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拉我一把。”那隻手懸在光影交界處,指甲蓋泛著貝殼般的微光。
防風邶看了她一眼,伸出手,隨意看向彆處,剛才像是中了狐族的迷術。
“彆鬨,快起來。”
本想借力起來的洛願,聽見他不耐煩的語氣,瞬間來了捉弄的心思。“好嘞!”伸手握住他的手,趁他還沒用力時猛地用出全力。
毫無防備的防風邶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拉倒,洛願鬆開他的手,雙手一抱,小腿一勾,防風邶版抱枕上線。暗喜不已,抱著他在金蓮滾動。
後背著地時,金蓮內震開漣漪。防風邶的右掌搶先半步墊在她後腦,她的小腿勾上來時,他脖頸動脈突跳兩下,指縫間纏繞的青絲燙得掌紋發癢。
“怎麼樣?兵不厭詐。”
防風邶目光落在她那雙星眸上,"聖女的兵法,"尾音放輕到快要被蓮蕊顫動蓋住,"倒是專破防風氏心防。"
金蓮裡突然漾起波紋,萬千星子如被驚動的螢火,簌簌墜落。突然浮現出半透明的並蒂蓮影,花瓣上綴著的根本不是露珠,而是被揉碎的星芒。
洛願瞟見蓮影,立即開始胡思亂想,想些亂七八糟的閒事。嘴上淡定地回應他,“今日起身就有美男用計,受教了。”
抓緊他的手,帶他即刻出了金蓮,喚婢女在花園內備飯。
洛願帶著防風邶坐在花園秋千上,等待婢女準備飯菜。“對了,我這幾日要抓緊修煉,積攢靈力,暫時不會現身。”
防風邶單手搭在秋千架,側身望著他,靈力推動秋千。“幾日後要去打架還是抓凶獸?”
“打架,打誰你彆問。”洛願心思一轉,向他挪動些距離,輕聲細語,“我想請相柳大人在獸苑隱藏氣息,幫我演演戲,不知大人可否有空?”
防風邶眉毛一挑,向她湊近幾寸,耳畔細語,“為何不請我?我更會演戲。”
“誰便宜?誰便宜我請誰幫忙。”物美價廉才行,隻要不露餡,管他是相柳還是防風邶,兜兜轉轉都是他。
“做什麼?”防風邶的氣息一個勁往她耳朵裡轉,看見她耳垂泛紅,抿著笑與她交頭接耳。
“幫我用妖瞳找出壞人。”洛願嘀嘀咕咕地說著相求之事,言簡意賅。他和鳳哥做事比她細致周到,有小問題,他們也會動動手。
她哪裡弄來那麼多妖族?防風邶掃見一旁悄悄窺探的侍女,微微垂下眼簾掩蓋眼眸裡的情緒,唇角維持著漫不經意的笑意。
雕花食盒在青黛指尖晃出細響,她第三次擦拭本已光潔的銀箸,眼角餘光卻黏在紫藤花架下。秋千繩上新纏的流光紗被靈力激得泛起漣漪,倒映著兩人幾乎交疊的剪影。聖女的銀紋裙裾與防風公子衣擺正在風中打著旋兒糾纏,
聖女偏偏喜歡與一個浪蕩子玩。青黛瞟見防風公子的容貌,低頭掩飾發燙的耳尖,方才分明看見防風公子側身低語時,鼻尖幾乎要抵上聖女耳垂,偏生聖女還仰著頸子往他肩頭又湊近半寸。
食案上突然傳來瓷器輕碰聲,驚得青黛猛然回神。她這才發現銅盆裡用來淨手的月見草汁已蕩出波紋。
"奴婢去拿酒。"青黛慌慌張張退下。
防風邶看了婢女一眼,“你脾氣因人而異。”
“我脾氣一直很好。”洛願回眸看了看,懶散地倚靠在秋千上,推他肩膀一下。“接不接?”
防風邶掃了一眼肩膀,仰天感歎,“接接接,你的生意虧本也得接。”
“這還演上了,合作愉快。”洛願起身卻被他拽住手臂。
“方才求我演戲時,瑤兒可不是這般凶的。”故意用靈力將聲音壓得又低又緩,“付定金。”
洛願忽地瞧見防風邶展開手臂,意味深長地盯著她。笑得太勾引人了,到底誰對誰使美人計?
“可彆說我調戲你。”洛願忽然傾身,乾脆利落地抱住他,臉頰蹭過他白皙的脖頸。
要命!這妖孽沒熏香呀。洛願努力克製沒發出丟人的吸氣聲,卻故意蹭了蹭。
她竟真敢...........防風邶喉結在她蹭過的皮膚下滾動,險些壓不住躁動。她發間沾著的蓮香混著氣息撲麵而來,比最烈的酒還催人心跳。
這小騙子...睫毛掃得人頸動脈發燙。
他展開的雙臂僵在半空,洛願突然收緊胳膊,鼻尖抵著他突突跳動的血管蹭了蹭。他後槽牙咬得發酸,卻聽見自己喉嚨裡溢出聲輕笑:"瑤兒這定金...倒是付得痛快。"
尾音啞得不像話,連帶著胸腔裡那顆心也叛變得徹底。
“嘿嘿。”洛願如願又耍了一次流氓,見好就收。“與你做生意,我一向痛快。”
小夭聽說防風邶與瑤兒回來了,尋了過去,三人說笑間一起在花園內用飯。
洛願掃了一眼空中,手指微動,端起酒杯,手肘碰了碰小夭,“我看看你箭術的準頭。”
“射什麼?”小夭說話時,防風邶已經把一個冰霜凝結的箭頭遞給她。
“那隻鳥。”洛願指了指府邸上方的飛鳥,此刻遇見無形的屏障,飛不出去。
防風邶看了看那隻鳥,飲酒時低聲說道:“可彆讓瑤兒看笑話,不然她以為我這個師父沒好好教。”
小夭拿著箭頭,凝神閉氣,將箭頭投擲出去,那隻飛鳥被射落在地。屋簷下的身影閃了一下。
“深得防風公子真傳。”洛願故作驚喜鼓掌。轉頭看向防風邶,“你來一個。”
防風邶放下酒杯,玩味地注視著她,冰刃從手中射出,路過府邸上方的燕雀紛紛掉落。
“厲害,厲害。”洛願隨口誇了兩聲。
防風邶用過飯,揚長而去,府邸大門自動打開時,回眸看了一眼,勾起一抹譏笑。看樣子,下次這府邸又得添新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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