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會不會出錯了？隻是我們問季宸的時候，剛好是那個點”
我忙問江淵
江淵也搞不太清楚問季宸現在幾點，季宸不接他的話，就好像壓根沒聽見一般
我又問了一遍
“七點”
季宸對我眨巴了一下眼睛
我們又都看向了顧溫
“差不多”
顧溫默算了會回答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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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的腦子裡有星圖，有自己的計時方式，他應該記下了一年四季所有的星辰變化，他壓根不需要觀星”
殷凜立馬說出了他的猜測
我們全都看向了季宸，季宸這麼厲害嗎？
所有的星辰變化他都記在了腦子裡
是為了修煉術法，還是在那個世界遭遇了什麼讓他學會了這一技能？
季宸見我看向了他，又朝我笑了一下
接下去的路程我們都在跟著季宸走
原本以為不同的時間變化，我們應該能感知到溫度，比如，早上和中午的溫度肯定不一樣
沒想到，我們的溫度感知也會隨著我們看到的情況而改變，我們看到的是白天，就會覺得身上暖和，而實際上卻是晚上
這依舊是大腦指令混亂造成的
這種情況在日常當中凍死的人身上也能看到，很多爬雪山的人，在凍死之前都會脫光自己身上的衣服
因為他們的大腦會欺騙自己的身體，讓血管擴張，加速血液流動，產生溫暖的假象
我們現在就屬於這種情況，既喪失了時間的概念，也喪失了溫度的感知
隻能在起風的時候跟季宸和顧溫對一遍時間
在我們看來，起風的時間不再是傍晚，但在季宸那依舊是下午五點左右
“會不會現在的沙塵暴也是一種錯覺，實際上沒有傷害”
老程突然提出了自己的見解
我忽然覺得也並非沒有道理，所以起風的時候我跟老程並沒有躲
結果差點被吹成傻子，還是江淵和殷凜抓住了我們的包，給我們拉了回去，才沒被沙塵吹散
我跟老程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，臉上身上全是沙子，麵麵相覷了一會，想明白了一件事
所有都可能是假的，但沙塵暴是他媽的真的……
人在喪失時間概念之後，一開始會變得十分的焦慮，之後開始變得麻木
我們也不敢睡，全在撐著，再加上周圍是一成不變的沙丘，閉眼睜眼全是沙子，那種麻木變成了機械化的動作
也不知道過了幾天，大概是三天，沙漠逐漸變成了戈壁，又出現了那種風蝕地貌形成的魔鬼城
太陽從地平線升起
大家又對了一遍時間，這次季宸的時間，我們感知的時間，顧溫的時間全都對上了
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恢複的正常，但結果就是我們終於走出了那片沙漠
我下了駱駝，直接癱躺在戈壁上，感受著清晨的冷風
老程和曲冉也喊了幾聲，發泄著那種讓人窒息的麻木感
季宸沒有任何的反應，好像他對這種生活，早就習慣了
也不知道他在那個世界裡，經曆過什麼，但肯定不是人能承受的，不然不會這樣
大家這幾天壓根沒閉過眼，在岩石底下搭了帳篷，大白天的也不會有野獸靠近，全都各自進了帳篷睡覺
季宸我到哪他到哪，隻能跟著我睡
我實在太困也太累了，睡袋剛拿出來，還沒來得及讓他鑽進去，直接就睡了過去
這一覺睡的昏天暗地，我甚至連夢都沒做，醒來的時候，才發現我竟然睡在睡袋裡，而季宸側躺在我的身邊，抱著我這個睡袋蜷縮著身子，已經睡著了
他這樣睡，肯定會冷
“隻知道把我裹睡袋裡，也不知道給自己用睡袋，大笨蛋”
我小聲說了一句，小心翼翼的從睡袋裡鑽了出來，拿了保溫毯將他裹了起來
他的身上有些冰涼，想了想，直接將他抱在懷裡暖著
他被我的動作給弄醒了，迷迷糊糊睜眼朝我笑了一下，往我懷裡縮了縮，摟著我的腰，繼續睡了過去
帳篷外光線很強，應該是中午了，周圍除了老程的呼嚕聲什麼動靜也沒有，估計都還在睡覺
我坐在那開始盤算接下去的事情
從我們留下第一補給到現在，應該已經過去了九天，沙漠裡就花了六天，與我們當初約定的半個月，也就隻差了6天
不管再怎麼快，我們也不可能在這些時間內回到補給地
季宸的命令是半個月沒回直接撤離，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會撤離，也許會再等上那麼幾天
可就算時間拉長到十天，我們也未必回的去
季宸知道這片沙漠危險，那肯定預測到了我們在沙漠中需要消耗的時間較多，為什麼會下達半個月等不到人直接撤離的命令呢？
顧允他們也不是這麼不嚴謹的人，不可能沒有推算到我們在時間上不會那麼寬裕，為什麼沒人提出異議？
思索了半天以後，我才茅塞頓開
真真假假，假假真真，來的路線是真的，回去的路線就成了假的
來的路線是假的，回去的路線就成了真的
杜閻和薑雲那兩條線，都有可能成為真的補給線，主要還是得看我們這的情況，顧允必然有交代
論心計，我確實比不上他們，到現在才想明白
季宸在我懷裡蠕動了一下，我立馬回了神，給他裹緊了一些毯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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