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身影,如同鬼魅般在草原上飛速穿行。
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,時而向左,時而向右,身法飄忽不定。
幾個呼吸之間,他便跨越了數千米的距離。
來人是一個須發皆白,麵色紅潤的老者,一雙眼睛卻清澈明亮,充滿了孩童般的好奇與天真。
他身穿一身不合身的錦袍,東張西望,對周圍的屍山血海視而不見,反而對那些不斷脫逃的蒙古兵更感興趣。
“咦?你們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,怎麼還這麼慫啊?”
他抓來一個瑟瑟發抖的士兵麵前,好奇地問道。
那士兵哪裡敢回答,隻是一個勁地磕頭。
老者覺得無趣,撇了撇嘴,目光望向前方出現的青年。
“喂,小子,剛才那一下是你乾的?”
“好大的威風!比我師兄當年還厲害!”
顧淵看著他,眼神平靜。
周伯通。
沒想到,第二個遇到的,竟然是他。
“來吧,殺我。”
“殺你?”
周伯通撓了撓頭,一臉困惑,“為什麼要殺你?你好好的站在這裡,我又沒跟你打賭輸了。”
他頓了頓,又道:
“不過,他們說,隻要打贏了進來的人,就能出去玩了。”
“這裡一點都不好玩,沒有好吃的,沒有好喝的,連個會唱曲兒的姑娘都沒有。”
“喂,小子,你武功這麼高,一定很能打吧?來來來,陪我打一架!你要是能打贏我,我就不出去玩了,讓你過去!”
周伯通說著,便興高采烈地擺開架勢。
左手畫圓,右手畫方,一股柔和卻又堅韌的勁力,在他身前流轉。
空明拳。
以及左右互搏之術。
“這可是我自創的絕學,天下無雙!你小心了!”
周伯通大喝一聲,腳下一蹬衝來。
他雙手齊出,左手拳勢柔和,如同春風拂柳,帶著一股粘勁,意在卸力纏身。
右手拳勢卻剛猛霸道,如同開山巨斧,直取顧淵麵門。
一心二用,兩種截然不同的拳意,被他完美地融合在一起。
顧淵看著。
在終南山外,他曾與周伯通過了一招。
那時的周伯通,還隻是宗師巔峰,遠沒有現在這般強大。
眼看周伯通的雙拳即將及身,顧淵同樣伸出雙手。
左手,食指中指並攏,對著周伯通剛猛的右拳,輕輕一點。
右手,則迎向了周伯通柔和的左拳,五指張開,一掌拍出。
叮!
一聲輕響。
顧淵的指尖,點在周伯通的拳鋒之上。
一股至陽至剛的九陽真氣瞬間爆發。
周伯通隻覺得一股無可抗拒的大力傳來,他剛猛的拳勁,在對方麵前,就如同紙糊的一般,瞬間被擊潰。
整條右臂都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,仿佛骨頭都要裂開了。
而另一邊,顧淵的右掌,也與周伯通的左拳碰在了一起。
沒有發出任何聲響。
周伯通那如同蛛網般黏稠的空明拳勁,在接觸到顧淵掌心的瞬間,迅速消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