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柳銀發如霜,眉眼間凝著千年不化的寒冰。他看向小夭的眼神冷冽如刀,冰藍色的瞳孔裡映著她狼狽的身影,卻尋不到一絲溫度。
那目光穿透皮相,仿佛在審視一件毫無價值的死物,連厭惡都懶得施舍。
“這就是...”他薄唇輕啟,吐出的字句裹挾著刺骨寒意,“她說的短暫相伴也好?”嘴上灑脫說著暫時相伴,實際是為了不被彆人舍棄、拋棄前,先拋棄對方。
也是她先選擇瑲玹,朝瑤說了很多次不愛摻和,讓她培養勢力,她口頭應下卻屢次讓瑲玹達成目的,用她自己綁住朝瑤,勢力毫無建樹。
當幻境閃現朝瑤的身影時,那雙冰封的眼眸驟然破碎。相柳的視線死死鎖住拿劍刺入梅樹,將神識注入陣法裡的身影,看著她站在火光中注視他們遠去的模樣,眼底暗潮翻湧。他下意識向前邁了半步,又硬生生止住,指節攥得發白。
三小隻猛地感受到低氣壓,鳳叔眼裡燃燒著熊熊怒火,相柳大爺手攥成拳。
他媽的,他當初就該不顧小廢物反對,殺了她。她自己不求上進,做回王姬不為兩姐妹考慮,如果她利用身份擁有自己的勢力,那次刺殺怎麼會無法自救?她因禍得福,卻害了小廢物。
“小廢物出事那晚,我怎麼說的?”九鳳忽地回頭看向無恙和小九,猛地被問到的無恙和小九怔愣刹那,對視一眼,小九猶豫開口:“見不得小夭活蹦亂跳?”他和無恙在空中聽見鳳叔的話,這是要動手?
“爹,教訓教訓就得了,她是瑤兒的姐姐。”要殺也不能讓瑤兒知道,這陣法之內發生的事,瑤兒悉數儘知。
相柳掌心冰晶驟然碎裂,陣法溫度暴跌。九鳳眯眼看去,發現相柳指節已掐得青白,衣袂無風自動,腳下霜紋如蛛網蔓延。
他突然抬手一劃,無形的靈力掐住小夭下巴,強迫她直視幻境裡朝瑤在火海的畫麵。小夭眼淚汪汪注視著畫麵,喉嚨發出嗚咽的聲音。
不是九鳳、不是相柳、是這場刺傷將她與瑤兒分開。
“小廢物用命替她續靈脈,她就用來闖禍找死?果然…廢物永遠是廢物。”九鳳甩出一道火焰烙在小夭頸側,卻精準控製在不會留疤的溫度。
冰藍陣法突然收縮成囚籠,相柳的靈力化作無數細針懸在小夭眼球前,小夭無力地閉上眼睛,死在這詭異的陣法也算解脫了。
陣法內忽然響起瑤兒的聲音,“你說...暫時相伴?”聲音輕得可怕,針尖隨之逼近半寸,“我換你百年歡笑,你管這叫暫時?”
小夭眼簾顫抖,睜開眼睛卻是熟悉的陣法之內,霜霧中浮現朝瑤在玉山昏迷的畫麵,每幀都精準對應小夭遊曆時的笑顏。
當幻境出現小夭質問朝瑤的場景時,九鳳暴怒地踹碎身旁石柱,相柳反常地低笑出聲。
兩人視線交彙的刹那,九鳳手中凝出火焰長鞭,相柳指尖結出冰魄銀針,卻在即將出手時同時轉向,將攻擊狠狠砸向陣法邊緣。
“臟手。”九鳳甩袖冷哼,火鞭在地上抽出一道焦痕。相柳碾碎冰針,任由碎晶刺入自己掌心,“不配。”??
九鳳將身心俱疲昏死過去的小夭與兩個侍女扔出陣法,火焰在距小夭咽喉半寸處消散。
相柳最後瞥了眼小夭流血的手腕,冰靈力拂過為她止血。這個動作不帶溫柔,倒像在擦拭弄臟的武器,畢竟朝瑤舍不得她見血。
簡製一個小小釣魚杆,沒有魚鉤而是花朵,逗得狸貓東跳西跳。朝瑤放下逗貓棒,拍了拍秋千,狸貓立即跳上秋千架,慵懶蜷縮在她身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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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們家煎餅長得多好看。”抬起大貓臉,貓臉圓滾滾,活像大煎餅。華麗的皮毛配上一張大臉,有福之相。
小夭的長相,一次談八個都沒問題,但老想著身邊這幾個,她是要在他們身上闖關嗎?
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,沒有掌控危險的能力,卻喜歡危險的刺激。
既要?流浪時的自由?,又要?王姬尊榮的庇佑?;
既要?塗山璟的全然純粹?,又要?相柳的致命誘惑?;
既要?瑲玹永不背叛的誓言?,又要?他狠心稱帝的決絕?;
既要?做掌控全局的棋手?,又要?當任性落子的孩童?;
既要?愛如烈火灼燒靈魂?,又要?情似靜水永不枯竭?;
既要?這世間無人能傷她?,又要?有人為她疼到刻骨?。
感情上,她自己找八個人滿足她的條件不就行了?掌控全局者,都是情感缺失者,骨子裡不會被情感掌控,她卻狠不下心。
她渴望的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她的人?。但驗證這一點的方式卻是?不斷試探,製造離開的機會?。
小夭需要強者為她打破規則,以此證明愛的絕對性?。
塗山璟為她放棄家族、尊嚴,甚至甘願做她的仆人。
瑲玹本可利用她聯姻,卻為她失控。
相柳本應殺她,卻沒有還教她箭術。
普通人愛她,是理所當然。但?強者本可以不愛她?,卻選擇低頭——這種例外感才是她需要的。
表麵是強者低頭,實則是?小夭在心理上依賴他們的低頭?。一旦對方不再配合,她就會崩潰。
既足夠強大,又願永久為她低頭?的人
相柳太驕傲,瑲玹太現實,隻有塗山璟能持續提供這種?安全的刺激。
鳳哥?之所以不敢,因為他從出現就對小夭有殺心,真殺不廢話!低頭?先砍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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