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野一直在觀察柳三問。
在家人慘死的前提下,依然這麼關注種族存亡……
再加上那三個問題,這人要麼是極有大局觀,要麼是身上肩負著重擔。
他此次提問,更像是為旁人開路,來確定江野的身份立場。
為誰開路?又是想要做什麼?
江野大概能猜到一點。
但信任這個東西,真的很難說。
信你的你說什麼他都會信,不信的,你說什麼都沒用。
所以,他目前並不打算在這方麵浪費多少時間。
江野現在比較感興趣的,是柳三問的能力到底看到了什麼。
但他若是不說……
江野收回視線,“如果沒什麼要說的了,就出去吧。下一個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柳三問再次咳嗽起來,但這一次,他咳著咳著,忽然笑了。
血水噴濺,伴隨著胸腔的劇烈起伏。
好一會兒,才緩過勁來。
他笑歎道:“說的對,不信乾嘛還問。”
“報仇、救世,我是做不到了。”
他看著江野有些出神。
不知道是在想事情,還是身體狀態的緣故。
隻聽他喃喃道:
“我看到的你,亦正亦邪,從來都是變數。未來,也會是驚悚世界的一個變數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你且去闖,去那黑城以南,會有你要的東西。咳咳咳!!在死城……會遇見故人,故人相見,事半咳咳咳……功倍!”
他說著說著,又咳了起來,仿佛要把氣都給咳沒了。
“我這能力,一人隻能使用一次。應該還能再使用幾次。
咳咳咳……你若是覺得我有點用,就讓我留下來,姑且看看你們能走到哪,看看你這變數,到底能帶起多少變化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說完這些話,柳三問再次劇烈咳嗽起來,半趴在椅子扶手上,眼前一陣發黑。
就在他也以為自己要當場失去意識的時候,
下一秒,後背上多了一道冰涼的觸感。
隨即,一陣清涼的感覺自後背流向四肢百骸。
清潤宜人。
不消片刻,五臟六腑那種撕裂般的痛楚就緩和了下來,眼前的黑色也逐漸消退,顯露出染血的地板。
他視線挪移,前方的椅子上,那個年輕人果然不見了。
江野的聲音自身後傳來,“我這兒可不興碰瓷的。”
“死城在哪裡?”
黑城江野倒是知道,死城卻還是第一次聽說。
柳三問感受著體內的變化,擦了擦嘴角的血,搖了搖頭,道:
“不知道。我隻能看到一些畫麵,畫麵中攝取到的信息有限。
你隻需記住,你本身就是一個變數。”
……
直播間裡,彈幕刷刷飛過。
“好好好,彆說死城了,我連黑城都沒聽說過。”
“說實話,江神要是不出手,這老頭是不是就會交代在這裡了。”
“我嘞個去,江神:若不是有直播間在,我都沒地兒叫冤去。”
在水友們議論紛紛的時候,
水藍星,在柳三問做出決定後,許多計劃已悄然做出調整。
以便更好的為驚悚倒計時、為人類存亡做準備。
……
確定柳三問沒有彆的要說的了後,江野就準備讓人出去了。
“讓下一個玩家進來吧。”
他說著,重新走回自己的座椅。
“等等!”
在江野從身側經過的時候,柳三問伸出了手,卻抓了個空。
已經走到一米開外的江野頓了頓,回頭:“?”
柳三問:“……?”
這是瞬移過去的嗎?
江野:“有啥事兒?”
柳三問仰頭看他,“你是不是知道,如何防止水藍星也變成副本的方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