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瘋子!這家夥就是個瘋子!”
裘千仞看著眼前的一幕,肝膽俱裂。
就在眾人因青鬆道人之死而心神大亂的瞬間,顧淵反手將鳳淵槍猛地投擲而出!
嗡——
神槍脫手,槍身劇震,竟發出一聲高亢入雲的鳳鳴!
它不再是死物,而是化作一道追魂奪魄的金色流光,在空中劃過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弧線,撕裂空氣,目標直指劍癡秦五新!
秦五新,一生癡於劍,而非劍道。
他自幼練劍,年少成名,江湖上都說他是個不世出的劍道奇才。
可隻有他自己知道,他真正癡迷的,是劍器本身。
他喜歡聽名劍出鞘的清吟,喜歡看劍刃反射的寒光。
他挑戰各路名家,勝了之後,不要名,不要利,隻要對方的佩劍。
為此,他專門修了一座百劍廬,牆壁上掛滿了他畢生收藏,每一柄,都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,每一柄的背後,都是一個被他擊敗的劍法名宿。
他時常在廬中枯坐,撫摸著那些冰冷的劍身,體會著昔日對手的絕望與不甘,那是一種病態的滿足。
而此刻,他被那道金色流光徹底鎖定,一股無形的意誌穿透了他的護體罡氣,讓他渾身冰冷,避無可避!
他駭然欲絕,卻又在恐懼的最深處,感受到了一絲扭曲的狂熱。
何等神兵!
何等鋒芒!
“好一杆槍!”
他發出一聲夾雜著恐懼與興奮的嘶吼,將畢生功力儘數灌注於懷中寶劍之上,人劍合一,迎著那道奔襲而來的死亡流光,斬出了自己此生最巔峰的一劍!
他要以自己最強的劍,“寒鷹”,去硬撼這杆他生平僅見的絕世凶兵!
當!
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,隻有一聲清脆到極致,卻又刺耳到極致的金屬哀鳴。
在秦五新驚駭欲絕的目光中,他賴以成名,削鐵如泥的寶劍“寒鷹”,竟由上到下被戳成兩截!
而那道金色流光,餘勢不減!
噗嗤!
鳳淵槍,從他的右肩鎖骨處悍然貫入,巨大的力道帶著他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十幾丈遠,最後“鏘”的一聲,將他死死地釘在了遠處的山壁之上!
秦五新沒有立刻死去,但右臂已然儘廢,整個人如同一件破爛的標本,被掛在冰冷的岩壁上,動彈不得,隻能從喉嚨裡發出一陣陣嗬嗬的漏風聲,眼中神采迅速黯淡。
兔起鶻落之間,七大宗師,兩死一重傷!
顧淵的霸道與瘋狂,讓剩下的歐陽鋒、裘千仞、木法沙、花蓮大師,第一次感受到了發自靈魂深處的戰栗與恐懼!
這已經不是一場圍獵。
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!
他們麵對的,根本不是一個人,而是一個手持神兵,不知疲倦,不懂畏懼的殺戮機器!
“撤!快撤!”
歐陽鋒第一個反應過來,再也沒有之前豪邁的戰意。
此子實力竟然已經達到這種駭人的地步了?
這種實力,擊敗王重陽也已經綽綽有餘。
既生淵,何生鋒啊!
他猛地一拍地麵,整個人如同一隻巨大的蛤蟆般趴在地上,後背的衣衫瞬間鼓起,發出一陣“咕呱”的怪叫!
蛤蟆功!
與此同時,他張口一噴,一股墨綠色的毒霧,瞬間彌漫開來,將他與顧淵之間的區域徹底籠罩。
這是他壓箱底的保命絕招,以蛤蟆功逼出本命劇毒,就算是宗師沾染上一絲,也要立刻功力全失,化為一灘膿水!
做完這一切,他借助蛤蟆功的爆發力,如同一顆炮彈般,向著山穀外瘋狂逃遁!
然而,他算錯了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