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電話裡傳來師父的聲音,我總算鬆了口氣,隻是他的聲音明顯帶著一絲疲憊,聽起來似乎很累。
我沒有直接說問題,先是小聲問道:“郝老師起來了麼,他這幾天怎麼樣?”
師父在電話裡說:“郝老師剛剛已經走了……”
“什麼,他已經走了?”我不由驚訝,“他的眼睛怎麼樣了,為什麼這麼急著走?”
師父說道:“他的眼睛這兩天已經恢複了一些視力,眼睛裡的鬼翳也消失了許多。本來我讓他多休養觀察兩天,他不肯……”
我不由跺了跺腳,對師父說道:“壞了,我也是剛剛才察覺,郝老師如果是已經被邪靈附體,他去治眼睛就絕對沒有那麼簡單,我懷疑他是故意去找你,目的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不等我說完,師父語氣平靜地接道:“我知道,我前兩天就已經發現了,他的目的,很可能是想要打開眼睛的封印。”
我愕然片刻,脫口問道:“他想要打開眼睛的封印……難道……難道……他的眼睛裡麵……”
師父輕歎口氣,接道:“他的眼睛裡麵,應該封印了什麼東西,而且並不隻是樹妖那麼簡單,很可能……是那個古墓裡的邪靈。”
我渾身如遭電擊,急聲道:“這不可能,古墓裡的邪靈,怎麼可能在他的眼睛裡?”
師父說道:“我也很納悶,一開始的時候,我覺得那可能就是樹妖,但這兩天他愈發不對勁,所以我也沒有繼續幫他治療,按理說,那封印頂多也就打開了百分之五十。”
我忽然就明白了什麼,對師父說:“看來,郝老師果然被邪靈控製,他接近我的目的,就是想要求您幫忙,打開眼睛裡的封印,讓邪靈出來。但他又怕您察覺真相,所以隻打開一半,他就匆匆走了。”
師父沉默片刻,說道:“不錯,你分析的有道理,這一次,我們很可能惹禍了……”
我又想起什麼,急忙問師父:“對了,他帶去的麵具碎片,留在廟裡了麼?”
師父說道:“那個麵具碎片,留在了廟裡,還在法壇上。”
我略微鬆了口氣:“那還好,這個家夥處心積慮利用我們,還好師父覺察的及時,封印沒有完全打開。”
師父苦笑道:“封印還沒有完全打開,但已經耗費我很多心力了,我好不容易才去除他眼裡的鬼翳,沒想到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說到這裡,師父忽然咳嗽了起來。
我關切地問:“師父你沒事吧,會不會是累病了?”
師父緩了一會才說:“累病不至於,但確實累到了,等郝老師回到學校,你注意觀察一下,先不要打草驚蛇,一切都等我這邊忙完,馬上就去學校跟你彙合……或者,如果情況緊急,法會的事就放下,我去學校找你。”
我當然不會同意,對師父說道:“法會不能耽擱,去年的超度法會就泡湯了,今年說什麼也得辦起來。”
師父沉吟片刻,對我說道:“那你千萬小心行事,有任何變故,隨時通知我,我這邊過去也不是很遠,租一輛車,一日可到。”
我微笑道:“師父放心,我不會亂來的,實在不行我就裝死,反正這件事咱們又不是非管不可。”
師父哼了一聲:“你可拉倒吧,我還不知道你?現在你這麼說,那就說明你是非管不可!”
我苦笑道:“但我也會見機行事,不會再像以前那麼魯莽,師父不用擔心……”
師父說道:“郝老師應該今天黃昏之前就會回到學校,我昨天問過了,那批桃木釘應該今天上午就到了,你可以在他返回之前,搶先一步,把七關釘了,延緩陰氣的擴散,否則學校要出大事。”
我立刻答應,然後又把昨天夜裡發生的事,全部告訴了師父。
師父聽後也大覺驚奇,他思索了一會,便告訴我,老楊搞血祭的那個地方,極有可能就是學校的地眼,也就是那一帶陽氣最弱、陰氣最強之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