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麗絲在倫敦消失了這麼久,又在莊園接連經曆了三起實驗,弄出的動靜可不小。
所以她對法羅的來訪早有心理準備。
提著手裡的東西,愛麗絲走過去熱情邀請道:
“好久不見啊,法羅女士,我剛從新聞社那邊回來,要不要上去坐坐,嘗嘗我新買的菊花茶?”
空軍剛要說話,就被法羅抬手止住了。
氣質優雅,宛如上流貴婦的法羅女士微微一笑,從容道:“記者,我是為了那座莊園的消息而來的,本來想著在你家裡等等。”
“但你家中已經有著其他客人,貿然登門隻會讓雙方都尷尬,我便帶著瑪爾塔到樓下了。”
法羅的淡定,讓空軍有些恍惚。
是嗎?原來話還可以這樣說?完全沒有偷偷摸進記者家裡,卻被住在裡麵的那位東方女士一陣亂拳打出來的尷尬呢。
如果不是跑得快,她們怕不是要被當場捉住,以小偷的名義先行關起來了。
“看來你們已經和戚見過了。”
愛麗絲當然不會對法羅刨根問到底,而是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,
“請上去吧,正好我又有新的花銷,需要組織報銷。”
“報銷?”
法羅下意識提高聲音,
“記者,還有一件事,你上次的提交的賬單,是不是有些太過了?我對那位男爵的生活習慣也有所研究,就算他有時略顯浪費,但也不至於一份甜品要五英鎊吧!”
愛麗絲嚴肅豎起一根食指,壓低聲音給法羅細細算賬,
“法羅女士,可彆低估了貴族們浪費的能力。據我所知,即使是最普通的維多利亞蛋糕,也要整整一個先令,如果在製作的過程中加上了進口果醬和精製糖,那這個價格能翻好幾倍。”
“更彆提毫無節製揮霍巧克力的薩赫蛋糕,一塊就是6~7個先令。我們再加上進口的,最好的巧克力……”
法羅忍無可忍,指出關鍵,“哪怕最上麵的糖霜是用金粉做的,這樣的蛋糕撐死也就一英鎊出頭。”
愛麗絲麵不改色,“是的,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。那位男爵對甜品有著異常的狂熱追求,他的日常下午茶可不止一種,而是多種頂級蛋糕的拚合體。”
“這樣往上加加加,還有我疏通人脈,收買消息的花費,五英鎊是相當嚴謹的計算結果。”
瑪爾塔親自通過了愛麗絲的報銷申請,她還是很相信愛麗絲的解釋,小聲嘀咕道:
“是的,有錢人最喜歡糖與香料了。”
法羅女士眉心一跳,仍然不相信。
“記者,你說的頭頭是道,可這些報銷都是紙麵上的數據,你上次拿給我們的筆記,對工作絲毫沒有幫助,甚至讓我懷疑這是不是你從哪裡偷來的草稿紙。”
“不是偷。”
愛麗絲糾正道,
“是我想儘辦法才拿到的。”
談話間,愛麗絲已經帶著她們上樓,掏出鑰匙在開門了。
法羅女士不是不舍得那些錢,而是覺得不值得。
瑪爾塔大手一揮,通通報銷。但愛麗絲始終沒能探出什麼有用的東西,還讓組織更摸不準奧爾菲斯到底想怎樣。
不怕花錢,怕花的錢不值,
法羅加重語氣:“記者,你必須讓我們看到對等的籌碼。”
“彆急,正好,我不在倫敦的這些日子,就是親自孤身入陷境,剛九死一生,萬分危險的從那座莊園裡逃出來。”
“這次,我有大收獲!那就是這位戚小姐!”
愛麗絲迎上法羅淩厲的目光,滿臉笑容的將從客房探出腦袋的戚十一拉了出來。
“是你?”
戚十一眼光一閃,認出了下午“不小心走錯屋”的法羅。
“她是?”
這是迷惑的瑪爾塔在問愛麗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