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異變就在他眼皮底下驟然爆發!
“糧車!是糧車啊!”
“東牟狗連糧食都不要了!兄弟們,搶啊!”有人向油鍋裡潑進了一瓢冷水。
瞬間那些被安排在甕城後和北門內街巷中的東夏降兵,徹底炸開了鍋!
巨大的誘惑和骨子裡對物資的渴望瞬間騰起。
不知是誰第一個帶頭吼了出來:“搶糧啊!”
“衝出去!都是我們的!”
閘門轟然洞開!被安排在甕城後的那一千多降兵,嚎叫著衝出剛剛開啟的北門吊橋,不顧一切地撲向那些糧草車!
“回來!渾蛋!給老子回來!”袁弼目眥欲裂,一拳狠狠砸在城垛上。
他看見衝在最前麵的降兵已經撲到了糧車旁,伸手就去掀那蓋得嚴嚴實實的油布!
就在第一個降兵的手觸碰到油布的刹那——
轟!轟!轟!轟!轟!
驚天動地的爆炸毫無征兆地撕裂了空氣!
那二十幾輛“糧車”如同二十幾頭被瞬間點燃的火藥桶,瞬間橫掃了方圓數十丈!
“有埋伏!快關城門!”袁弼的嘶吼幾乎變了調,帶著絕望的顫音。
然而,一切都太遲了!
東牟殿後的一支精銳騎兵,瞬間衝回!
當先一麵大旗獵獵作響,上麵赫然有一個“陳”字!
這支軍隊,趁著爆炸的黑煙籠罩,根本無視城頭箭矢,速度極快,目標明確。
直撲門戶大開的青石堡北門。
“殺進去!活捉袁弼!”東牟騎兵中有人大聲嚎叫著衝進了濃煙彌漫城門洞。
堅固的青石堡北門,在內外交困之下,宣告失守!
“城門破了!東牟狗殺進來啦!”有人大叫。
“頂住!給我頂住!”袁弼雙眼赤紅,抽出佩劍,聲嘶力竭地怒吼著,試圖組織城牆上尚未被波及的部隊向下衝殺,封堵缺口。
然而,突如其來之下,又有人不斷的大叫城門破了。
最讓袁弼懊悔的不該讓降兵出現在北門。
因為他已經發現,降兵不斷地在逃散影響軍心。
最關鍵的,這裡麵有敵軍的細作,不斷大叫,擾亂軍心,造成隊伍混亂不堪。
“敗了!敗了!快跑啊!”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嗓子。
“混賬!廢物!”袁弼眼睜睜看著堡內亂象,氣得幾乎吐血。
他身邊的親衛拚死砍翻了幾個試圖衝擊帥旗的潰兵,才勉強穩住一小塊陣地。
然而,北門方向傳來的喊殺聲越來越近,越來越清晰!
而且開始向青石堡兩翼而去。
這是要包圍青石堡!
“派敢死隊前往糧倉放火,同時從南門突圍!”袁弼當機立斷,不再試圖挽回敗局,猛地一揮劍,帶著親兵向南門衝去。
就在袁弼率領不到三千人騎兵衝出南門時。
糧倉方向也冒起了滾滾濃煙。
而此時的青石堡北門城樓上,那麵殘破的寒影軍帥旗被粗暴地扯下。
轉身正要扔下城樓下,有人製止了,並收走了袁弼的帥旗。
一麵嶄新的、繡著華麗的“陳”字大旗,緩緩升起。
旗幟下方,一個身著白色錦袍、身姿挺拔的年輕身影負手而立。
他麵容俊朗,眉眼間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深沉和掌控一切的從容。
正是東牟太子,陳彥。
他微微眯起眼,俯瞰著腳下這座在短短半日內易主的堡塞,嘴角勾起一抹極淡、卻冰冷至極的笑意。
歸寧城,鷹揚軍帥府。
嚴星楚風塵仆仆,剛踏入書房,連沾滿塵土的外袍都未來得及脫下。
一名斥候突然衝出公房。
“大帥!青石堡……青石堡丟了!”傳令兵的聲音嘶啞破裂,如同砂紙摩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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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麼?!”嚴星楚豁然轉身,銳利的目光看向那傳令兵,“說清楚!袁弼呢?他有三萬五千人!青石堡是鐵打的要塞!怎麼可能丟?”
那傳令兵被這目光刺得一哆嗦:“是…是原來的東夏降兵!他們衝出去搶輜重車,輜重車爆炸,東牟軍趁勢殺回,且還有人在城中擾亂軍心,最後袁帥隻能帶領三千多騎兵從南門突圍了!”
每一個字都狠狠砸在嚴星楚的心口。
他將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堅硬的青石上!
青石堡,北境重堡,囤積重兵的要塞,半日易主!
東牟兵鋒,瞬間直指無險可守的平阜城,虎口關的側翼,已赤裸裸地暴露在敵人刀鋒之下!
“好手段,好一個連環計!背後之人是誰?”嚴星楚暗自尋思。
他猛地抬頭,聲音斬釘截鐵:“傳令!田進所部,立刻率五千兵馬!立即進入平阜城死守!再派快馬,撒出所有斥候,關注青石堡動向!”
傳令兵出去後不久,嚴星楚沉默片刻後對史平道:“讓魯南敬和趙興做好準備,半個時辰後,兩部八千人,隨我前去平阜城。”
“大帥,趙興……”史平猶豫道。
“他不是要找陳家報仇麼,這不正是時候。”嚴星楚頓了一下,“現在這時候,放他在歸寧城我不放心,到了平阜城也能看他表現。”
嚴星楚率八千鷹揚軍日夜兼程抵達平阜城時,田進已帶著五千人馬進入平阜城。
“大帥!”田進臉上帶著疲憊,卻難掩見到嚴星楚的激動,“城防已加固,糧草輜重充足,就是人手……”
他看了一眼城外開闊的平野,“若東牟軍主力撲來,我們這點人,怕是……”
“兵來將擋。”嚴星楚拍了拍他的肩甲,“袁弼那邊有消息嗎?”
“有!袁帥率殘部退守到了西北七十裡的平穀堡,收攏了些潰兵,大概還有五千餘人。他派人送來口信,說是……愧對大帥和梁帥。”史平低聲回稟。
嚴星楚沉默片刻,望向青石堡的方向:“陳彥占了青石堡,下一步必是平阜,斷我虎口關側翼,打通直撲歸寧之路。傳令下去,所有斥候前出三十裡,給我死死盯住青石堡方向!一有大軍出動跡象,立刻烽火示警!”
“是!”史平領命而去。
接下來的兩日,平阜城籠罩在一種山雨欲來的死寂中。
工匠們拚命加固著城牆,民夫將滾木礌石一車車運上城頭。
鷹揚軍士卒輪番值守,眼神警惕地望著青石堡方向。
斥候帶回的消息卻一日比一日詭異。
“報!青石堡東牟軍調動頻繁,但主力……並未往西北!”
“再探!”嚴星楚眉頭緊鎖。
又一日。
“報!青石堡有大隊騎兵、步卒開出營寨!”
“方向?!”嚴星楚豁然起身。
“回大帥……是……是向西南!”
“向西南?”嚴星楚快步走到地圖前,手指劃過青石堡的位置,向西南延伸,越過一片丘陵,最終停在一個關隘標誌上。
中州關襄城。西夏魏武軍韓千啟的駐地。
“韓千啟……”嚴星楚喃喃自語,眼中驚疑不定。
轉頭看向史平,“韓千啟手上還有多少人?”
“韓千啟在紅印城被坑了一把,折損過半,如今滿打滿算,能戰的頂多萬人!”史平語速飛快,臉色也變了。
陳彥放著近在咫尺的平阜不打,卻要勞師遠征去打關襄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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