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球攻擊的動作驀地被一聲聲呼喚喊停,“叔,叔,我的叔叔啊,快出來!”夜空裡看見一男子出現在它眼前,這位???
“毛球,我要帶你主人去北冥,你跟得上嗎?”
毛球東看西看也沒看見朝瑤,頭上猛地挨了一巴掌才反應過來,“跟得上。”
逍遙駐足在毛球眼前,譏諷地瞟了它一眼,跟得上?
“走!”
逍遙聞言頃刻化作大鵬,洛願摟住相柳疾馳在雲層中,逍遙看不見朝瑤卻能看見她摟著的麵具男子,瑤兒竟然能跟上他的速度。
毛球..............大鵬!夢裡應該跟得上。未展翅,影子都沒了。
“毛球,你先回去,他沒事!”遠方傳來朝瑤的聲音,毛球氣得撲騰幾下翅膀,背著一把破劍,飛回清水鎮。
南北海交融處有冥淵,其深不知幾萬裡。墨色海水終年凝結如玄冰,卻暗湧著吞噬光線的渦流。
水麵無波時如青銅鏡,倒映著早已滅絕的遠古星圖,風暴將至則升起參天水牆。
“瑤兒,當初你爹就是在冥淵玄冰凝結的寒池中治愈。”寒冷的儘頭,有一個渾然天成的大池,逍遙化作鯤,一甩尾破開表麵玄冰。
洛願..............鯤之大,一鍋燉不下。逍遙叔的尾巴也夠她拿王宮般的鍋來燉了。
“逍遙叔,謝謝你帶我來你的家鄉。”
洛願摟住相柳,沉入寒池。藍色如血液的海水,生機勃勃,生氣化作流光沒入相柳經脈。逍遙隨即也進入寒池遊弋,他在一旁注視著白衣男子,對方的真身在水光隱顯,其中一首虛影不全,九頭妖。
瑤兒好似特彆喜歡九個頭的妖?
洛願看見水光中相柳的真身,上手就捏住他的臉,“你敢騙我!明明九個腦袋都在!”
逍遙.........怎麼還掐上了。
見他臉頰泛紅,揉了揉。“下次打暈拖上床,毀你名節!”
逍遙.............比她爹追她娘還不要臉。
洛願在水中祭出白蓮,靈力遊走在他全身,找到他妖丹所在。池水在洛願祭出白蓮的瞬間凝滯,那朵經萬年日月淬煉的純白蓮花懸浮於暗流。
整朵白蓮突然劇烈震顫,從花蕊處生生撕裂出半透明虛影,白蓮一分為二,綻放出一朵虛影白蓮。
洛願靈體顫抖,差點摟不住他。相柳,我不信男人的話,防風邶真假難辨的話更不信。
所以,她想要的,一向喜歡自取。
虛影白蓮漸漸侵入相柳的身體,順著相柳經脈遊走,每片花瓣散發出的日月精華與冥淵之水的生氣互相融合。
最終將那顆泛著毒芒的妖丹裹成瑩白光繭,妖丹如同蕊心,頃刻被層層疊疊包裹起來,花瓣合攏刹那,蓮影消失,妖丹內部浮現出並蒂蓮暗紋。
洛願以白蓮為契,契約永遠刻在他的妖丹深處。
筋疲力儘的洛願倒在水中,相柳倒在她身側,緩緩抬手拂過他眉心,解除術法,相柳的神識與五感即刻恢複。
他的銀發在水中散開,像一片被凍結的月光。劇痛伴隨著五感的複蘇海嘯般湧來,他感覺自己在水裡,可這水又不像是水,洋溢著生命的澎湃力量。
“相柳,彆對抗,我們在北冥,這水對你有好處。”耳畔響起她氣弱的聲音,隨即感到肩膀一重,“我不想落枕,借你肩膀墊一墊。”
洛願閉著眼睛放鬆神識,默默感知鳳哥的情況,通過結印操控體內的太陽之力。鳳哥現在無事,想必要成功了。
天帶她來此地,有天的道理,但她偏要問個究竟。就像溪水硬要在石頭上刻下自己的軌跡,她執拗地想問一問:"為何不是彆處?為何不是他人?"
她回眸凝視著相柳,腦中是鳳哥涅盤的身影,偶然的相逢裡藏著天意無言的安排。雲與風的糾纏,山與河的契約,都在她駐足時化作命運的注解。她遇見的,或是前世未了的因果,或是今生必經的渡口。
老天爺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副牌,持牌人是自己。她這副牌就算注定要輸,也得儘力而無憾。
北冥之水裹挾著混沌初開時的生命原力,相柳感受到「疼痛」與「治愈」的同頻,放鬆心神,細致入微感受著周邊一切。
生命原力湧入相柳體內,原本冰冷暴虐的妖力中融入了北冥之水的混沌原力,他像是聽見北冥深處遠古鯨歌般的靈力共鳴,漆黑世界湧現萬千光流,忽然捕捉到自己妖丹出現日月精華,仿佛被天地至柔之力重新孕育。
忽然,洛願察覺到“枕頭”變硬了,腳邊也像是有東西,睜開雙眼一看..............
哪裡還有大帥哥,此刻她墊著他的真身,幽藍海水,照見那雪色妖身。
他真身這麼龐大!!!一顆頭也能直接壓死她了。難怪傳說他一顆頭一次能吃一座山,一次吃九座山。她現在摸一把,他有沒有感覺?
思索再三,眼珠子轉動看清他九個頭的長相。令人震撼的九顆頭顱,閉著眼睛也能感到到不同的力量與氣質,仿佛是九個獨立而又相互聯係的靈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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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舒服呀........”閉上眼睛,吐出囈語,像是無意識翻個身,洛願手搭上離她最近的頭顱,隨便亂蹭兩把,手感與蛇尾沒什麼區彆。
相柳感受到她的動靜,黑暗的孤獨仿若被驅趕,抬手的動作卻被束縛,靜靜感受她在他身側的小動作。
北冥之水不再是水,而是流動的誓言,托起兩顆相抵的靈魂。
洛願無聲地對著逍遙叔比劃一下,悄悄指了指相柳。逍遙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,守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