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從幾時起,筆記本上記錄的內容,開始從少女懷春般的言情小說,轉變成了讓姚行健越看頭皮越發麻的驚悚故事。
若是林三石此刻也閱讀到了這些內容,必定會當場驚訝一番......這不就是達爾文記憶片段的後續嘛!
它更像是以第三者的視角,在講述發生在人偶館裡故事的後續,隻是線索留在了妙夫人這邊。
姚行健神色凝重地繼續往下掃去,時間已經來到了妙夫人加入人偶館的三年之後。
4月1日:
“最近一段時間,我發現鄔宋大師蒼老了許多,那不斷冒出來的銀發看得我都心疼不已,但他的眼神依舊清澈,炯炯有神,跟我初次見到他時完全沒變!”
“這是愚人節的惡作劇嗎?大師是戴了麵具嗎?”
“我覺得不是,大師是真的老了。”
4月4日:
“今天,鄔宋大師通知我,我成為了人偶館的館長,不再隻負責起居打掃工作,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我這是通過了大師的考驗嗎?”
4月10日:
“館裡又來了五名賓客,跟往常一樣,我為他們安排好了下榻之處,同時也按照大師的要求,收集到了他們的頭發跟血液。”
“但是這一次,我不再隻是將東西交給達爾文便結束,而是被邀請進了工作室內,有機會目睹人偶完工的最後階段,也是我覺得,最為神秘的一個階段!”
從這段內容開始,妙夫人仿佛完成了某種蛻變,就連她的身份,也成為了鄔宋大師的心腹之人。
殊不知,如果讓林三石來評價,這恰恰意味著妙夫人正式被選為了容器,而且是與鄔宋大師理念一致的容器。
這是何等的諷刺啊!
另外,之所以有這麼一個步驟,很有可能,達爾文是為了避免後續神魂又出現排斥,再次重蹈摘離心臟的覆轍。
那最後的收工又是如何進行的呢?......姚行健皺起眉頭,立馬翻至下一頁。
4月13日:
“天呐!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更是懷疑自己的耳朵也產生了幻聽,但這一切,真的是太神奇了。”
“我看到大師將頭發與血液裝進了人偶的身體裡,而人偶空蕩蕩的軀殼內部,竟緩緩長出了蠕動著的血肉物質,它...真的活過來了!”
“同時,人偶的身體裡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,似乎在央求大師將其放走,這些都是真的嗎?這就是人偶誕生靈性的真相?”
“做完這一切,大師如實告訴我,賓客們的一縷靈魂確實被囚禁在了人偶體內,而且是終生痛苦的囚禁,他問我怎麼看待?”
“我的回答是,很美妙!”
“我看到大師對我笑了,他的眼裡全是滿意的精光,甚至第一次牽起我的手,溫柔地磨搓著。”
“可當我問及,如果有賓客要將人偶成品帶走,萬一哪一天不小心發現了裡麵的秘密怎麼辦?”
“大師無比淡定地告訴我,明天晚上就會給我一個答複。”
“我興奮又激動地期待著......”
4月14日:
“晚上,大師沒有走出工作室,是達爾文陪同我過來的。”
“這是一間放置著抱鏡人偶少女的房間,我打掃過無數次,對這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。”
“但當達爾文幫我推門進去後,我又看到了更為神奇美妙的一幕。”
“隻見躺在床上的賓客不見了,卻出現在了鏡子當中,而那活過來的人偶少女,正一點點地將賓客吃掉,連渣滓都不剩。”
“天呐,我終於明白了,為何以前的賓客們會不辭而彆了,原來他們永遠消失在了人偶館當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