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引以為傲的,不過是借力打力。”顧淵提著槍,靴底踩在青石板上,發出清晰而冰冷的叩擊聲,一步步逼近,“但若是這股力重如泰山,傾如滄海,你……借得起嗎?”
絕對的力量麵前,任何技巧,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慕容博臉色煞白,胸膛劇烈起伏。他試圖調動丹田內的氣息,卻驚恐地發現,體內經脈早已被那股霸道至極的純陽真氣衝刷得支離破碎,內力剛一凝聚便如決堤之水般四散。
輸了?
我終於逃離那妖僧的魔爪,看到出去的希望,難道就要折在這個不知名的小輩手裡?
“不……我大燕國的霸業……不能就此終結!”
慕容博原本灰敗的眸子裡,陡然迸發出回光返照般的瘋狂血色。他猛地咬碎舌尖,以精血催動殘軀,雙手在地麵重重一拍。
參合指!
慕容家與六脈神劍齊名的絕學!
指風淩厲,甚至撕裂了空氣,發出尖銳的嘯叫。
然而,他麵對的,是顧淵。
噗嗤!
鳳淵槍那暗金色的槍尖,毫無阻礙地刺穿了慕容博形同虛設的護體罡氣,從他的眉心一穿而過,帶出一蓬淒豔的血花。
那淩厲的指風,在距離顧淵胸前半尺的地方,戛然而止。
慕容博眼中的瘋狂與不甘,漸漸被空洞所取代。
他張了張嘴,似乎想說什麼,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。
他的身體,緩緩化作光點,消散在空氣中。
隻留下一句不甘的呢喃,回蕩在空曠的宗祠裡。
“燕國……我的……大燕……”
呢喃聲隨風而散。
慕容博的身軀開始崩解,化作無數細碎的光點,消散在這片他心中神聖無比的宗祠之中。
顧淵手腕一抖,收回鳳淵槍。槍身輕顫,發出一聲清越的龍吟,槍尖之上,滴血未沾。
他閉上雙眼,沒有急著前行,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,回味著方才那一瞬的交鋒。
“鬥轉星移……確實有獨到之處。”
這門絕學給他的觸動不小。
它像是一麵鏡子,讓顧淵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槍法中存在的瑕疵。
“我的槍法,融合了周家槍的剛猛、覆雨槍的連綿、破鋒槍的銳利……看似包羅萬象,實則駁雜不純。”
“在真正的武道宗師眼裡,隻要有跡可循,便有破綻可抓。”
顧淵緩緩睜開眼,眸中閃過一絲明悟。
“真正的絕學,當如羚羊掛角,無跡可尋。不是招式的堆砌,而是意誌的延伸,是‘道’的載體。”
“我來此,不正是為了磨去這些雜質,求一個‘純粹’嗎?”
就在顧淵沉思之時,周圍的環境再次變幻。
原本陰森肅穆的宗祠如同水墨畫般褪色、消散,取而代之的,是一片荒涼的戈壁。狂風卷著黃沙,發出嗚嗚的怒號。
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,伴隨著炸裂的沙塵,重重地落在顧淵麵前十丈處。
來人身披破舊的黑袍,滿臉虯髯如鋼針般根根豎立,雙目赤紅,透著一股擇人而噬的瘋狂與悲痛。他就像是一頭受了重傷、被困在籠中三十年的野獸。
蕭遠山。
當年雁門關外,他一人一騎,以一敵二十一,斬殺十七名中原高手,展現出超凡的戰力。
在少林寺藏經閣潛伏三十年,更是讓他的一身武功深不可測,且多次暗示其武力高於慕容博,甚至曾指點慕容博武功,因此在其之後出場,實力毋庸置疑。
他剛一出現,見到顧淵的一瞬間,二話不說,一掌便朝著顧淵拍來。
掌風呼嘯,帶著一股摧枯拉朽的狂暴力量。
顧淵眼神微凝,提槍格擋。
鐺!
金鐵交鳴之聲炸響。
顧淵隻覺得一股山洪暴發般的巨力從槍身傳來,虎口被震得一陣發麻。
好強的掌力!
顧淵心中不驚反喜,眼底燃起熊熊戰意。
眼前這個虯髯大漢的力量,比之剛才的慕容博,隻強不弱。
而且,他的掌法,大開大合,充滿了陽剛霸烈的氣息,與自己的九陽真經、龍象般若功,竟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。
相比於慕容博那種陰惻惻的算計,他更喜歡這種硬碰硬的廝殺。
蕭遠山一掌逼退顧淵,得勢不饒人,雙掌如同狂風暴雨,一掌接著一掌,連綿不絕地拍向顧淵。
每一掌,都蘊含著他三十年苦修的雄渾內力,以及那股深入骨髓的滔天恨意。
掌風所過之處,空氣都被打得發出不堪重負的爆鳴聲。
整個宗祠,都在他狂暴的攻擊下劇烈顫抖,仿佛隨時都會崩塌。
顧淵不再被動防守。。
“來得好!”
顧淵一聲長嘯,體內九陽真氣與龍象之力同時爆發。
金色的氣焰與暗金色的龍象虛影在他身後交織浮現,一股霸道絕倫的氣勢衝天而起。
他一聲長嘯,體內九陽真氣運轉至極致,身後隱隱浮現出一尊金色的龍象虛影。
既然你想比剛猛,那便看看誰更剛猛!
手中的鳳淵槍,化作一道金色的閃電,帶著無堅不摧的鋒芒,迎向了那漫天的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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