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落內的三人轉眸看著唇畔噙笑的螢夏,三小隻看見螢夏到來,從樹上跳下來,無恙笑嗬嗬走到她麵前,“螢夏,你怎麼突然過來了。”
“當然是找我的瑤瑤。”螢夏瞟了一眼防風邶和九鳳,衝著赤宸頷首,“赤宸叔,瑤兒呢?”
赤宸看了看九鳳和防風邶,一個眼神不滿,一個麵無表情。看著螢夏往後麵一指,“陪她娘說話。”
話音剛落,朝瑤笑吟吟地從屋內小跑出來,停駐在螢夏麵前。“螢夏,你是找我出去玩嗎?”
“現在百黎家家戶戶為你供奉長生牌位,要不要去看看?”螢夏抿著笑,故意牽住朝瑤的手,耳畔呢喃:“乾大事不喊我?”
仿佛宣示主權般,又親昵地在朝瑤耳邊吻了一下,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的氣音說:“今晚…陪我?”
明知九鳳對這些親密行為,忌諱之極。“螢夏。”朝瑤語氣帶著一絲提醒的意味,指尖微微用力回握了她一下。
然而,螢夏對朝瑤的暗示置若罔聞。她非但沒退,反而變本加厲地伸手,作勢要攬朝瑤的腰。
院落裡的空氣瞬間凝固,三小隻瞧著那隻不安分的手,無恙帶頭往後退了兩步,避免誤傷。
赤宸手中的酒杯發出不堪重負的細微聲響,這事怎麼鬨得?
這小廢物走哪裡都得惹身花花草草,鳳眸中已凝起實質般的寒霜,周身空氣因高溫開始扭曲。
幾乎就在同一刹那,咻!
一道冰冷的白光如毒蛇般竄出,直刺螢夏那即將觸碰到朝瑤腰際的手。防風邶甚至沒有離開座位,隻是信手拈起一根竹筷灌注靈力擲出,其速之快,堪比強弓弩箭,帶著戰場上磨礪出的純粹殺意。
螢夏似乎早有所料,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。她身形如鬼魅般向後飄退,同時袖中滑出一柄造型奇特的短杖,杖首幽光一閃,堪堪擋住了這一擊。
鏗!?
一聲清脆的金石交擊之音。
兩股力量碰撞的餘波掃過地麵,卷起一陣桃花漩浪。
防風邶的眼神終於徹底變了。那層屬於防風邶的輕浮外皮被徹底剝落,露出內裡屬於相柳的、屬於戰場九命妖的冰冷與專注。
他緩緩站起身。
接下來的幾招,快得讓人眼花繚亂。
螢夏不退反進,短杖劃出一道幽暗的弧光,竟精準地架住了防風邶不知何時滑入手中的冰刃。
鏗!
第二聲震響比第一聲更為刺耳。
兩人一觸即分,腳下青石板蔓延開細密的裂紋。緊接著第三招、第四招…身影在方寸之地急速交錯,帶起勁風,卷動落花。
靈力碰撞的餘波如同水紋般一圈圈蕩開。
在場幾人都看出了門道——這兩人,竟在伯仲之間!
防風邶的攻勢詭譎狠厲,如暗影流淌,招招直取要害。螢夏的應對則靈動縹緲,帶著巫術特有的詭秘。兩人身影在場中交錯,靈力碰撞的光芒不斷閃現。
上次螢夏的實力明明沒達到這個境界,始終作壁上觀的九鳳,目光在朝瑤看似擔憂實則平靜無波的臉上停留一瞬,又掃過戰局。
隨即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嗤,不再關注,而是走過去將小廢物擁在懷裡,“覺得誰贏?”
“賭我郎君。”朝瑤笑了笑,靠著鳳哥安心觀看比試。
與之對戰的防風邶感受最為明顯,防風邶眼眸微眯,眉峰幾不可察地蹙起。這螢夏的身法靈動詭譎,看似避其鋒芒,卻在轉圜間暗藏反擊的後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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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重要的是…她靈力的底色,那運轉核心中透出的獨特韻律…
太像了。
像得就如同…他與朝瑤靈力交融時感受到的那份獨一無二的“本源”。
他的攻勢愈發淩厲,冰刃帶起的寒氣幾乎要將空氣凍結。
每一次碰撞,他都更加確信:這股力量與朝瑤同根同源,隻是更顯生澀、單薄,如同一個精心複刻的…影子?
也正在此刻,異變陡生!
螢夏流暢運轉的靈力像是被憑空截斷,出現了極其不自然的凝滯,卻足以致命的頓挫。那感覺,就像一個提線木偶,在被操縱的瞬間,線突然繃緊了。
思緒流轉不過刹那。防風邶的身形如同融入風中,下一刻已出現在螢夏身側。
他並未動用任何武器,隻是並指如刀,指尖縈繞的已非刺骨寒氣,而是凝練到極致、足以湮滅一切的寂滅之力。
這一指,停在了螢夏眉心前一寸。
方才還激烈碰撞的院落,霎時間萬籟俱寂。
碾壓。
從看似旗鼓相當,到瞬間的絕對碾壓。勝負的轉換,隻在那無形之手的一鬆一緊之間。
螢夏看著他停在自己眉心的手指,非但沒有懊惱,眼中的笑意反而更深,更亮,全然信賴的熾熱光芒。
“當著她麵殺我?她會傷心。”
防風邶收手,眼眸中的妖異光華緩緩沉澱,恢複了那副漫不經心的姿態。
他淡淡瞥了螢夏一眼,眼神裡的警告如冰山般清晰而寒冷。
螢夏滿不在乎地揉了揉眉心,衝著朝瑤眨了眨眼。他們發現了呢,她家這兩位可真不好糊弄
朝瑤回她一個“彆玩了”的眼神,心累。
防風邶回到座位,慢條斯理地執起酒杯,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。唯獨他放下的那隻手,指尖上縈繞的寒氣尚未完全散去。
“既然我輸了,那咱們改日再約。”螢夏揮一揮衣袖,瀟灑地沒入夜色深處,將那一片被她攪得天翻地覆的戰場留給朝瑤自己收拾。
朝瑤.......你揮一揮衣袖,不帶走一片桃花,留給她一個爛攤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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