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願轉頭看見防風邶還在熟睡,飄出蓮花落在瑲玹麵前顯形,防風邶眼簾微動。
“怎麼啦?你怎麼又起這麼早?”洛願笑盈盈地看著一身白衣的瑲玹。
瑲玹望著她那雙含笑的眼睛,笑意像是會傳染,他臉上也浮現出溫柔的笑意。“我要回辰榮山,這段時間都不會下山,有事來找我。”
洛願利索地掏出他懷中的錢袋子,嘚瑟地拋著錢袋子。“辰榮山又沒商鋪,我幫你花錢。”
瑲玹看了看她手中起起落落的錢袋子,“我聽小夭說你想養凶獸,想要什麼樣?這可不是錢一定能買到的。”
“嗯~沒想好,我知道的獸其實不多,我想要能陪我打架又能陪我玩。你知道的,烈陽叔他們不在,也沒人陪我過招了。”洛願略帶失落地看著瑲玹。
瑲玹雙手背在身後,克製著兒時熟悉的動作,戲謔地打趣她,“呦,小神女還會失落,我空了下山陪你練。”
“好,你路上小心點。”洛願說完就要回金蓮,驀然被瑲玹叫住。
“瑤兒,你喜歡防風邶嗎?”瑲玹像是往日開玩笑般盯著她的眼睛。
洛願嬉皮笑臉地回應他,“喜歡呀,很喜歡。不喜歡乾嘛和他玩,你知道我的性格,我要是對一個人不喜歡,是不會與他親近。”
瑲玹眼裡劃過青瓷般的冷光,因她的話忽而化作流動的霞綺,“那你可小心,彆被拐跑了。”瑲玹趁她不注意,捏了捏她臉頰,轉身大步離開。
洛願被他突然璀璨的笑容,笑懵了,困惑地揉了揉臉頰,注視著他的身影。大早上不吃早飯容易低血糖,腦子短路。“瑲玹怎麼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?”
準備回金蓮的時候,忽然反應過來他捏自己,氣急敗壞在他身後大喊,“窮瑲玹!!!你給我站住!”
瑲玹聞言直接跑起來,大聲笑著,“我不能賠本,這才公平。”
窮瑲玹,我非得給你花成窮光蛋!洛願看了看錢袋子,花光!回到金蓮,防風邶已經盤膝坐起來,閉著眼睛像是在修煉。
“聖女也不怕傳出去,你對我有意?”防風邶察覺她回來了,平靜地開口。
洛願坐在他身邊,雙手撐在身後,雙腿交疊,懶洋洋地看著壁畫。“你又沒未婚妻,怕什麼?”
“瑲玹陪你練,你不怕失手給他刺個血窟窿。”她的招式都是殺招,下起手也是不要命的打法,又被多人喂招。
“他是玩計謀那群,他客套,我得接著而已,不像我舊愛,計謀和靈力都玩的利索。”洛願側身笑嘻嘻地推了推他,防風邶睜開眼睛,熟悉的小號模式。
“新歡,昨日的術法還沒學會呢。”
防風邶低頭像是無奈地笑了笑,抬眸時眼裡戲謔與挑逗交織,“新歡舊愛,你更喜歡誰?”
“喜新愛舊,不衝突,新人得笑,舊人彆哭。”洛願看了看防風邶的衣衫,“你能穿一次紅衣嗎?我想看看你當新郎官的樣子。”
“我不喜正紅。”防風邶瞟了她一眼,“府中洛神花開得正好,賞花嗎?”
“賞!”沒花怎麼學,她最不缺花。
府中洛神花經夜雨浣洗,千朵絳雲垂露,萬點胭脂凝香,瓣垂清露,葉綴銀珠,恰映得花光愈豔。
防風邶抬手袖袍滑落至腕間,摘花時洛神花枝頓時簌簌顫動,最高處那朵重瓣花落在他掌心,掌心被雨水或是露水沾濕。
“再教一次,學不會可不能鬨我了。”
防風邶眼尾微挑,似笑非笑間泄出一縷春光。與她視線相撞,也不躲閃,隻將眼瞼緩抬半寸,頓時有星子從瞳孔深處浮上來。那目光分明是燙的,偏生被慵懶的眼皮壓住火勢,化作隔岸觀火般的暖意。
整朵洛神花,從他手心升起,降落在她胸前的衣衫,暗紅色如晚潮漫卷,自心口向裙裾層層暈染,迅速將白色長裙渲染成暗紅色,白色長裙由銀線鉤織的白蓮,隨之變成並蒂雙花。
倏然,洛願睜大了眼睛,瞳孔裡跳動著細碎的光,像是有人往清潭中撒了一把星子。“圖案也能變,這相當於一件新衣。”
忍不住原地轉了個圈,裙擺盛開如午夜綻放的優曇婆羅,“這衣衫真的能維持很久嗎?”
青絲隨著她的轉動而清揚,裙擺上銀線刺繡的並蒂蓮隨著旋轉幻化成流光的漩渦,恰似她眼底漾開的星芒。防風邶明明沒在笑,卻因自帶三分風流,雙眸倒映著她旋轉時發梢揚起的弧光。喉結不明顯地滾動了一下,仿佛咽下了某種過於濃烈的情緒。
“不信?你試一試。”。
洛願隨手摘下一朵洛神花,化作魂體。洛神花再次出現在防風邶眼裡時,已經落在他胸口衣衫處。洛願顯形目不斜視注視著他的衣衫,當衣衫變成暗紅色,飛魚成為了鴻雁於飛。她興奮地蹦起來,“耶,隻要你好好教,我一定不會讓人失望。”
洛願抓起他手臂,仔細地看了看,“很成功,你穿紅衣很好看。”
防風邶注視著她圍繞自己打量的身影,“我教你的,一直是最好的。”
他們的衣袂在潮濕的風裡糾纏,分不清是誰的暗紅更接近心頭血的顏色。
他們相對而立,兩襲暗紅衣衫在濕潤的空氣中微微顫動,陽光在衣裙緩緩流淌,像兩條暗自交彙的溪流。
驟雨在兩人之間的青石板留下來過的痕跡,水光裡映照著隨他們動作而糾纏的衣角。
洛神樹上的水珠,每一滴都倒映著她燦若星辰的眉眼與他眼波流轉間溫熱的寵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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