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舉薦完江萬裡之後,兵部侍郎張道明突然也跪了下來。
“啟稟陛下,太後!臣亦感才疏學淺,難當大任,懇請辭去兵部侍郎一職!臣舉薦陸文遠,接替臣位!”
話音剛落,大理寺卿趙汝愚也跟著跪下。
“臣懇請辭官!臣舉薦大刀王五,王英雄,接任大理寺卿!”
“……”
一個接一個的賈黨核心官員,仿佛商量好了一般,紛紛跪地請辭,並且他們舉薦的接任者,無一例外,全都是鎮武王顧淵一脈的嫡係心腹!
陸文遠、王五……這些都是跟著顧淵北伐滅金,立下赫赫戰功的武將!
讓他們來接管六部要職?
這……這是要讓武人掌政嗎?!
整個過程,順利得不可思議。
請辭,舉薦,交接。
仿佛一場排練了無數遍的戲劇。
而這場戲劇的導演,正隱藏在大殿頂梁的一處隱秘暗格之中。
桓清漣透過一絲縫隙,俯瞰著下方發生的一切,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快意。
顧淵並非隻是將人交給她安排那麼簡單,而是將賈似道等人的操縱控製權都交給了她。
她不由得回想起昨夜顧淵在宰相府那輕描淡寫的手段。
細細想來,那分明是傳說中早已失傳的移魂大法與武意鎮壓的完美融合!
‘江湖傳聞,九陰真經中有移魂之術,可迷人心智。但那不過是短暫的催眠,一旦受術者劇烈掙紮便會失效。可公子所施展的,早已超越了原術的範疇,是自創的精神類武學嗎?’
桓清漣的手指緊緊扣住暗格的邊緣,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了。
‘以自身浩瀚如海的磅礴精神力,強行衝垮對方的神識防線,再將自己的意誌如鋼印般烙印在對方的靈魂深處。這已不是單純的武功,簡直是……’
桓清漣已經找不出什麼詞,來形容自己內心的震撼了。
她看著下方那些平日裡老奸巨猾、此時卻如提線木偶般乖順的朝廷大員,心中對顧淵的敬畏攀升到了頂點。
殺人容易,誅心難。
而顧淵,卻能在一夜之間,將這些人的靈魂徹底重塑,讓他們心甘情願地成為毀滅自己派係的推手。
這就是“武神”嗎?
不僅體魄無敵於世,就連精神意誌,也強大到足以扭曲現實,操縱人心!
在這等近乎神魔的力量麵前,所謂的皇權、所謂的黨爭、所謂的陰謀詭計,簡直脆弱得像個笑話。
操縱一國權柄的感覺,讓她沉醉。
但更讓她沉醉乃至瘋狂的,是那個賦予她這一切的男人。
‘公子,你究竟已經站在了何等高處?這世間,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?’
桓清漣望著虛空,眼中波光流轉,那是對絕對力量的臣服,也是徹底淪陷的愛慕。
她知道,從今夜起,這大宋的天下,姓趙,但真正做主的,姓顧。
當最後一個賈黨官員完成“交接”後,謝太後似乎也明白了什麼,無力地揮了揮手。
“退……退朝吧……”
……
早朝散了。
但它掀起的滔天巨浪,才剛剛開始席卷整個臨安城。
“聽說了嗎?賈似道賈相爺,辭官了!”
“什麼?辭官?真的假的?他不是剛當上宰相沒多久嗎?”
“千真萬確!我表舅的二姑爺就在宮裡當差,親眼看到的!不止賈相爺,他手底下那幫人,什麼兵部侍郎,大理寺卿,全都辭了!”
“我的天!這唱的是哪一出啊?集體辭職?”
“更離譜的還在後頭呢!你們猜他們推薦誰接任?”
“誰?”
“全是鎮武王的人!江萬裡當了宰相,陸文遠當了兵部侍郎,還有那個使一口大刀的王五,當了大理寺少卿!”
“臥槽!這……這不等於把朝廷直接送給鎮武王了嗎?”
臨安城的各大茶館、酒樓,瞬間炸開了鍋。
說書先生的驚堂木拍得啪啪響,唾沫橫飛地講述著今天早朝上的“奇聞”,每一個細節都被添油加醋,渲染得神乎其神。
“……諸位看官,你們是沒見著啊!那賈相爺跪在大殿上,一把鼻涕一把淚,說自己德不配位,非要讓賢!太後怎麼勸都不聽!最後,還力薦自己的死對頭江萬裡當宰相!你們說,這是何等的胸襟,何等的氣魄!”
“屁的氣魄!”一個懂點門道的玩家在下麵嗤之以鼻,“這他娘的叫‘被自願’!你們是不知道,前幾天賈黨的人怎麼死的,那叫一個慘!賈似道這是怕了,這是投降輸一半啊!”
“嘖嘖,這瓜太大了,我得趕緊上論壇發個帖子,標題就叫驚天大反轉!賈似道含淚禪讓,鎮武王兵不血刃掌控大宋朝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