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雲居。
江澈被陳濟世拉著坐車第二次來到這裡,剛進前院主廳,就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跪在地上。
楚長青依舊坐在輪椅上,臉龐淡漠,不怒自威。
聽到腳步聲,楚長青才抬頭看了過來,神色緩和,指了指地上的漢子,“江先生,人我喊來了,有什麼仇,你儘管報。”
江澈還沒開口,漢子趙虎就趕緊轉過頭看他,哭喪著臉,“江先生,這事兒真不是我乾的,我都不知道那混球去了哪兒!”
“但人是我手下的,我要說沒責任肯定不行,這樣吧,我把人喊過來,江先生要殺要剮,隨便處置!”
“我再給江先生賠禮道歉,送上一張雲海至尊卡,再賠償江先生一筆損失費!”
趙虎的態度不可謂不誠懇。
三言兩語已經把罪攬下,包括怎麼賠償都給說清楚了。
顯然是在江澈來的路上,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怎麼應對。
江澈挑眉問道:“你手下說是你的意思,你現在說你不知道,我該信誰?”
趙虎快急哭了,“江先生,我是真不知道啊!”
“我手下人不少,不可能每個都知道他們的所有行蹤,要是他們在外邊接了什麼私活兒,我一時半會也察覺不到。”
“這樣,我把人喊來,他受了誰指使,我一定幫江先生問出來!”
江澈搖了搖頭,“不必了。”
那男子被他廢了實力,隻能當個廢人,一旦提氣就會承受巨大的痛苦。
對一個武人來說,這比殺了他還難受。
至於眼前的趙虎......
江澈想了想說道:“既然虎爺不知道,那不知者不罪,這事兒確實怪不到你身上。”
“你剛才說的賠償,我接受了。”
趙虎大喜過望,“多謝江先生!這聲虎爺可不敢當,你就喊我趙虎就行。”
當著楚長青的麵被人喊虎爺,他可沒那個膽子。
楚長青也沒多說,放走了趙虎。
完了才看向江澈,詢問道:“怎麼不繼續逼問了?”
江澈說道:“他在你麵前都不敢透露半分,隻能是他背後之人帶給他的恐懼,比你更大。”
“說了,他極可能是個死,不說,你畢竟不是凶神惡煞的惡徒,我也隻是個剛下山的愣頭青,未必會死。”
“逼急了,可能適得其反。”
楚長青詫異的看著他,“你能想到這一層,倒是不容易。”
江澈謙虛道:“隻是設身處地的站在他的立場去思考罷了。”
陳濟世皺眉道:“那現在放他回去,不會打草驚蛇麼?”
江澈笑了笑,“現在是我在明,他們在暗,談不上打草驚蛇,隻能是敲山震虎。”
“至少趙虎這條線,他們是用不上了。”
陳濟世略微思慮也明白了過來,有些古怪的看著江澈,估摸著心裡在想,看著一張白紙小小年紀,心思倒是半點不淺。
趙虎再出手一次,就不是這點賠償了,而是直接抹除。
所以趙虎身後那人隻要不蠢,就不會再動用第二次。
而且試探的意義也達到了,江澈倒是有些好奇,假如真是江寧在背後指使的,那這家夥下一次動手會是什麼時候?
在楚雲居被留著吃了頓晚飯,江澈便跟陳濟世回到了宅院。
他下午本想去找一下江寧,主動出擊試探一下。
不過被對方先下手,又被陳濟世拉著來找楚長青出頭,給耽擱了。
此事也不著急。
自己隻要現身,急的是江寧,又不是自己。
一夜無話。
翌日清早。
江澈依舊跟陳濟世前往醫館。