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裡麵,多了一份名為“野心”和“責任”的光芒。
……
七日後,早朝。
大慶殿的氣氛,比七日前更加詭異。
文官隊列的前排,換上了一張張嶄新的麵孔。
江萬裡身穿嶄新的紫色宰相官袍,站在百官之首,神情複雜。
他身後,陸文遠、王五等人,一個個武將出身的大老粗,穿著與自己氣質格格不入的文官朝服,站得筆直,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彪悍氣息。
整個文官集團,仿佛被注入了一股陽剛到過剩的血液,顯得不倫不類。
珠簾後的謝太後,看著這番景象,隻覺得心口堵得慌。
整個朝堂充斥著一股彪悍的匪氣。
這哪裡還是她熟悉的大宋朝堂?
這分明就是鎮武王的軍帳!
她強打起精神,例行公事地處理了幾件無關痛癢的政務,便想宣布退朝。
她現在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。
然而,就在太監即將喊出“退朝”二字時,新任宰相江萬裡,出列了。
“啟稟太後,陛下,臣有本奏。”
謝太後的心,咯噔一下。
“講。”她強作鎮定。
江萬裡從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奏折,朗聲說道:“先帝賓天,新君年幼,國事繁重。然北方失地初定,百廢待興,朝中不可一日無主事之人。臣以為,瑞國公主殿下,聰慧賢淑,深明大義,更有先帝托付之重。值此危難之際,理應為國分憂,為陛下分勞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驟然拔高:“臣懇請太後、陛下,冊封瑞國公主為‘監國長公主’,總領朝政,以安天下!”
轟——
此言一出,滿堂嘩然!
監國長公主?總領朝政?!
這跟女皇有什麼區彆?!
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臣顫顫巍巍跳出來,指著江萬裡的鼻子怒罵:“自古後宮不得乾政,何來女子監國之說?江萬裡,你身為宰相,竟出此大逆不道之言,你對得起先帝嗎!”
江萬裡神色不變,淡淡地說道:“張大人此言差矣。我朝太祖之時,便有公主參政議政之先例。更遠至前唐,平陽昭公主更是率軍征戰,功蓋當世。史書斑斑,皆有記載。如今國難當頭,當行非常之事。瑞國公主乃先帝唯一嫡女,又是鎮武王之正妻,於情於理,由她出麵主持大局,都是最合適的人選。難道,張大人覺得,朝中還有比公主殿下更合適的人嗎?”
那名張姓老臣被噎得滿臉通紅,張了張嘴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更合適的人?
現在滿朝文武,不是鎮武王的心腹,就是已經嚇破了膽的牆頭草,誰敢站出來說自己比鎮武王的妻子更合適?
“臣,附議!”兵部侍郎陸文遠,甕聲甕氣地說道。
“臣,附議!”大理寺卿王五,聲如洪鐘。
“臣等,附議!”
孟珙以及那批新上任的官員齊刷刷跪倒一片。緊接著,那些慣會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互相對視一眼,也紛紛跪下。
轉眼間,大殿之中,竟有超過八成的官員,都表示支持。
這便是大勢!
陽謀!
珠簾後,謝太後看著這一幕,氣得渾身發抖,身子一晃,險些從鳳椅上滑落。
她看著這一幕,隻覺得渾身冰涼。哪裡還不明白,這根本就是一場早就策劃好的逼宮!
他們就是要將她和皇帝徹底架空,讓那個趙瞳,成為顧淵名正言順的傀儡!
她想反對,可她能怎麼反對?
理由?對方引經據典,有理有據。
人心?滿朝文武都已歸心。
她手中,已經沒有任何牌可以打了。
許久,謝太後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。
“準……奏。”
這兩個字仿佛抽乾了她所有的力氣。
“宣,瑞國公主,上殿。”
片刻之後,在一眾官員複雜的目光中,逆著晨光,一道身影跨過門檻。
趙瞳今日,沒有穿公主的華美宮裝,而是換上了一套玄色的、類似於男子朝服的正式禮服,長發高高束起,用一根簡單的玉簪固定。
臉上不施粉黛,神情冷峻,步履沉穩地走過禦道,兩旁文武百官的視線沒能讓她有絲毫動搖。
她走到大殿中央,對著龍椅和珠簾,盈盈下拜。
“臣,趙瞳,參見母後,參見陛下。”
聲音清冷,擲地有聲。
隨著冊封旨意的宣讀,玉璽重重蓋下。
從這一刻起,她不再僅僅是瑞國公主,而是權柄在握,監國理政的長公主殿下。
趙瞳緩緩起身,目光平靜地掃過殿下百官,最後,落在了珠簾後,那道微微顫抖的身影上。
母後,你當初為了保住皇弟的位子,選擇和賈似道交易,犧牲我的夫君。
你可曾想過會有今日?
不過,你放心。
我不會對你和皇弟做什麼。
因為,這大宋的江山,我夫君,還看不上。
他要的是這片天空之下,再無人敢對他指手畫腳。
而我,會為他,守好這片最安穩的後方。
新皇年幼,太後失勢,長公主臨朝。
這大宋的天,終究是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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