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止戈》名為和平之義,但諷刺的是止戈世界內卻處處充滿了爭鬥。
襄陽城作為南宋的邊境重塞,時常和接壤的金軍交戰,因此軍民普遍性格淳樸、民風彪悍。
你打得贏我,那我佩服你,認可你,以武會友,也成為了襄陽人的常態。
顧淵擊敗鄭猛後,整個先鋒營的氣氛微妙地改變了。
那些原本對“關係戶”冷眼相待的士兵,如今見到他都會主動打招呼,目光中充滿了敬意。
“顧兄弟,今晚有空嗎?我們幾個想請你喝酒。”
趙虎搓著手,一臉討好地湊了過來。昨日還嘲諷顧淵是“關係戶”的他,如今卻成了最積極靠攏的人。
顧淵正在擦拭剛發的兵甲,頭也不抬:“軍營禁酒。”
“嘿嘿,這個你放心,我們有辦法。”趙虎神秘地眨眨眼,“鄭隊長也會來,他說想跟你討教槍法呢!”
顧淵微微挑眉。
鄭猛倒是個有趣的人,輸得乾脆,也認輸得爽快,沒有小肚雞腸地記恨。
“好。”他簡短地答應了。
消息一出,先鋒營的幾名小隊長紛紛湊上前來,七嘴八舌地表達歡迎:
“太好了!顧兄弟,你那"穿心刺"我看得眼熱,能不能指點一二?”
“我也想學!那一槍簡直絕了!”
顧淵隻是點點頭,沒多說什麼。
但他並不排斥這種氛圍,在他看來,軍營中的感情比較簡單真摯。
晚飯後,幾人偷偷溜到了營地邊緣的一處僻靜角落。
鄭猛已經坐在那裡,麵前擺滿了酒菜。
看到顧淵到來,他豪爽地站起來,抱拳道:“顧兄弟,昨日多有得罪!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顧淵平靜回應。
酒過三巡,氣氛熱烈起來。
鄭猛是個直性子,幾杯黃湯下肚,便直截了當地詢問:“顧兄弟,你這槍法到底是從哪學來的?我行伍多年,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招式。”
其他人也都豎起耳朵,期待著答案。
顧淵淡然一笑:“一位遊方高人教的,不值一提。”
“哪裡不值一提!”
鄭猛拍案而起,“我看那"穿心刺"至少是黃階武技的殺招,一般武館根本沒有!”
顧淵不置可否,轉而問道:“各位在營中可有什麼疑難?”
這一問激起了眾人的熱情,紛紛說出自己練武遇到的困境。
顧淵耐心傾聽,適時給予指點。當鄭猛說到自己的斧法總是力大難控時,顧淵放下酒杯,起身示範了幾個簡單的步法。
“你的問題在於重心不穩,試試這樣。”顧淵做出調整動作,“力量並非隻靠蠻力,借力打力才是上策。”
鄭猛按照指點嘗試,果然感覺順暢了許多,忍不住驚呼:“妙啊!”
從那晚開始,顧淵在軍營的地位徹底穩固了。
每天清晨練武時,總有人來向他請教;午間休息,也常有人找他切磋。
麵對眾人的熱情,顧淵從不拒絕,心情好時還會細致指點一番。
“看,這個動作要領是——”顧淵握著一名士兵的手腕,糾正他的姿勢,“力從地起,不在臂上用勁。”
那名士兵恍然大悟:“難怪我總覺得使不上力!”
不知不覺間,顧淵的周圍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武學交流圈。
陸文遠遠遠地看著這一幕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