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擂台上廝殺仍然不斷。
《止戈》的官方論壇,【問鼎島擂台賽實時戰報】的帖子被置頂標紅,刷新速度以毫秒計算,無數玩家湧入其中,用最激昂的文字在評論區宣泄著自己的情緒。
晉級名單在飛速縮水。
幾天過去,十萬之眾的晉級玩家,已然銳減至不足萬餘。
每一道被傳送離開的落寞白光,都代表著一名精英玩家的黯然離場。
留下來的,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,狠人中的狠人。
“臥槽!‘霸王’項昆侖已經第七輪了!連勝七場!我的天,直接白嫖3級武功,快抵上我半個月苦修了!酸檸檬)”
“彆提了,我剛才看他直播,一拳把對手的寶甲都給打碎了,那哥們兒當場就哭出來了,太殘暴了!”
“‘劍魔’戰百勝也一樣,他的劍太快了,我都沒看清,對手就倒了。他已經贏了六場,這效率簡直不是人!”
“為什麼他們這些強者沒有匹配到一起啊,我總覺得有黑幕。”
“黑幕啥黑幕,一天天就知道有黑幕。三千雷動公會的‘雷自在’和天幻資本的‘西門無恨’這兩個明星選手不就撞上了麼?”
……
熱議的焦點,永遠是那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強者。
他們每一次摧枯拉朽的勝利,都像是給追隨者們打了一針雞血,同時也讓潛在的對手們感到一陣陣心悸。
而在這萬眾矚目的喧囂之外,某個偏僻角落的青石擂台上,一場並不算頂尖的對決,也吸引了數百名觀眾的目光。
擂台之上,一個麵相憨厚的青年正狼狽地喘著粗氣。
路軍,遊戲id“行軍蟻”,現實裡是顧淵的大學舍友。
此刻,他渾身浴血,那身還算不錯的皮甲上,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細密劍痕,最深的一道在胸口,幾乎能看到森森白骨。
他的對手,是一名身姿靈動,id為“堂前燕”的女玩家。
女玩家手持一柄三尺短劍,劍法靈巧迅捷,如同穿花蝴蝶,身法更是飄忽不定,在擂台上留下一道道殘影。
“這胖子還挺能扛啊,都這樣了還不倒?”
“扛得住有啥用,你看他那笨拙的樣子,根本碰不到人家女俠的衣角,純純的活靶子。”
“堂前燕的身法太秀了,感覺這陸軍要被活活耗死。”
觀戰席上,零星的議論聲清晰地傳入路軍耳中。
他心裡憋著一股火,這幫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夥懂個屁!
他修煉的是一門黃階硬氣功,配合在武館裡師父的耐心教導,本以為在三流武者裡也算有點自保之力。
誰知道第一輪運氣好輪空,第二輪就碰上這麼個硬茬子,對方的劍太快,太刁鑽,總能從他防禦的死角刺進來。
不致命,但侮辱性極強。
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貓戲耍的老鼠,每一次狼狽的翻滾躲閃,換來的都是身上一道新的傷口。
“可惡!”路軍一拳砸在地上,震起一片碎石。
他看著對麵那遊刃有餘,眼神中甚至帶著一絲貓捉老鼠般戲謔的女玩家,心中的屈辱與不甘幾乎要將胸膛撐爆。
輸了,就什麼都沒了!
他已經贏三場,隻要再贏一場,就能再升一級武學!
他那門好不容易練到二十九級的硬氣功,若是能再進一步……
這個誘惑,他無法抗拒!
“堂前燕”似乎也失去了耐心,她冷哼一聲,身形陡然加速,短劍化作一點寒星,直刺路軍的咽喉!
這一劍,快、準、狠!封死了路軍所有退路!
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心頭。
路軍瞳孔驟縮,電光火石之間,一個無比瘋狂且下作的念頭,如同野草般從他腦海深處滋生出來!
去他媽的武德!老子要贏!
眼看劍尖即將及喉,路軍非但沒有格擋,反而放棄了所有防禦,身體猛地向下一矮,用背部硬抗一劍,以一個極其猥瑣的姿勢,如同一頭笨拙的狗熊,悍不畏死地朝著“堂前燕”的下盤抱了過去!
他的目標,既不是腿,也不是腰。
而是……一個正常男性在生死關頭絕不會,也絕不敢攻擊的部位。
“堂前燕”顯然沒料到,居然會有人用出如此卑劣無恥的招數!
她那張秀麗的臉蛋上,先是錯愕,隨即被無儘的羞憤與惡心所取代!
她下意識地收劍回防,身形暴退,但已經晚了!
路那雙蒲扇般的大手,雖然沒能完全得逞,卻也結結實實地抓在了她的大腿根部!
“啊——!無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