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被撞開的瞬間,一股刺骨的寒氣撲麵而來,夾雜著三文魚的腥味。這是來自冷凍櫃的冷氣,讓沈星晚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她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,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壽司台,於是毫不猶豫地飛起一腳,將壽司台踢翻在地,正好擋住了身後緊追不舍的追兵。
然而,就在她轉身繼續逃跑的時候,卻突然感覺到裙擺被什麼東西勾住了。低頭一看,原來是裙擺上的鎏金刺繡不小心勾住了一把料理刀。
這把料理刀原本就放在壽司台上,此刻被她這麼一踢,竟然順勢滑向了裴景明。隻見那料理刀如同流星一般劃過,在裴景明的西裝下擺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裂口,形狀恰似銀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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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地窖!"顧言用日式廚刀撬開鬆木地板,黴味中浮現出成箱的醫療檔案。沈星晚的珍珠項鏈斷裂在台階上,滾落的珠子在1998年的實驗日誌上敲出摩斯密碼。
地窖應急燈亮起的瞬間,兩人瞳孔同時收縮。泛黃的監控畫麵裡,林靜怡正往雙胞胎的奶瓶滴入過敏原試劑,而裴景明站在觀察窗前記錄數據——那時他的白大褂胸口還彆著顧明玥送的鋼筆。
"原來你從開始就是幫凶。"沈星晚將手術刀抵在他尾隨而至的喉結,"在旋轉木馬說的誓言......"
裴景明突然大笑,扯開領帶露出頸間陳年咬痕:"你逃婚那晚咬的疤,比顧言心口的還深。"他摔碎懷表,暗格裡微型膠卷滾入排水溝,"林靜怡買通了半數陪審團,你們贏不了。"
吧台方向的打鬥聲驟然激烈。顧言掄起橡木酒桶砸向通風管道,陳年威士忌如血瀑澆透三人。沈星晚在酒液中摸到裴景明的鱷魚皮帶扣,暗藏的刀片割開他西裝內襯——周氏製藥的彙款單如紅葉紛飛。
"你女兒在蘇黎世國際小學吧?"她將沾血的單據拍在他臉上,"猜猜家長群收到這些會怎樣?"
警笛聲刺破雪夜。沈星晚拽著顧言衝上閣樓,婚戒在逃生梯上刮出火星。當他們躍向相鄰建築的露台時,裴景明的嘶吼混著積雪簌簌墜落:"當年在離心機前,是你父親按的啟動鍵!"
老城區的鐘聲敲響,沉悶而悠遠,仿佛是從時間的深處傳來,穿過層層疊疊的黑暗,最終在淩晨三點的寂靜中響起。這鐘聲在寂靜的夜裡回蕩,帶著一種古老而莊重的氣息,讓人不禁心生敬畏。
在聖彼得教堂的長椅下,沈星晚蜷縮著身體,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。她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濕透,緊緊地貼在身上,讓她感到陣陣寒意。然而,她並沒有在意這些,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中的股權書上。
那本股權書已經被雨水浸濕,字跡有些模糊不清。沈星晚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聖壇的燭火旁,用微弱的火光烘烤著。燭火搖曳,照亮了她蒼白的臉頰和疲憊的眼睛。
顧言靜靜地站在一旁,看著沈星晚專注的樣子。他的目光落在她小腿新增的擦傷上,那擦傷在旗袍的蘇繡星月圖案上顯得格外刺眼。顧言的指腹輕輕撫過那擦傷,感受到了一絲疼痛。
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碘伏棉球,輕輕地擦拭著傷口。碘伏的黃色染黃了旗袍上的蘇繡星月,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對比。顧言的動作很輕柔,生怕弄疼了沈星晚。
"他說的可能是真的。"顧言拆開懷表,父親年輕時的照片背後寫著實驗編號,"火災那天的監控死角......"
沈星晚毫無征兆地突然一口咬住了他包紮著的手,刹那間,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這狹小的告解室裡彌漫開來。
他吃痛地悶哼一聲,但卻並未掙脫,隻是靜靜地凝視著沈星晚,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和疑惑。
就在這時,晨禱的修女輕輕推開了那扇彩繪的門,門軸發出輕微的“嘎吱”聲。
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灑在他們身上,形成斑駁的光影。他們正並肩跪在聖母像前,雙手緊緊交握,仿佛在默默祈禱。
而那兩枚婚戒,在晨曦的映照下,閃爍著微弱的星芒,宛如夜空中的兩顆孤獨的星星。
這光芒恰好落在聖母瑪利亞的眼角,仿佛凝結成了一滴晶瑩的淚滴,順著她那溫柔而慈祥的麵龐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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