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明非頭也不回的朝網吧的方向行走,路上的景色快速的倒退著。
在他咽下嘴裡的最後垃圾食品時,意料之中的語氣看著網吧上破舊的招牌。
“就算是假的,就不能換個新的嗎?這招牌老板都說要換,都已經換三年了,還沒換好?”
路明非有些無語的推開網吧門,想象這種鍵盤遊戲的聲音沒有傳來,門口處禁止吸煙的牌子,不知道何時變成了生者勿入。
他一進門就吸引了在座所有生物的目光,一雙,兩雙......十幾雙黃金瞳鎖定在路明非的身上。
混血種,在這組團打怪?
看到他們不約而同起身的動作,以及那絲毫不加遮掩的敵意。
路明非到現在哪能不知道?這組團要被刷的怪,竟然是他自己!
就在他撒腿狂奔的時候,聽到了哢嚓的子彈上膛聲,臉上的表情迅速被痛苦麵具所包圍。
“要不要這麼離譜?這裡是法治社會,不是美國啊,混蛋!”
砰砰砰——
沉悶的響聲頓時驚醒了所有的生物,整個世界就像是被按了啟動鍵一樣,在片刻的愣神過後。
這個世界就像是被操控好的程序,重啟之後所有人都中了名為混血種的病毒。
街頭小巷,店鋪攤位,路明非看到了之前給他賣垃圾食品的小攤老板,兩人的瞳孔再次對視的時候,一模一樣的黃金瞳讓路明非覺得自己是在照鏡子。
眼睜睜看著對方褪去人的外表,如同野獸般的雙手剝開外衣。
路明非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瘋了,竟然沒有什麼不適應,反而覺得這一切理所應當。
看著這些對他露出獠牙的死侍,憑他的身體素質想要解決這些怪物可以說是輕而易舉,但前提是在後麵沒有補充的情況下。
源源不斷的怪物群,一個城市能夠生存的人口有多少?就算是龍王在這裡也會因此而頭皮發麻。
喧囂的警鈴聲響起,看著身邊因為恐懼而退卻的混血種,本能讓他們不甘的看著路明非,銘刻在規則上的定律讓他們不得不離開。
路明非如同遇到救星一樣看著身穿著警服的警察,果然作為納稅人就應當有著合法受保護的權益,尤其是看到對方是正常人的情況下路明非下意識的想要去擁抱。
哢嚓——
“上車吧”,警員說著將銀質的手銬落在了路明非在手上,後者就這樣半推半就的上了警車。
路明非:我是誰?我在哪?這是在做什麼?
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未傷我分毫,人卻讓我遍體鱗傷?
“那個你們能交流?”路明非的詢問有些忐忑,他對於進網吧的那一幕有了心理陰影。
抬頭看著後視鏡裡警員亮起的黃金瞳,出於身體反能本能的想要逃遁,卻感受到肩膀處傳來了巨大的壓力。
他現在的體質已經堪比a級,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控製住他,至少在身體素質上得有s級的水平。
“多新鮮,活著能說話,這不正常嗎?”駕車的警員沒好氣的嗆了一句,看著周圍逐漸恢複平靜的場景。
“就因為你這破事,讓我們可是加了不少的班,安撫這些暴躁的家夥可是很累的。”
路明非看著一旁默認年輕警員說話的老警員,手上的銀手鐲不知不覺間已經被解開,那一份冰涼的觸感是真實存在的。
“迫不得已,隻能用這個方法宣告你的所有權。”老警員說著銀手鐲就這樣被他隨意的放到了一邊。
路明非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挑了挑眉,他雖然見識少,但至少不會感應錯。
銀手鐲上至少有著超過a級的戒律,這種類型的煉金武器竟然就這樣被用來抓人?
“他們為什麼會這麼聽你們的話?你們找我究竟是啥事兒?”
這一次回答他問題的依舊是年輕的警員,似乎是因為他的年輕沒有任何的架子,同樣所說的話隨心所欲。
“那當然是因為民怕官唄,至於為什麼找你,你就要問頭了。”
年輕警員似乎很滿意路明非臉上錯愕的表情,他雙手插兜,不知道什麼叫做對手,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他所懂得的大道理,周圍行駛的車輛下意識的避讓。
“權力所賦予的除了責任以外,也有著其中對應的好處,至少明麵上沒有人會願意去挑釁最大的勢力。”
“專心開車,彆忘了你的駕照現在還是被吊銷的狀態。”
老警員不開口則已,一開口讓路明非覺得這座位是如此的燙屁股。
“大家都是同一體係的,相互之間多幫襯幫襯,而且我現在可是在出警的情況下,那些吝嗇鬼也找不到克扣的理由。”
“隨你——”
兩人之間旁若無人的交流,路明非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尷尬,尤其是在聽到這些不能外傳的話題時。
路明非覺得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排斥著他,所有的一切,曾經那些溫和的人,此刻都變成了地獄的惡鬼。
“路鳴澤,在不在啊?趕緊救一下混蛋!”
路明非有些後悔沒有向路鳴澤尋求幫助,又或者剛才的聲音隻不過是他臨死前的幻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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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堅信自己所經曆的一切都隻是夢境,在明知道這夢境的情況下,他究竟要怎樣醒來?
一個人永遠無法叫醒裝睡的人,現在他麵對的問題是他這個熟睡的人想要醒來,難道這條定律反過來也能夠成立?
在被追殺的時候,他嘗試過用痛苦來喚醒自己,而事實上除了痛以外,沒有任何要醒來的征兆。
痛感不夠強烈?
路明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受到了龍血的浸養,思考問題的方向下意識的向最極端選擇,簡稱就是變得不愛動腦了。
目光觀察周圍是否有能夠成全他的物品,顯然為了防止他紫砂,兩位警員已經把所有的鋒利物品都已經進行隱藏了。
就在他思索著該怎麼脫身的時候,年輕警員的急刹車讓他的身體前傾,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對方上翹的嘴角。
在下車的時候,路明非看著朝他揮手的年輕警員,他不明白對方用唇語說的「待會見」會在什麼時候應驗?
看著麵前為人民服務的告示牌,路明非有一種出了虎穴又入狼窩的感覺。
自己這種‘黑戶’,算得上是被服務的人民嗎?
尤其是看到周圍那些人恭喜這老警員能夠將他帶回來,未來注定飛黃騰達的這些話。
路明非莫名的有一種彆扭感,他在這些人的眼裡仿佛是一件可以隨時交易的商品,現在就要跟著老警員去看最後的買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