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大門的位置如今隻剩了幾塊碎裂的條石
這幾塊條石有些一半埋在土裡,有些被荊棘給遮擋了
季宸拔刀一揮,清理了條石周圍的荊棘
這幾塊條石的質地相同,都是青一色的大理石,邊棱一致,應該是同一塊條石碎裂而成
估計是當初的門楣,燒塌之後摔在了地上摔裂了,所以那些村民沒有搬走
既然是門楣應該有陰或陽的雕刻,季宸和霄澤將這幾塊條石翻了一遍,發現內側原本應該有陰刻字,但被鑿了
這就得看是什麼時候鑿的,如果是霄澤父親那時候,說不定還能在村裡找一些老人問問
如果是幾百年前就鑿了,那估計就得找縣誌之類的曆史文獻了,查一查最開始的時候這裡叫什麼
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,霄澤說他查過,什麼也沒查到,村裡的人說以前就沒名字,隻知道是個廢棄的道觀
季宸說我們能想到的,對方肯定想到了,絕對動過手腳,查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消息。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看對方的疏漏,又或者說霄澤的父親給我們留下了什麼線索
沿著大門所在中軸線的方向往前五六米,找到了一個碎成兩半的柱礎,靠底部是茱萸紋,靠上一些是個花藍,這是道教暗八仙,指代的是藍彩何
像這樣的柱礎這裡至少有八個,但我們就找到了這一個,其他的估計都被村民給搬走了
又往裡走了二十多米,找到了一個散裂的石供桌,材料是龍骨石,長度應該有一米七八的樣子,側麵是雙龍戲珠的圖案
除了這個石供桌,這裡隻剩下一些碎瓦片,沒有任何參考價值
季宸又走到了大門的位置,站在那四處看了會
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,也走了過去
“在找什麼”
季宸的眼神看向了後方的石崖
“這個規模,不應該隻有這一殿,石崖之上應該還有殿宇”
他說著又問霄澤有沒有去過石崖的上方
霄澤搖了搖頭說他對道觀的規製不太了解,沒有去過
我們在底下找了一會,發現石崖跟這底下之間並沒有道路
石崖大概有個十幾米高,大部分都是裸露的石岩
季宸在底下看了會,往後退了幾步,一個助跑直接蹬著石岩往上,中間借助崖邊荊棘和微微凸起的岩石,極速往上
最後翻身上崖頂時,以手撐地半跪緩衝,整個姿勢十分炫酷,搞得我都想試試
霄澤知道季宸的身手不錯,但不知道這麼厲害,眼裡有微微的詫異
十幾米的高度,相當於四五層樓,徒手上去不是易事
我問霄澤蠱蟲卵所埋的位置是在什麼地方,他指著之前我們看過的供桌,說就在那底下
我們倆又蹲到了供桌前
“蠱蟲卵自己不會孵化嗎?”
我用手拿掉了一些碎瓦片和枯樹葉
他說蠱蟲卵沒有蠱蟲的孵化不會有變化,可以在泥土當中沉寂百年,而且肉眼無法分辨,跟泥土差不多
他在這底下挖過,沒有發現其他東西
我不死心的拿著碎瓦片也挖了一通,果然什麼也沒有,泄氣的將手裡的瓦片扔了出去,也許蠱蟲卵隻是一個指引,類似於坐標
“你的耳墜掉了?”
霄澤見我隻帶了一隻耳墜,起了好奇心了
我拍了拍手上的灰笑了一聲
“中元那天借彆人用了”
他對我的耳墜似乎很感興趣,湊過去小聲問
“你是不是也喜歡我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就瞥見他的脖子上有一隻黑色的小拇指粗細的蜈蚣,立馬屏住了呼吸,朝他的脖子貼近,緩緩伸了手
霄澤大概感受到脖子上有東西,直接僵在了那裡
“我……”
他就這麼看著我,臉卻有點紅了,不知道是不是憋氣憋的
我瞅準時機,手指一彈將那玩意彈了出了,長出一口氣,拍了拍他的肩膀說
“沒事了,彆怕”
霄澤愣了幾秒,轉頭看向枯葉上的蜈蚣,輕咳了一聲,將手伸向了那隻蜈蚣
我立馬握住了他的手腕,阻止他說
“可能有毒!”
霄澤低頭看了一眼手腕,又看向了我,笑了一聲
“它……是我的蠱蟲”
我愣了一下,連忙鬆了手,對他和那隻蜈蚣做了個抱歉的手勢
“抱歉抱歉,我沒想到這事……”
霄澤又輕笑了一聲,將那隻蜈蚣收了回去,解釋說
“之前需要它帶路”
我乾笑了兩聲,假裝自己很忙,在那翻瓦片,接上之前的話題
“你是不是也喜歡我的耳墜,喜歡的話,我可以給你搞一對,一模一樣的沒有,這些都是季宸送的,但類似的可以有”
霄澤半晌後才悶悶的接了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