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淵越打越心驚,但眼中的戰意卻越燒越旺。
“痛快!”
顧淵狂笑,身上再次添了幾道傷口,但他毫不在意。
他在偷師。
在瘋狂地解析虛竹的每一次發力,每一次變招。
為什麼他的掌力能轉彎?是因為小無相功模擬了白虹掌力的運行軌跡。
為什麼他的護體罡氣這麼硬?是因為金剛不壞體神功融合了北冥真氣。
在這種高強度的對決中,超強悟性在不斷推動顧淵在武學上的感悟,比顧淵閉關苦修數周還要管用。
五百招。
一千招。
兩千招。
一萬招!
“嘭——!”
琅嬛福地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,兩人腳下的玉石地麵瞬間粉碎成沙。
氣浪翻滾中,兩道身影乍合乍分。
顧淵身上的“唯我”領域光芒明滅不定,像接觸不良的燈泡,那是生命力透支到極限的警報。但他眼中的戰意,卻燒得足以燎原。
這種在刀尖上跳舞,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的感覺……
真特麼上頭!
對麵的虛竹也不好受。
這位身負百年逍遙派內力的大宗師,此刻早已沒了得道高僧的從容。僧袍成了布條裝,裸露的皮膚上全是槍眼,雖然有“北冥真氣”護體未傷根本,但這小子的槍……太邪乎。
每一槍都帶著必殺的意誌,每一槍都在進化。
虛竹感覺自己在跟一塊瘋狂成長的海綿戰鬥,對方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乾他的武學底蘊。
“阿彌陀佛。”
虛竹雙手合十,強行壓下翻湧的氣血,聲音沙啞卻透著一股無奈:
“施主,你我內力已竭。再戰下去,不過是單純的肉身互搏,於武道已無益處。”
風沙漸止。
顧淵拄著鳳淵槍,大口喘息,血水順著額角流進眼睛,視線一片血紅。
他盯著虛竹體表那一層淡薄卻堅韌的罡氣。
剛才那一槍“歸流”,如果角度再偏三寸,就能破開這老和尚的“金剛不壞”;如果內力壓縮度再提高一成,就能在接觸瞬間震碎他的心脈。
“你這身龜殼確實硬,今天我沒勁了,破不開。”
“施主槍法通神,貧僧也奈何不得你。”虛竹苦笑。
“平局吧。”
“好。”顧淵答道。
收起鳳淵槍,並未因沒能通關而氣急敗壞,反而流露出一絲意猶未儘的遺憾。
“你的‘逍遙禦風’,前三千變我已看透;你的‘北冥’吞吸軌跡,我也記下了七成。”
顧淵邁步向前,無視了虛竹周身殘存的護體罡氣,一直走到老僧麵前半步。
“下個月,我會把你的骨頭,一根一根拆下來。”
虛竹愣了一下,隨即雙手合十,輕笑道:“阿彌陀佛,老衲那就再次恭候施主大駕。”
……
臨安城的秋意比往年更深了幾分。
鎮武司的大門被緩緩推開。
一股夾雜著血腥味的暖氣,硬生生頂開了外麵的濕冷。
幾名身穿飛魚服的玩家,抬著一口沉甸甸的箱子走了出來,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興奮。
“這也太爽了,抄了一個五品官的家,貢獻點直接夠換半本《鐵布衫》了!”
id叫【我想當狗】的玩家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,嘿嘿直笑。
旁邊一名老玩家瞥了他一眼,壓低聲音:“小點聲。現在這臨安城,牆壁都有耳朵。那位雖然在閉關,但這鎮武司就像是他的一雙眼睛,盯著所有人呢。”
【我想當狗】縮了縮脖子,下意識看向皇宮方向。
那裡,一片死寂。
自從一個月前,賈似道黨羽被連根拔起,新帝被架空,長公主監國後,大宋的朝堂就變了天。
以前是文官動嘴皮子,武將受氣。
現在?
早朝上誰敢廢話,負責糾察的不是禦史,而是鎮武司提刀的錦衣衛。
敢說北伐勞民傷財?
查!
祖宗十八代查個底朝天。
但凡有一個銅板來路不正,當場拖出午門。
數月以來,整座皇城並未因鎮武王顧淵的閉關而顯得沉寂,反而像是一鍋被密封加壓的熱油,表麵平靜,內裡翻湧著令人心悸的滾燙。
監國長公主趙瞳將“顧淵意誌”執行得徹底且暴烈。
每日清晨,必有數十顆人頭掛在午門之外。那是鎮武司連夜清洗的碩鼠,罪名無一例外:阻礙新政、私吞軍資、或是僅僅在酒後對“武人掌權”發了幾句牢騷。
朝堂之上,那把空置的龍椅旁,擺著一張鋪著黑虎皮的太師椅。
那是顧淵的位置。
沒人敢坐,也沒人敢直視。
哪怕顧淵人不在,那張椅子散發出的無形壓迫感,也足以讓兩班文武在奏事時雙腿打顫。
大宋的版圖在瘋漲。
孟珙的北伐軍沒了文官掣肘,補給線被趙瞳用暴力手段強行打通,簡直如虎添翼。前線捷報像雪花一樣飛回臨安:收複真定府、攻克大同、兵鋒直指遼東。
論壇上的玩家們瘋了。
【我有大雕】:兄弟們,這遊戲是不是出bug了?我查了曆史書,南宋這時候不該是求和賠款送歲幣嗎?怎麼現在蒙古人被追著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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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隻玩真實】:樓上的,你還沒看懂版本?現在這遊戲叫《顧淵傳》。
【我想當狗】:彆廢話了,鎮武司擴招了!門檻是內功30級!隻要進了鎮武司,就能學顧王爺刪減版的《龍象般若功》!我已經在排隊了,前麵還有三萬人!
玩家們從最初的觀望,變成了狂熱的追隨。
在絕對的力量麵前,沒人再提什麼平衡性。顧淵這根大腿實在太粗,粗到隻要抱住一根腿毛,就能在這個綜武亂世橫著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