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，我們跟他進屋吧。”
老萬的屋子很矮小，大白天也是黑乎乎的。
他拿出兩個小板凳，遞給二人，自己也拿了一個坐下。
“兩位要不要喝……算了……”
看到翠蓮刀子般的眼神，他也不敢再囉嗦，連忙開始講起來。
“我家老爺特彆喜歡聽戲，十幾年前，鎮上來了一個戲班子。
老爺十分高興，就把他們請來，在這院子裡，連唱了半個月！
唱的是真好啊！
我也跟著沾光，連聽了半個月。
戲班子裡有個年輕戲子，唱的特彆好，長得也……那個特彆好……
反正老爺迷上了她，就找到戲班子的班主，花大價錢把她留下了。
我聽人說，那戲子本來不願意，嫌我們老爺年紀太大。
可是架不住老爺錢多，班主都幫著我們老爺勸她。
你說也是，跟著戲班子滿世界亂跑，風吹日曬！哪裡比得上這裡？
錦衣玉食，榮華富貴，進出都有人伺候著。
從那以後，老爺整天跟她……跟她一塊，聽她唱戲。
高興了自己也上去，兩人一起演一段。
我跟了老爺那麼多年，是從來沒見過，老爺那麼高興過。
因為有一樣的愛好，那個戲子也慢慢接受了老爺。
他們經常在花園裡待著，湖上那時候還沒有涼亭，隻在湖邊有個戲台。
老爺經常說，恨不得晚生二十年，要跟她雙宿什麼什麼……”
“是雙宿雙棲！”
翠蓮忍不住提醒，她似乎從來沒聽過這事，聽的很認真。
老萬咧嘴笑了笑：“就是雙宿雙棲！浪跡天涯！還有金生我沒生之類的，反正都挺有道理的詞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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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蓮搖搖頭，眸子中光芒閃爍：“是君生我未生，我生君已老！”
林凡對張老爺這情況不好評價，隻能感歎他不愧是癡情種子。
老萬突然歎了口氣：
“我們老爺還有個大夫人，就是現在的老夫人。他們是從小定下的娃娃親，父母之命，明媒正娶回來的。
說實話，大夫人脾氣不好，對我們都很凶。
關鍵是她不喜歡聽戲，更不會唱戲，老爺和她話都說不到一塊……
那個戲子就不一樣了，脾氣很好，對我們下人都很照顧。
我聽丫鬟們說，大夫人經常在老爺麵前，說她的壞話。
過了半年左右吧，戲子身上有喜了，老爺非常高興。
可是大夫人跟人說，老爺年紀大了，不可能再那什麼。
說自古以來，戲子無義，她在外麵肯定有奸夫！
我們老爺不相信，因為這事，還跟大夫人吵了一架。
過了一陣子，老爺有事出了趟遠門，走了差不多一個月。
結果就在老爺出門的時候，那個戲子失蹤了！
大夫人說，她是跟著奸夫跑了，還偷了老爺很多錢，還有珠寶首飾什麼的。
我們下人都不相信，你說那麼好的人，怎麼會是騙子？
大夫人把我們都叫去，說家醜不可外揚，讓我們都不能說出去，不然就打斷我們的腿！
還說家風不正，是風水不好，讓人拆了湖邊的戲台。
又在湖裡修了個涼亭，說是要破解煞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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