,也沒有什麼衙會了,三人都準時的離開了。
嚴星楚沒有騎馬,就這樣沉重地低著頭走回家。
到了家,躺在床上,還要想著,兩營的失陷和自己脫不了乾係。
到了戌時,有些餓了,突然想起了曹大勇,今天還要接他回來。
急匆匆地出了門,向軍醫所快跑著而去。
軍醫所的門已經關了,叫了門哨開門。
立即衝了進去,然後又撞上了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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