瑲玹帶著小夭也到了城外,兩人讓馭者在城外等候,兩人徒步進城。小夭戴著帷帽抱著無恙,跟著瑲玹走進一家歌舞坊。瑲玹尋了一個小奴,丟給他一枚玉貝帶路,小奴剛才見一樓管事得到幾枚玉貝,心想自己怎麼沒有好運氣,心想什麼來什麼,眉開眼笑地帶路。
瑲玹與小夭被他帶進一間房間,布置得也如小姐閨房一樣。瑲玹又遞給小奴一枚玉貝,“我要見金萱。”
“金萱姑娘..........”小奴有些為難,金萱早已經不見客了。
“你隻管去請,她來不來隨她,賞錢依舊歸你。”
小奴一聽,立刻高興地走出去。小夭戴著帷帽,坐在榻上,好奇地打量房間,耳邊隱隱能聽見隔壁房間傳來婉轉悠揚的鶯歌之聲。
瑲玹坐到琴前,試了一下琴音後開始撫琴。
隔壁房間的九鳳算是明白小廢物非要鬨著自己的原因了,此刻屋內的歌伎無意識歌唱,舞伎被九鳳操控,正在小廢物麵前一字一句,有問必答。
“換一位,啥啥啥都不知道。”洛願問完屋內的舞伎,知道這裡臥虎藏龍,各方勢力都有,可她想知道如今青鳥司的掌權人是誰。
眼前這位容貌嫵媚的人是七王的人,對青鳥司一點也不知道。
忽然傳來琴音,琴音淙淙,悠揚清越,這房間隔音效果太差了。洛願戴著麵具走到門口,喚來一位小奴,“跳得像個猴,給我換一位!”
小奴..........猴?“公子,綠萼是我們這邊舞藝數一數二的了。”
屋內已經恢複正常,舞伎與歌伎隻覺得自己走神了,舞伎猛然聽見白衣公子的話,倍感失落。起身走到白衣公子麵前,緩緩行禮,“奴家剛才失神,望公子海涵。”
洛願.............“我今日心情不好,說話你彆放心裡去。”揮揮手示意讓舞伎走,重新換一位。
綠萼看了一眼白衣公子,剛才進來之時,他並未戴麵具,如玉的容顏一眼難忘。看向她的眼神沒有絲毫欲望,清澈清明。
“奴家告辭。”綠萼再次行禮。
洛願心想自己說話是不是打擊到對方了,拿出幾片金葉子。“打賞,小費。”塞到她手上後轉身走進屋內。
小費是什麼意思?綠萼愣了愣,看過去的時候公子已經關上房門。金葉子難得,又能融化製作成彆的東西,她妥善地將金葉子收好。
洛願走進屋內,丟出一枚玉貝給歌伎,“你也走吧,我清靜一會。”歌伎接住玉貝,起身告辭,路過白衣男子時不由得多看幾眼。
“小廢物,你怎麼不給金葉子了?”九鳳覺得口中酒水連玉山蟠桃釀的千分之一也比不上,興致闌珊。
“我又沒說話傷她自尊心,我剛才買麵具給金葉子,是見那攤主混口飯吃不容易。”那攤主容貌已經是六旬老者,站在那裡走動極少,可他腳步卻有些顛簸,想來身患殘疾。
“無聊。”九鳳白了她一眼,坐在旁邊喝酒,等著下一位舞伎。心裡不太爽小廢物這種爛好人的行徑,想起她不願丟下自己,救治自己費了幾個月靈力也沒嚎過,心裡又有些釋然。
洛願在這邊忙著打探消息,隔壁屋門被推開,一位清麗婉約的黃衣女子出現在小夭眼前,她靜靜地坐在屋內聆聽著琴聲,小夭不動聲色打量著她,不懂瑲玹為何見她。
等瑲玹彈奏完,女子輕聲說道:“皎皎白駒,賁然來思。爾公爾侯,逸豫無期?慎爾優遊,勉爾遁思,你終於回來了。”
瑲玹放下雙手,抬眸看著她,“我回來了。”
小夭明白瑲玹來此有不同尋常的目的,主動開口:“哥哥,我出去轉一轉。”
等到瑲玹點頭,小夭拉開房門抱著無恙走出去,一樓的紗幔中正好有舞伎跳舞。小夭駐足在二樓憑欄笑著看舞伎曼妙的舞姿,不露聲色環顧一樓形形色色的人,尋找著與瑤兒身形相似的人。
西炎歌舞坊男客女客都有,可風月場所,來的男客居多,縱有女客也是喬傳打扮。小夭穿著女裝,雖然戴著帷帽也惹得不少人關注,她毫不在意,人家看她,她找她的人。
洛願屋內被設下結界,外人無法探聽。小奴一直守著門口等著裡麵的吩咐,今晚裡麵的貴客不像是來找趣,更像是來找事。
舞伎換了一個又一個,總說不滿意。一般人早轟出去了,奈何這位貴客出手大方,每次換人都要賞他一枚玉貝。
一樓的舞伎隨著靡靡之樂翩翩起舞,細腰如水蛇般柔軟,惹得人想摟一把。四周男子都在伸手卻無一人碰到。這座舞坊賣藝不賣身,看得到吃不到。
小夭瞧見從紗簾外走進兩位男子,其中一人猛地摟住舞伎,對方的手在舞伎腰上摸了一把,隨後將她推入另一男子的懷裡。因為角度和紗幔的原因,小夭沒有看清那兩人的容貌。
舞伎猛地被人強勢推入男子的懷裡,冷著臉看過去,縱使見慣風月的她看見摟住自己的人,那張臉惹得她臉熱心跳,心甘情願跟著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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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摟著舞伎慢慢朝樓上走去,小夭越看越覺得有些眼熟,直到男子走到樓上,小夭看清男子的麵容,瞬間瞠目結舌。
男子錦衣玉冠,一頭烏發漆黑如墨,眉梢眼角儘是笑意,唇角微揚勾勒起慵懶的玩味。他的容貌竟然與相柳一模一樣,整個人的氣質卻和冰冷的相柳截然不同。
小夭不由得目不轉睛盯著他看,男子路過她時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,目光沒有絲毫的停留。與他結伴而行的另一個男子卻笑著瞅她,甚至伸手揭她的帷帽,“小娘子,若有幾分姿色,我就讓你今晚陪我。”
小夭往後仰了仰避開男子的手,不悅地看著他。男子見她不識抬舉,正欲再次抬手時,旁邊有一姿色不俗的女子,擋住了他,“這位小姐是這裡的客人,公子彆難為我們。”
“咣當”
男子正對著的屋門忽然被打開,一位戴著麵具的白衣男子走出來,身後還有一位身形高挑的紅衣男子。
洛願正因為今晚沒有收獲而氣悶,隨手丟給門口小奴一枚玉貝,今晚青鳥司沒打聽到,倒是找到些五王、七王的人。心裡琢磨著自己記錯歌舞坊名字還是怎麼的?
當初西陵珩是與茱萸暗中聯係,茱萸死後,青鳥司現任代掌之人,自己並沒有見過。隻記得當初茱萸口中提到過這座歌舞坊。
莫非時間太久,她們的據點已經不在這裡了?
心裡想著事的洛願,沒有關注門口欄憑欄旁站著的幾人。九鳳看見屋外的幾人,饒有興趣,放慢腳步。
“彆擋路,讓一讓。”三心二意的洛願連正眼也沒給幾人。
小夭驀然聽見熟悉的聲音,回眸看清白衣男子的裝扮,儘管戴著麵具,隻露出下半張臉,不妨礙她認出來是瑤兒,目光一轉,看清身後的紅衣男子,鳳哥。
此刻瑤兒低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,連她的寶貝被自己抱著也沒注意。
“好大的威風,西炎城還沒有人敢這麼給我說話。”
聽見不善的話語,洛願這才抬眸看清眼前幾人,一眼注意到摟著一位女子的俊美男子,驚呆了老鐵,相柳!!!眼眸微震,驚詫地看著他,相柳逛歌舞坊?他開過葷了?
目光遊走在他臉上與他懷裡的女子身上,他眉梢眼角上挑,勾唇懶洋洋地看著自己,暗紅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不顯油膩,反而突顯他身上不羈的氣質,恣意風流。
忽然想起在小夭慶典上見過的那人,這世界到底有多少人和相柳一模一樣,相柳的容貌不會是假的吧。還是說這人與慶典上是同一人?餘光瞟見戴著帷帽之人懷裡的花花絨團,定睛一看,無恙!!!
“咳!咳!咳!”小夭見到瑤兒震驚的眼神,假咳幾聲。
洛願咽了咽口水,伸手用指尖微微撩起帷帽紗簾,看見小夭瞪大眼睛,嬌嗔地瞪自己。這是專門來逮自己,還是她自己跑出來玩?總不能是她和相柳跑到這裡來約會吧。
洛願陷入自己的奇思妙想,越想越奇妙。
“原來這個小白臉是個聾子。”剛才看對方容貌無果,這個小白臉卻能一睹,心中十分不快。
嘲諷的話響起,洛願轉頭看向另一男子,他同樣摟著一位姿色不俗的女子,挑釁地盯著自己。
九鳳倚在門框望著前方的一幕,聽見有男子喊小廢物小白臉,玩味的笑容瞬間消失,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對方。單手背在身後時,一道看不見的光芒鑽入男子體內。
小白臉?洛願指著自己,疑惑地看著對方,“你是喊我?你誰呀?長得像才從豬圈裡麵跑出來的。”自己這一身不說風度翩翩,那也是一副氏族小公子的打扮,怎麼出門還被諷刺成小白臉。
對方聽見白衣男子的話,臉色一沉,眼眸微眯,陰狠地看著他,“對我口出狂言,這座城你怕是走不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