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想做的事情,學院不會插手,但前提是必須把這些龍族阻攔在他們複蘇的地方。”
施耐德最後還是給出了回應,聲音裡帶著無人察覺的哀歎。
他在趕往前線的時候,就已經有一些匿名的信件出現在他的郵箱。
因為他們知道諾瑪的技術能夠找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,懷揣著‘這些人究竟憑什麼這麼大膽的想法’打開了這些文檔。
他將信息閱讀完的同時,是諾瑪反向追蹤來源的ip地址。
由機器合成電子女聲在列車裡回蕩著,屬於施耐德終點站已經到了。
轉身看著學生們已經收起了玩鬨的心思,諾瑪選擇了最穩妥的處理方式,以老帶新的形式沒有經曆過戰場殘酷的孩子,又如何能把自己的生命看做第一位?
濃鬱的血腥味從空氣中彌漫,毫無疑問這是最為慘烈的戰線之一,也是施耐德給自己挑選的墳地。
他,施耐德,是這個站點唯一的下車人員。
任誰都知道這片戰場是最為危險的,一個人的力量幾乎無法扭轉,更何況這個人是施耐德教授。
一個人行動都已經成困難的老人,麵對生有雙翼機動性超越車輛的龍族,就如同盲人給聾子講道理一樣。
所有人都這樣靜靜的看著這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,他或許不如昂熱校長一樣璀璨奪目,也沒有哪位學者做出了巨大的貢獻。
施耐德相比於真正的天才他顯得平庸,但也正因為這份平庸,才是現在混血種們的真實寫照。
卡塞爾學院天才雲集,或許其中每個人都會是自己所在地域的天才,學院讓這被受限的視角逐漸打開。
未來,對於這個年齡段的少年都是迷茫的,經過了廣闊的天地,又怎麼甘心會變得平庸?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自詡不凡的天才來說。
很顯然施耐德教授就是這樣一個人,對方的現在所發生的一切,或許就是他們未來的寫照。
能夠在屠龍的戰線上僥幸贏得一條命,要付出的代價太過於沉重。
此刻的他們真心的希望,將來能夠再次聽到對方的教誨,而不是這樣簡單的一麵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裡。
“教授......”
率先開口的是那個自以為被殺雞儆猴的男孩,他當然知道踏上龍族的戰場,所有的一切都要聽諾瑪的調動指揮。
無意義的犧牲是不理智的,在麵對強敵時,理性的分析遠比感性的爆發更容易成功。
男孩的腳步終究沒有邁出,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列車門閉合,看著施耐德遠離的方向消失在那片殘垣斷壁裡。
列車的氛圍變得格外的沉重,
諾瑪不會對他們這些無法影響戰局的‘普通人’發布戰報,即使他們是戰士擁有得知情報的權利。
那還看著同窗的好友一個個離開,踏上了屬於他們的戰線。
此刻,他的心臟如同擂鼓一樣跳動著,在心裡質問著,會死嗎?
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,但是作為學生會的一員,他會用自己的行動做出回答。
身後名為卡德羅夫的男人能夠隱約間察覺到少年的變化,在心裡感歎著。
“對於學院的歸屬感嗎?”
袖口裡,那屬於卡塞爾學院半宿世界樹的校徽此刻變得那麼的燙手,或許當時他拒絕加入執行部的選擇是真的錯了?
但是一旦加入執行部,就會被打上學院的烙印,現實裡可沒有網絡中描述的那麼美好,並不是所有的勢力都歡迎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加入。
就如同培養溫室花朵的溫房,所培養出的花兒很美,很嬌豔,滿足了購買者的所有癖好,卻失去了那份對抗自然的力量。
人走茶涼,讓這些因為力量而沾沾自喜的‘屠龍者’,或多或少都得到了些許的成長。
就連學院執行部的老大,施耐德都不得不踏上那必死的征程,對方身上一定會揣著玉石俱焚的大殺器,這一點幾乎成為了學生們的共識。
‘屠龍’從是一件好玩的遊戲,變成了關乎他們的生死。
卡德羅夫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,以他的惡趣味還是挺希望看到這些學弟學妹崩潰的樣子。
他從來不否認自己可能有點心理變態,看著美妙的事物凋零,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滿足?
不過這一點似乎讓他失望了,沒有任何畏懼的情緒蔓延,反而是更加高亢的戰意。
這讓卡德羅夫不由得皺眉,由於拒絕執行部的邀請,他已經許久沒有登陸過學院的官網,或許屬於他的賬號早就已經成為了垃圾信息被刪除了。
在諾瑪過去某一次清掃垃圾的時候,他也不知道為什麼,這明明是一個獲取情報的好途徑。
或許是因為小孩子脾氣在作祟,也可能是出於內心的那份愧疚。
可他覺得自己真的沒有任何的選擇,家族培養了他,學院教育了他。
卡德羅夫最後選擇了逃避,就這樣等待著執行部隊邀請作廢,他說服自己擺在自己麵前的隻有家族這個選項。
“你們不害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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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學長,我們隻需要拖住他們,再說了拖不住難道不能跑嗎?咱們命就一條學院也沒下死命令。”
這張卡德羅夫覺得這個對話似乎哪裡聽過,貌似是那一位最不靠譜的學長?
“你認識芬格爾,不知道他在學院過的怎麼樣?”
————
加圖索家族的莊園出現了一些陌生的麵孔,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每個人都有著明顯的特征,較為極端的情緒。
如同拱衛君王的臣子一樣,悄然站立在教堂的四周如同六芒星,每個人的腳下都有著煉金矩陣的節點。
而作為消耗的是他們的生命,任何靠近的敵人都會受到他們如同自殺般的襲擊,這是屬於龍侍對於君王最基本的職責。
即便血統呼喚著帕西去爭奪那一份權柄,卻沒有任何人挪動一步。
龐貝對他命令的約束力已經消失,那一份愚蠢的忠誠讓他做出了自己的選擇,即使龐貝再怎麼說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朋友。
那麼這就是帕西作為朋友的選擇,無論最後的結局是成功還是失敗
......
昂熱眉頭跳動,他能夠感受到一位偉大存在的離開,就如同當時的諾頓一樣,甚至更加的慘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