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北,黃金大帳。
鐵木真坐在主位上,看著手中兩份來自金國不同地方的求援信,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。
“大汗,金人內亂,又遭南朝武神攻擊,國力大損,正是我等南下,一統中原的最好時機啊!”帳下,一名蒙古猛將激動地請戰。
“是啊大汗!請下令吧!我願為先鋒,踏平中都,活捉那兩個金國皇帝!”
眾將群情激奮,仿佛中原的花花江山已經唾手可得。
“不急。”鐵木真抬了抬手,帳內瞬間安靜下來。
他的目光掃過眾人,緩緩開口:“你們隻看到了金人衰弱,卻沒看到那頭更凶猛的南朝猛虎。”
他將其中一份戰報丟了出去,“顧淵,以一人之力,破軍十萬,斬帥焚糧,更凝練軍魂,一槍之下,萬軍辟易。如今,更是視千軍萬馬如無物,陣前殺使,如捏螻蟻。你們告訴我,這樣的人,你們誰有把握對付?”
眾將啞口無言。
他們雖然勇猛,但自問做不到這般神魔之舉。
“金國如今分為兩半,一個癡心妄想,一個外強中乾。他們就像兩條互相撕咬的瘋狗,而那顧淵,就是手持利刃的獵人。”鐵木真站起身,走到地圖前,手指重重地按在中原的位置。
“我們現在出兵,幫誰?幫完顏璟?還是幫完顏脫脫?無論幫誰,我們都要直麵那個顧淵。贏了,我們也要元氣大傷,白白讓另一條瘋狗得了便宜。輸了……我們連草原都回不去。”
“那……大汗的意思是?”一名將領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“等。”鐵木真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,“讓獵人和瘋狗先鬥。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,我們再以雷霆之勢,席卷天下,收拾殘局!”
“傳我命令,回信給那兩個金國皇帝,告訴他們,大汗很同情他們的遭遇,但草原今年雪災嚴重,牛羊凍死無數,實在無力出兵。不過,我們可以在邊境為他們搖旗呐喊,以壯聲威。”
“噗嗤……”有將領沒忍住笑了出來。
大汗這招,實在是太損了。
黃金大帳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。
而遠在中都的完顏脫脫,在收到蒙古人假惺惺的回信後,氣得當場吐出一口血來。他知道,自己已經被徹底拋棄了。
唯一的希望,破滅了。
他失魂落魄地坐在龍椅上,看著空蕩蕩的大殿,心中湧起無儘的悔意和恐懼。
他開始瘋狂地召見城中所有的謀士、武將,甚至江湖術士,希望能找到一個對付顧淵的辦法。
有人建議他加固城防,死守待援。可援軍在哪?
有人建議他挖地道逃跑。
可天下之大,他能逃到哪裡去?
顧淵的神通,早已傳遍天下,上天入地,無所不能。
甚至有人給他出了個餿主意,讓他找幾千個美女,送到顧淵軍前,行那美人之計。
完顏脫脫聽完,直接拔刀砍了那個謀士的腦袋。
他現在需要的,是能直接對抗顧淵的力量!
而不是這些虛無縹緲的計謀!
可誰能對抗顧淵?
沒有,一個都沒有。
絕望,如同潮水般將完顏脫脫淹沒。他開始變得暴躁、多疑,動輒殺人。短短幾日,中都皇城內,人頭滾滾,血流成河。
他這位剛剛登基不足一月的新皇,已然顯露出末路瘋狂的征兆。
……
臨安,皇宮。
朱紅宮牆高聳入雲,將天光切割成一線。
長長的宮道上,除了巡邏甲士沉悶的腳步聲,萬籟俱寂,連風似乎都死在了這高牆之內。
宋理宗趙昀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,氣息一日比一日微弱。
太醫院的禦醫們進進出出,一個個愁眉苦臉,束手無策。
“王妃殿下,您已經三天沒合眼了,龍體要緊啊。”貼身侍女小德子端著一碗參湯,心疼地勸道。
趙瞳雙眼布滿血絲,臉色憔仿,隻是怔怔地看著龍床上氣息奄奄的父皇,輕輕搖了搖頭。
父皇是她唯一的親人,是這大宋的擎天之柱。
他若倒下,這剛剛看到一絲複興曙光的大宋,又將何去何從?
顧淵在前方浴血奮戰,她決不能讓後方亂起來。
“桓家主那邊有消息了嗎?”趙瞳沙啞著聲音問道。
自父皇病倒後,她便第一時間通過密道聯係了桓清漣。
“回殿下,桓家主已經派人,從宮外請了數十位杏林國手,正在偏殿候著。另外,全真教的丹陽子馬真人,也已經入宮了。”小德子回道。
趙瞳眼中閃過一絲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