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鳳的身影割裂雲海時,仿佛天際燃起了不滅的炎火。他踏風而行的姿態帶著金石崩裂的決絕,玄色勁裝被氣流撕扯出鋒利的線條,如同戰旗在硝煙中獵獵飛揚。
雲絮尚未觸及他的衣角便蒸騰為緋色煙霞,眼神如淬火的玄鐵,?灼熱卻含殺伐之冷。
駟玉虯以乘鷖兮,溘埃風餘上征。灼若芙蕖出淥波的熾烈,又帶著岩岩若孤鬆的孤絕鋒芒。
“鳳哥,你當年不給我看人身,是不是怕我對你心懷不軌?”
九鳳斜瞄小廢物,“該是我問你,你看我幾百年的真身,怎麼不怕?”
尋常妖族見到他的真身,膽戰心驚。小廢物隻有第一次害怕,後麵見他毫無懼色。
“神威凜凜的真身,為什麼要怕,比那些醜陋的深山大妖好看多了。”朝瑤抱著東西突然蹦起來,快速在鳳哥臉頰上親了一下,“夫君長得好看,我歡喜還來不及。”
小廢物眼裡閃爍著狐狸眼般的精光,九鳳輕笑出聲,將她攬得更緊。
相柳望著天空,手搭在脖頸上,轉動脖頸放鬆。隨即一道白色的身影,如離弦之箭般破開雲層。
朝瑤回眸見相柳跟了上來,他禦風而行,身姿飄逸。一襲白衣在翻湧的雲海中如孤鴻掠影,破開層雲時瀟灑利落,靜立雲端時又似一幅清冷畫卷。銀發飛舞,襯得他容顏絕世,那雙深邃眼眸俯瞰塵寰,平添了幾分妖神的孤寂與不羈。
郎君真好看,瑤林瓊樹,自然是風塵外物,飄如遊雲,矯若驚龍。看起來不像是妖,而像是神明。
“相柳大人,你現在禦風的速度好快!”靈力隔絕撲麵而來的疾風和呼嘯聲,朝瑤如珠玉落盤的聲音回蕩在雲層。
“要不要過來?”相柳說話間與九鳳黑色身影交錯在雲渦中,清冽的聲音穿透風雲,仿佛在朝瑤耳畔說話?。
朝瑤低頭看看自己懷裡抱的東西,腰身猛地被圈緊,整個人貼近鳳哥。“地盤在這裡,不跑也不逃,搶地盤得各憑手段。”
“今晚搶你如何?”蓮蓬敲了敲她頭頂荷葉,相柳緊抿的唇線柔和下來,宛如冰雪初融。
朝瑤得意地搖頭晃腦,“好呀,比誰先搶到地盤!”
九鳳聞言挑眉,“貧瘠之地有何可搶?”
“你他媽說誰呢!”朝瑤猛地回頭瞪鳳哥。相柳見朝瑤發火,假若她此刻露出尾巴,恐怕九條尾巴都得翹起來炸毛。
“說你!”九鳳不屑地掃過小廢物胸前,“吃這麼多也沒見長。”
朝瑤一聽就知道他說自己胸小,臉蛋漲得通紅,氣得連踹他三腳,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我不喜歡,收回去。”
“你罵我,我吃虧,你就是個小烏龜。”
“你損我有什麼用,我會反彈。”
相柳眼底冰霜徹底消融,克製的笑聲不經意從嘴角溢出,垂眸欣賞手中蓮蓬。奶凶奶凶的,像是才長牙的幼獸。
“好好好,我收回去,你長得完美。”九鳳也被她這個模樣逗笑,將她圈在胸前,妥協話語是他獨一無二的溫柔。
朝瑤不依不饒,嘀咕著;“怪天怪地,還不是怪你們不會耕地。”
九鳳..........
相柳..........
朝瑤猛地被兩道陰翳的眼神盯住,傲嬌地揚起下巴,“貧瘠之地變成沃土得養,多耕多種多澆水!”
九鳳:“怪我?”
相柳:“你確定?”
朝瑤...........扯著嗓子喊:“風好大,你們說啥!!!”
三人落入桃花林,相柳銀發變青絲。三人一眼看見鼻青臉腫的三小隻坐在桃花樹下,無恙捂臉抽氣,小九揉肩,毛球捶腰。
一個字慘!
“你們怎麼成這樣了!”
三小隻聽見前方熟悉的聲音,抬頭就看見親爹和瑤兒,無恙連日來的委屈心酸,嗷地一嗓子就出來了,跑過去來不及抱瑤兒就被他爹長臂擋住。
“瑤兒,外爺心狠手辣,下死手練啊。”外爺用兵之道是真殺,完全不受任何兵法和陣法的束縛,打仗天馬行空,從不按常理出招。
利用幻境裡地形、天氣、甚至毒蟲猛獸來輔助作戰。山林、沼澤、迷霧都是他的盟友,甚至有時候不給他們一兵一卒,幾千人圍剿他們三人。
“看你這點出息!”九鳳恨鐵不成鋼,恨水不成冰,“誰打仗是按照兵書打!”
防風邶冷眸看向無恙身後的小九和毛球,眼神銳利,聲音低沉:“學兵法,是讓你成為一個合格的將領,避免愚蠢的錯誤。超越兵法,是讓你成為一個傳奇的統帥,創造出不可能的勝利。”
“好啦好啦。”朝瑤瞧著乖乖虎臉上青一塊紫一塊,心疼地摸摸,“我等會給外爺說說,循序漸進。”
“我給你們做好吃的。”荷花交給無恙。“甜的?炸的?葷的素的?”
“我都吃!”無恙露出尖尖的小虎牙,興奮地看著手上的荷花,“我最愛吃你以前做過的糯米糖藕。”
“山澗那邊有野藕,我給你做。”朝瑤指尖青色光暈,點在無恙臉上的淤青處,臉頰肉眼可見恢複正常,分彆又給小九和毛球注入一道靈力治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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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慣!”九鳳見小廢物又開始心疼傻大兒,“上戰場你死我亡,誰慣他!”受點皮肉傷就心疼,生怕多疼兩天。
朝瑤反駁鳳哥的話,“小九和無恙一百歲都沒有,三人修成人身不過一兩年,能到如今這個修為很厲害了。”
“好不容易見麵,不許再凶他們!”朝瑤擋在無恙麵前,“你們倆就是嫌棄我們。”
防風邶把蓮蓬交給毛球,走近她,將她懷裡的零食遞給小九,“這就叫凶,那你剛才算什麼?”
“算你寵我!”迅速在他唇上親了一口,轉身歡欣鼓舞地拉著三小隻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