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君寶紅了眼,吼叫著,衝向董天寶。
“君寶,你不是我的對手。”
董天寶眼神冰冷,身形一晃,輕易躲開張君寶的攻擊。
他如今已是一流武者,又在軍中經曆了血與火的洗禮,實戰經驗遠非昔日可比。
而張君寶,雖然天資聰穎,但畢竟一人獨闖大營,實力早已大打折扣。
“砰!”
董天寶一腳踹在張君寶的胸口,將他踹飛出去。
張君寶在地上滾了幾圈,噴出一口鮮血。
“為什麼……為什麼會變成這樣……”
他趴在地上,喃喃自語,眼中滿是痛苦和迷茫。
他想不明白,那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,一起練功,一起受罰,情同手足的師兄,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。
“我給過你機會了。”
董天寶一步步向他走去,眼中殺機畢現,“是你自己,非要來送死。”
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佩刀。
既然兄弟之情已斷,那便不能留下這個後患。
就在他準備一刀了結張君寶性命的時候。
兩道身影,如同鬼魅一般,從夜色中掠出。
一道白影,快如閃電,一掌拍向董天寶的後心。
另一道青影,則卷起地上的張君寶,迅速後退。
“什麼人?!”
董天寶心頭一驚,反手一刀劈出,與那白影硬拚了一記。
“鐺!”
金鐵交鳴之聲響起。
董天寶連退了七八步,才勉強穩住身形。
他驚駭地看著來人。
那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,手持一柄軟劍,麵若冰霜,眼神清冷。
而在她身後,一個身穿破舊道袍的老道士,正扶著昏迷過去的張君寶,神情凝重。
是秋雪與淩道士。
他們,正是張君寶暗中結交的那些反金義士中,唯二逃脫的幸存者。
“董天寶,你這個背信棄義的無恥小人!今日,我便要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!”
秋雪聲音冰冷,充滿了殺意。
“就憑你?”
董天寶穩住心神,冷笑一聲,“手下敗將,也敢口出狂言?”
他認得這個女人。
那夜圍剿之中,若非她輕功了得,早就死在了自己的刀下。
“保護好君寶!”
秋雪對淩道士說了一句,便再次揮舞軟劍,向著董天寶攻了過去。
一時間,刀光劍影,在大帳前交錯。
秋雪的劍法輕靈飄逸,招招不離董天寶周身要害。
董天寶的刀法則大開大合,剛猛霸道。
兩人轉眼間便交手了數十招,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。
董天寶越打越心驚。
他發現,這個女人的實力,似乎比上次交手時,又精進了不少。
他卻不知,秋雪見識過顧淵那驚天動地的一戰後,心有所悟,劍法早已突破到了一個新的境界。
“都愣著乾什麼!給我上!殺了他們!”
董天寶眼見久戰不下,對著周圍那些目瞪口呆的士兵,怒吼道。
士兵們如夢初醒,紛紛舉起兵器,向著秋雪和淩道士圍了過去。
淩道士扶著張君寶,應付得捉襟見肘,很快便受了傷。
秋雪見狀,心知不能再戀戰。
她虛晃一招,逼退董天寶,然後一把抓住淩道士的肩膀。
“走!”
兩人身形一晃,施展輕功,幾個起落,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“追!給我追!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!”
董天寶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,氣急敗壞地吼道。
……
一處破敗的山神廟裡。
秋雪和淩道士將張君寶放在草堆上。
“他傷得太重了。”
淩道士查看著張君寶的傷勢,眉頭緊鎖,“心脈受損,加上怒火攻心,若是再得不到救治,恐怕……”
秋雪的臉色也很難看。
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,倒出一粒丹藥,喂入張君寶口中。
“這是我師門療傷聖藥,希望能吊住他的性命。”
就在這時,昏迷中的張君寶,突然開始說起了胡話。
他眉頭緊鎖,神情痛苦,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一個名字。
“顧淵……顧淵……”
“天下第一……我……”
秋雪和淩道士對視一眼,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