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把劈啪作響,映照著蔣六那張滿是橫肉的臉,此刻因為得意而顯得更加扭曲可怖。
他手中提著一根粗重的熟銅棍,棍身在火光下泛著暗沉的色澤,顯然分量不輕。
“好啊,好啊!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!”
蔣六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,目光掃過翻江小豬、尼格、飛鷹和喜馬拉雅小強四人,如同看著砧板上的魚肉,“老三手底下的人,就是這麼守規矩的?私闖禁地,意圖劫人,這可是大罪!”
顧淵那小子還真有點本事,居然這麼快找到了三當家的把柄。
辦事能力真不錯啊,可惜,有人要你死啊!
翻江小豬幾人望著蔣六等人麵如死灰,手腳冰涼。
他們知道,落到這位以貪婪和好色聞名的二當家手裡,絕對沒有好下場,尤其他們還是三當家的人,這更是撞在了槍口上。
“二當家,我們……”尼格還想辯解什麼。
“閉嘴!”蔣六厲喝一聲,猛地踏前一步,手中的熟銅棍帶著一股惡風,直接掃向四人。
這正是他賴以成名的黃階武學——劈熊棍法!雖隻有三十二級,尚未登堂入室,但對付這幾個連初學乍練都算不上的玩家,已是綽綽有餘。
棍影翻飛,沉重的力道裹挾著風聲,如同真的有一頭蠻熊在咆哮。
“砰!砰!砰!砰!”
四聲悶響接連響起,伴隨著骨頭錯位的細微脆響和壓抑的痛哼,翻江小豬四人如同滾地葫蘆般被掃倒在地,武器脫手,掙紮著想要爬起,卻被隨後趕來的蔣六心腹死死按住。
“嘿嘿,一群廢物。”蔣六唾了一口,看著被製服的四人,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。
他正盤算著如何利用這件事好好敲打老三,順便從這幾個倒黴蛋身上榨取些油水時,一股若有若無的寒意忽然從背後升起。
夜風似乎在這一刻停滯了。
周圍原本嘈雜的蟲鳴也詭異地安靜下來。
蔣六的心腹們也感到了不對勁,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,警惕地望向黑暗深處。
一道身影,無聲無息地從陰影中走出。
月光與火把的光芒交織,勾勒出來人的輪廓——身形挺拔,麵容清秀,手中提著一杆通體泛著玉白色澤的長槍,正是那杆白蠟木槍!
槍尖在夜色下,仿佛凝聚了所有的寒意,指向地麵。
顧淵!
蔣六的瞳孔驟然收縮,臉上的得意瞬間被驚愕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取代。
“你……你怎麼會在這裡?!”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,聲音有些乾澀,“我的槍……怎麼會在你手裡?!”
他明明將槍鎖在自己的房間裡,還特意吩咐了心腹小劉看管!
顧淵的眼神平靜無波,沒有在乎蔣六口中的語病,隻是淡淡地開口,聲音清冷,如同玉石相擊:“去你房裡取的。”
“小劉呢?!看管武器的小劉人呢?”蔣六的心沉了下去,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。
顧淵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。
因為他為了突破20級心法,來的晚了一會兒,他剛才上來的時候已經發現有人發現了這裡的動靜。
得速戰速決了。
在顧淵眼中,將死之人,也沒有知道答案的必要。
下一瞬,顧淵動了。
沒有多餘的言語,沒有絲毫的征兆。
他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,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,又似一道飄忽的鬼影,瞬間跨越了數丈的距離。
手中的白蠟杆槍並未發出刺耳的破空聲,反而悄無聲息,如同毒蛇吐信,槍尖直指蔣六的咽喉!
這一槍,快得超乎想象!
蔣六隻覺眼前一花,一股極致的危機感讓他全身汗毛倒豎。
他甚至來不及思考顧淵為何敢向他出手,也來不及呼喊手下幫忙,所有的心神都被那一點越來越近的寒星所占據。
“喝!”
生死關頭,蔣六爆發出全部潛力,體內的青石功運轉到極致,雙臂肌肉墳起,手中的熟銅棍猛地向上格擋!
劈熊棍法——熊抱!
他試圖用沉重的棍身擋住這致命一擊。
然而,他低估了顧淵的實力,更低估了那杆槍的鋒芒。
槍尖與棍身接觸的刹那,並非預想中的金鐵交鳴。
顧淵手腕微不可查地一抖,白蠟杆槍如同有了生命一般,槍身彎曲出一個驚人的弧度,隨即猛地彈直。
一股巧妙而剛猛的勁力透過槍尖傳遞而出。
“哢嚓!”
一聲脆響,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。
蔣六那根分量十足的熟銅棍,竟然被槍尖硬生生磕開了一個缺口,巨大的反震力道讓他虎口迸裂,鮮血淋漓,棍子幾乎脫手飛出。
而那點寒星,隻是微微一頓,便以更快的速度,撕裂了空氣,也撕裂了蔣六最後的防禦。
“噗嗤!”
利器入肉的聲音輕微卻清晰。
槍尖精準地刺入了蔣六的喉嚨。
蔣六的眼睛瞪得滾圓,裡麵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無儘的恐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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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喊,想求饒,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已經修煉到31級的青石功和35級的劈熊棍法,竟然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住。
他明明感受到對方內功修為明顯不如他的。
為……什麼……
但他發不出任何聲音,隻有鮮血混合著嗬嗬的氣流聲從喉嚨的破口處湧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