凱撒原以為溫馨的時光會這樣持續下去,若有若無的挑逗自己這自作聰明的弟弟,看著他苦惱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。
本身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,他又如何能夠觀測得到?
噩耗,是他們無法回避的命運。
命運的絲線將他們編織在一起,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,卻有相同的節點。
母親古爾薇格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,讓兩位求學的少年返回了那離開兩年的小鎮。
旁觀者的凱撒自然焦急無比,卻又發現兩人的航程上出現了細微的偏差。
他的風,撥動著那張刻了時度的表格。
凱恩平靜的看著他的所作所為,就在他覺得刻意營造的相遇已經沒戲時。
長長的歎息聲,伴隨著無奈的更改時間,這讓凱撒不由得有些得意。
如果楚子航在這裡,他肯定就要說‘看自己老弟,多聽自己的話!’
車上的相遇沒有給彼此之間帶來喜悅,或許有,至少在表麵上彼此之間已經能夠做到收斂自己的情緒。
彼此之間分享這兩年來的見聞,卻說著說著又會將話題引導到母親古爾薇格那一場詭異的大病上,緊接著就陷入了死亡一樣的沉默。
這是一場擁有極具傳染力的流行病,身為母親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擔憂,基本上已經被刻在了她的本能。
也正因此,隻有等到現在病入膏肓,才被熟知的鄰居透露給兩人。
“我們是不是太自我了?”
凱恩開口兩人的視線卻沒有交彙,兩人將視線看向周圍,周圍的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色。
兩年的時間,小鎮的發展是飛速的,即便相比曾經確實現代化了很多,但在他們的眼裡依舊有著些許的瑕疵。
凱撒搖了搖頭,又點了點頭,“或許母親隻想看著我們。”
兩人的交流到此結束,彼此之間的低氣壓沉默的讓人過分。
或許命運總是給人希望開一個遺憾的玩笑,讓想要見最後一麵的人無法完成心願。
凱撒想要讓兩人加快速度,但是身為旁觀者的他很清楚這已經是他們的極限。
這誰也沒想到一場流行病,就會讓人與人之間天人兩隔。
凱撒看著倆人痛苦的樣子,自己的心莫名的也抽痛著,就好像這一切是他親身經曆的一樣。
兩人無一不太自責,如果那個時候他們沒有做那些多餘的事情,是不是就能夠見到古爾薇格最後一麵?
身為旁觀者的凱撒同樣愧疚,正因為它的撥動凱恩的時間才會改變,原本他應該是提前回到小鎮,也正因為他錯過了見最後一麵的機會。
時間又過了兩天,
死亡像瘟疫一樣傳播在整個小鎮裡。
破舊的教堂很難想象有生之年有那麼多人的光顧,花匠的白菊在那段時間成為了最主流的商品之一。
死亡,這是一個陌生的詞彙,也是他們必須經曆的人生。
母親古爾薇格在小鎮裡的人緣很好,最後一天卻無人來送彆。
將過錯遷怒於人,是無能的體現。
凱撒因此而感到些許的憤怒,被凱恩所阻攔了下來。
前者赤紅著眼睛,詢問為什麼要阻攔他時。
凱恩的話如同冰水一樣澆在對方的頭頂,“這突如其來的災難,讓每家每戶人人自危,你指望他們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嗎?”
“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母親安息,”
至於接下來的事情,如果常規方法無法解決,那就動用非常規的手段。
這句話少年沒有說出口,並非不敢而是擔心凱撒會沉淪其中。
“可憑什麼?教堂那些混蛋將過錯都歸咎在母親的身上,她同樣也隻是一個受害者,這些迂腐卻隻知道向神明渴求的庸人!”
凱撒相信教堂有著對應的知識分子,神學院的教授並非是迂腐的引導,而是應當知曉在這個新世界如何證明神的存在。
即便這個辯題至始至終都存在著漏洞。
定然有人知曉這是一場從未出現的流行病,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帶來的。
畢竟這不是該死的中世紀,國家有著更加完備的係統,以及那些專業的專家。
他捏緊著拳頭,指尖深深的紮進肉裡,不承認這荒謬的結論。
“知識?他們隻願意相信自己認可的,現在多說什麼都無用,還是想想該怎麼在教堂審議的時候,為母親洗脫了‘魔女’的身份。”
旁觀者的凱撒看著語氣冰冷的少年,手指無意識的律動著,就像是在為某些罪人譜寫著死亡的樂章。
作為旁觀了他近兩年的人,他很清楚這是少年想要殺人前的征兆。
兩年的時間,所要麵對的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,黑暗與光明同行,自由與拘束陪伴。
平衡人性的善與惡,無人能夠得到一個完美的答案,每個人心裡都有著各自的堅持。
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小鎮最近才有的改變,很快就要為他們的言論付出代價。
凱撒很清楚因為他自私的決定,讓麵前的少年失去了見母親最後一麵的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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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會儘自己所能幫助少年,即便沒有那一層血緣關係的存在,這也是一個他值得觀察的對象。
又過了兩日,凱撒一個人就辯駁的教會方的人們啞口無言。
至於居民代表不知道是良心發現,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,上演了一場華麗的背刺。
唯有作為觀察者的凱撒清楚,凱恩通過網絡之間進行了一場硬核的開盒。
對方之所以願意出席這荒謬的會議,就是因為已經無力償還外麵的賭債,教會又想要在這座發展的城市裡樹立威信。
兩者之間一拍即合,很簡單的殺雞儆猴卻又很有效。
兩者之間勾結的證據放在了居民代表的床頭櫃上,同樣也揭露了教會那虛偽的承諾。
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替對方還清債務,隻不過是更加高昂的貸款以對方的名義。
“你真以為他們是慈善家?”
居民代表至始至終都難以忘懷,那給他留下夢魘的主人竟然隻是一個少年,通過那名為網絡的東西將他過往的一切扒的一乾二淨。
當然更多的是憤怒教會的虛偽,延長他的死亡時期,又說的那麼冠冕的堂皇。
當謊言被戳破,憤怒會吞噬一切。
凱撒對於自己見證一場狗咬狗的鬨劇非常的不滿,至少他刻意為了這荒謬的理由學習了部分神學內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