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米的反駁，讓山姆一愣，隨即更加生氣。
但吵架嘛，嘴慢無。
多夫林的酒意與藥效同時翻滾，黛米搶話痛快道：
“從小到大你都這樣，從來不肯正視自己的錯誤。我玩的這場什麼……匹諾曹的遊戲？你特彆適合，你說，你從小到大撒過多少謊？”
“最會騙人，偷換概念的就是你了，把所有人都騙的團團轉，還要嘲笑是彆人蠢。”
“山姆，在你這吃過大虧了我可不會再上當，不會再被你的手段欺騙。”
黛米嘟嘟囔囔，
“一口一個前同僚不如你，得了吧，真不如你早跟他們翻臉了。你蒙不住我，這些，那些，更久遠的事，你蒙不住我了。”
這接連的幾句讓山姆臉色慘白，不知道哪一句戳中了他的虧心事。山姆像是在白日見了討債鬼，無從躲避，隻能僵硬等死。
“嗬——”
黛米輕飄飄嗤笑一聲，眼神是混亂的瘋狂醉意，壓根無所謂那些本應被永遠壓下去的醜事會不會被旁人聽到。
她哼起了一支歌，態度一變，柔柔道：“山姆，你現在可綁不住我。”
“這裡是你同事的實驗場，而不是你的。這讓你拿不到那些趁手的工具，沒辦法像以前那樣。”
“你們這些家夥，個人風格可真獨特，就跟……地獄惡魔拉的臭屎一樣惡心！”
“夠了！”
走投無路的山姆大吼一聲，
“你沒資格說這種話。你起碼活著！黛米，你能站在這裡，你就該感謝我，而不是這挑刺，那嫌棄！”
黛米麵色閃過一抹複雜。
她應該難以抉擇的，但是喝醉酒的人不需要去思考那麼多，不需要去糾結道德與倫理，所謂的法更是不值一提。
因此黛米沒困在山姆那不多的真心裡，反而哈哈大笑起來，笑得眼角出了淚花。
“感謝？我當然感謝啊，山姆，不然我早就把你的頭砸開花了。”
“有仇報仇，有冤報冤。你能站在我麵前，僅僅是被我抱怨幾句，已經是你善緣結出的最大善果了。”
“你需要我跪下來感謝你嗎？不，不不不可能的，你不配，你永遠都不配。隻有那個還不夠醉的天真黛米才會無條件依賴崇拜你，但我們都知道，那不過隻是她求生存的手段。”
“對於我這個，在最深沉的意識中看清所有真相的醉鬼來說——”
“山姆，你不值得，你不值我叫你的那一聲哥哥。”
山姆聞言，臉色倒沒有多大變化。
他已經度過了最初的驚慌心虛，現在反而有幾分破罐子破摔，冷笑看向黛米。
但不等他說話，兩人斜前方的入口緩緩打開，幾個全副武裝的身影出現在上方。
他們皆為莊園的傭人，現在趕鴨子上架，武器都是臨時拿的，大部分都是自製的長杆綁尖刀。
他們殺傷力不算大，但仗著人數眾多，自認為對付黛米與山姆足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