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淨利落地解決了兩位宗師,顧淵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。
對他而言,這不過是餐前開胃的小菜。
他鬆開手,巴圖的屍體軟軟地倒了下去,死不瞑目。
顧淵的目光,投向了營帳中央那幾口被嚴密看管的巨大木箱。
他走上前,用鳳淵槍的槍尾輕輕一挑,箱蓋應聲而開。
箱子裡麵,鋪著厚厚的絲綢,一排排製作精良的箭矢,整齊地碼放在其中。
這些箭矢通體由玄鐵打造,箭頭呈現出暗金色,上麵布滿了不規則的天然紋路,在燈火的照耀下,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幽光。
破罡箭!
顧淵伸出手,拿起一支。
箭矢入手,傳來奇異的沉重感和冰冷感。
他能清晰地感覺到,自己護體的九陽罡氣,在這支箭矢麵前,出現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遲滯。
雖然以他如今雄渾的內力,這種遲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,但若是被成百上千支這樣的箭矢集火,量變引起質變,後果不堪設想。
“劫金石……”
顧淵喃喃自語。
前世深入骨髓的無力感和絕望感,即便過去了這麼久,依舊記憶猶新。
今生,再見到這曾經的“夢魘”,顧淵的心中,卻隻剩下一種莫名的感慨。
不講道理的武器。
世人皆如此評價。
這種由特殊礦石打造的武器,它的原理已經超出了武學的範疇,更接近於一種“規則”層麵的克製。
它天生,就是為了克製武者而存在的。
這種名為“劫金石”的礦石,產地極為稀有,據說隻在中東某片沙漠深處才有。
蒙古也是在西征的路上,機緣巧合之下,從一個被滅亡的古國寶庫中,才得到了這麼一批。
其珍貴程度,可想而知。
金國能從鐵木真手裡借來一百支,想必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。
他們將這批箭矢視為對付自己的最終王牌,寄予了厚望。
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,這張王牌,還沒來得及打出,就已經落入了顧淵的手中。
顧淵看著箱子裡的一百支破罡箭,眼中閃過一絲玩味。
摧毀它們?
不。
那太浪費了。
這麼好的東西,當然是要……物歸原主。
他將所有的破罡箭,連同幾個備用的箭囊,全部打包。
然後,他堂而皇之地走出了這座已經變成停屍間的營帳。
外麵的守衛依然在儘忠職守地站崗,絲毫沒有察覺到裡麵的驚天變故。
顧淵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裹,在無數金兵的“注目禮”下,離開了大營。
整個過程,順利得不可思議。
……
那個被金國人視為魔鬼的男人,回到了襄陽城。
他沒有驚動任何人,直接來到陸府。
當陸文遠在書房看到突然出現的顧淵時,整個人都懵了。
“顧……武神?!”他揉了揉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“你……你怎麼會在這裡?我收到的消息,你不是應該還在路上嗎?”
顧淵將背上那個巨大的包裹扔在地上,發出“哐當”一聲悶響。
“路上那個,是假的。”他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句。
陸文遠看著顧淵,又看了看地上那個包裹,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。
當顧淵打開包裹,將裡麵那一百支散發著幽光的破罡箭展現在他麵前,並簡單說明了這些箭矢的來曆和作用後,陸文遠徹底石化了。
他張大了嘴巴,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潛入三十萬敵軍大營,刺殺兩名宗師,還把敵人用來對付你的王牌武器給整個打包回來了?
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?
“顧先生……你……你真是……神人也!”陸文遠憋了半天,最終隻能發出這樣一句發自肺腑的感歎。
顧淵看了他一眼:“你怎麼也開始學會拍馬屁了?”
“不不不!”陸文遠連連擺手,表情無比真誠,“這絕非馬屁,是我陸文遠這輩子說過最誠心的一句話!”
顧淵沒再理會他的吹捧,將箭矢交給他保管,然後說出了一個更加驚人的想法。
“今晚,我要奇襲金國大營。”
“什麼?!”陸文遠的聲音都變了調。
“你,配合我,立即點兵出城。”顧淵的語氣,不容置疑,“此事,嚴禁向下傳達,以防消息泄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